三十一．蝴蝶劫

  回到酒店后，林月給何俊生打了電話。


  「俊生，我明天就回來啦。」


  「噢，佳妮告訴我了，接機她已經安排好了。這幾天過得怎樣？」


  「該做的總算都做好了。和新工廠已經簽好合同了，各項軟體硬體都合適，價格也給得厚道。對了，廠長是我們高中同學，好多年不見，他長變了好多。」


  「歲月催人老啊，哪像月兒，越活越年輕。」


  「你不也是嗎，樣子一點沒變。廠長他妻弟，二十歲的男生，見到我還以為我和他一樣大。現在的小孩，太會夸人了。」林月好笑的說。


  「他說的是實話啊，不信你翻老照片，不和現在一樣嗎？」


  「那個小男孩挺有意思，創業做純棉衛生巾。我看了下他產品，介紹得倒是很嚴謹仔細。他也想入駐愛美物自營品牌，要不，讓市場部的同事審一下？」


  「行啊，我安排他們跟進這個事。月兒你知道嗎，最近你做了件事，出乎我預期」何俊生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噢？光合農場嗎？」林月有些自得「俊生，我就知道現在產能跟不上，怎麼樣，結果不錯吧，愛美物幾大倉庫全賣空了。」


  「這真沒想到，但我們的約定里可不包含線上盈利，只賭新店。」


  「我不會耍賴的，線下是會困難些。但我有信心。」


  「你這次去，見到了那個給你們帶來不少流量的網紅？」何俊生問道。


  「見了，去拜訪她新開的實體店鋪，非常有特色，很符合女生們的公主夢。」


  「我覺得她和愛美物新開的頻道，直播購物，契合度很高。」


  「俊生，我們想一塊兒去了。今天下午，我也是這麼和她說的，她非常有興趣。」


  「是嗎，」何俊生笑了「這是心有靈犀，不點就通。明天，我讓張博超和她聊聊合作方案。」


  「月兒，這幾天你也忙，我也忙，電話都忘記打。」何俊生有些無奈，兩人只有晚上發幾句微信，這是自她出差以來的第一個電話，竟全在聊工作。


  「是啊，你會議多嘛。俊生，想我了嗎？」


  林月難得天真的問話，像羽毛，撓得他心裡一癢。


  「每天都想。以後，不許出差這麼久。」何俊生回答道，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嗯，我給你選了個小禮物，明天回家時給你看。」林月想著那對小鹿，有些甜蜜。


  「是嗎，你就是我的禮物。我去訂製個大盒子，明天把你打個蝴蝶結裝起來」何俊生笑著逗她。


  「蝴蝶結？那我是不是要穿水手服短裙，滿足下你奇特的喜好呢」林月本聯想到美少女戰士那類的動畫。話一出口，突然紅了臉。她描述的是另一種春色蕩漾的畫面。


  「好啊，月兒，我們明晚試試，水手服的誘惑，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何俊生忍著笑說。


  「好討厭啊，我是想到動畫片了，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林月急切的辯白。


  「動畫片？亂七八糟的動畫片？我也想看看。」何俊生覺得被挑逗而著急的她，特別可愛。


  林月臉更紅了，她本能的想結束這個話題。


  「哎，時間不早了，俊生，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熬夜加班。」


  「怎麼，說到這個，你就想借口睡覺掛電話了？嗯，反正明天你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專門給你找幾部好看的動畫片，投影出來，效果更好。」何俊生一本正經的胡說。


  「俊生。。。我真要去睡了，十一點了，晚安。」


  掛完電話，何俊生有些後悔這個話題，林月又不在身邊。轉念想想，又自嘲起來，即使她在身邊，還不是一樣。


  他在認識林月前，也曾有過放肆荒唐的歲月。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數不勝數。有愛過的，也有沒愛過的，有記得名字的，也有更多記不得名字的，可愛的，清純的，豐滿的，高挑的，成熟的，甚至放蕩的。。。在好奇的年紀里，他逐一嘗試。


  他曾經是名獵人，樂此不疲的看著女人被捕獲。她們從矜持到瘋狂，在他身下如饑似渴的呻吟。那些銷魂的聲音，濕潤柔軟的身體，痴迷眷戀的眼神，令他充滿成就感。


  而自從家庭發生變故后，他一夜明白，男人的成就感來源於此，是種恥辱。他有了自己的標準和規則。能和過去虛無墮落的日子斬斷聯繫，是件不容易的事，他比一般人更難，難在數不勝數的誘惑。對曾有毒癮的人再遞上白色粉末，只有那麼少部分人可以抵擋生理心理的本能。


  從目前經營愛美物的成績來看，他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了。他曾想，可能冥冥中有天意，無數被他傷過的心，聚合成強大磁場，為他吸引來真心愛的女人，他的妻子，性冷淡的林月。他用盡各種方法，也不能讓她對夫妻之事真正感興趣。她一步步從有點冷淡到非常冷淡。而現在，更是連嘗試的機會，她也不願給。


  但他就是迷戀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終於知道心碰碰碰直跳是什麼感覺，是愛上一個人本能的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