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若蘭做闊佬 誓言是玩笑

  「再者，我只是一介布衣，如果有個風吹草動、山高水低的，董家的能力是有限的。而齊宅就不一樣，他背後的力量，絕不是我等百姓能比擬的。真的到了那種時候，我也得搭借齊大寶兄妹的順風駛船。你也知道，由始至終齊家都比董家強勢，也比董家安全。」


  聽了董照勇的話，陳金生沉吟了一下說道：「在齊家若蘭終是個奴才，在董家則不一樣。」


  「陳兄怎麼糊塗了，現在董家的正經主子都在齊宅住著，董家院子里剩下的都是奴才和半個奴才。而現在齊家真能稱得上主人的，只有齊大寶、齊二寶和毛丫，他們三個姓齊的人。順子是管家，我母親和若蘭還有秦優惠，都是待候主人的，連我也是為齊家三兄妹看家護院的。若蘭在齊家能跟我混個旗鼓相當，甚至比我還有底氣，因為大寶兄妹無意中，把她當成了母親，至少也是半個母親。」


  聽了董照勇的話，陳金生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若蘭的命比秋兒好，若蘭還真是有福氣。」看著陳金生的笑容，董照勇也長出了一口氣。


  「那這些東西怎麼辦？」陳金生把清單往董照勇面前推了推。


  董照勇想一下說：「你執意要送，就把東西送給若蘭吧。讓她像闊佬一樣做回東，她會很高興的。至於這錢嗎？你最好拿回去，若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用不著。」


  董照勇的話，讓陳金生的心有個異動。若蘭在齊家再怎麼好，也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這些東西足以讓她做一次闊佬、開一次心，提高一下自身的地位。想著就開口問道：「老弟，我該怎麼把這些東西送去才好？」


  董照勇回答說：「陳兄最好親自去一趟，看看老婆孩子。你去了決不會後悔，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後悔。」


  陳金生皺了一下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怕若蘭纏著我，要跟我走，也怕順子趁機讓我把她們母女帶走。」


  聽了陳金生並不高明的借口，董照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無奈的說道：「你寫一封信，讓你的馬弁連信帶貨的送到齊宅，交到若蘭手裡就可以了。」


  當天下午，齊宅里殺豬宰羊好不熱鬧。順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二門外，饒有興趣的看著大雨和以董石頭為首的董大虎、董小虎、董明亮（四禿子）還有董康六，一起忙著。一時間豬嘶人喊，宰殺、褪毛、剝羊皮、灌血腸，好個手忙腳亂。貓囡、朵兒和於掌柜媳婦，也跟著切菜燒火，一時間灶上灶下、屋裡屋外熱氣騰騰，真有那過大年的氣氛。


  此刻的董照勇，正頭朝里的歪在李留弟的炕頭上，似睡非睡的眯著，享受著難得的清靜。看著不說不動的董照勇，李留弟以為他想睡會兒，就拿了一床薄被蓋在了他的身上。這時董照勇卻睜開眼睛說：「睡不著，只想歇歇，好累。」


  「廠里的活累嗎？」李留弟一邊關心的問道，一邊盤腿坐在了董照勇身旁。


  「還好。」


  「那你為什麼這樣累啊？我能幫你嗎？」李留弟溫柔的說著，同時伸出手來，拉住了董照勇的一隻手。


  董照勇反握住李留弟的小手，說道：「男人的事情女人是幫不上的，你有想幫我的心，我就知足了。」


  「大表哥，我是不是挺沒用的？不但幫不上你，就連個像樣的孩子都生不了。」李留弟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


  在生過兩個怪胎之後，李留弟也開始懷疑，懷疑這是神靈對董照勇的懲罰。因為，他違背了當年在新房裡對美多的誓言。按理，他們之間的發誓賭咒，不關別人的事。可是，這卻關係到了董照勇的孩子們，這就牽扯到了自已的孩子。所以，她得想想辦法了。


  其實，除了去求菩薩也別無他法。可是，當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后，董照勇卻說：「這事不能怪我，因為這些女人也不是我想要的，是她們硬貼的。像楊書墨和春荷他們兩家人，如果當時我不收留她們，她們全家人也許早就餓死了。慈悲的菩薩應該知道生命和誓言孰輕孰重，也會支持我收留這些遇難的仙女們。再說了，三寶、四寶、元君不是都很結實嗎？至於在美多面前的那個誓言，那就是當年一個哄小丫頭的玩笑，傻瓜才會當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