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求醫黃隱士 董母勤操勞

  聽了董照勇的話，李留弟愣了一會，然後期期艾艾的說道：「別人都能生個好孩子，可是，可是我，我，你不會嫌棄我吧？」


  「嫌棄？怎麼會呢？留弟，你不但是我的女人，還是我的表妹，無論你怎樣，我都會疼你的，快別哭了。」說完，掏出自己的手帕，替李留弟擦眼淚。


  這下李留弟哭的更厲害了，看著梨花帶雨、哽咽抽泣的喘不過氣來的嬌弱女人。董照勇坐起身來，把她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說道：「等過完年，我帶你去看大夫，然後咱們再要孩子，這回一定會生個健康的仔。放心吧，別哭了。」


  出了正月，董照勇就開始為李留弟尋醫問葯，他遍訪名醫，也廣納偏方。無論本地還是外地，只要聽說有專擅婦科的醫生，他就會去拜訪、請教，可惜均無所獲。


  後來，還是黃仙為他推薦了一位，半醫半仙的隱士。之所以叫他隱士，是因為他年事已高，而且已經歸隱山林。


  在黃仙的帶領下，董照勇他們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里，見到了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雖然他已年近八十，卻耳聰目明、中氣十足。他直爽熱情、開朗健談，言談之中就透露出了俠義之心。


  當他知道董照勇來的目的之後，開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忙著讓家人準備酒菜招待客人。直到黃仙酒足飯飽，他們要告辭的時候，老人才對董照勇說出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首先，這不是婦科病。所以，既便是婦科大夫也治不好。


  其次，這不單單是女人的問題，男人也有份。一對健康的夫妻，生不出健康的孩子，這是他們的精血不匹配，近血緣關係的夫妻，出現這種現象的比較多。


  還有就是，這種情況藥物是不管用的，別再浪費錢財了。


  然後講了自已的建議：兩人最好不再要孩子。如果女人實在想要孩子，就跟別人生一個。


  最後說了一個不太靠譜的方法：在兩人身體況狀極不對等的狀態下，要一個孩子。讓孩子像極了父親或者像極了母親，這樣也許能行，但風險還是很大的，很有可能會生一個有殘疾或者有隱疾的孩子。


  在回來的路上，酒足飯飽的黃仙，始終是酣聲大作。而董照勇則是閉目假寐，他在推敲黃老先生的話有多少可信度。為了尋醫問葯他走了很多地方，訪了很多大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詞。雖然覺得有些怪誕，卻也覺得有些道理。


  該怎麼辦呢？董照勇心中一陣陣的煩躁。木輪馬車在黃土路上顛簸，顛的董照勇腦瓜仁兒生疼，他就覺得自已的腦袋裡，像有一盆漿糊在晃蕩著。直攪得他頭暈暈的、心亂亂的、人獃獃的。


  當天下午，他回了齊宅，直接到了母親與毛丫住的正房西屋，這件事情他是要徵求母親意見的。


  董照勇掀開門帘，就見母親正坐在炕上做針線，毛丫睡在她的旁邊。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屋子裡，帶進滿室的明亮與酷熱。看著認真做針線的母親，董照勇有一陣的發獃。在他的記憶里，母親總是在忙碌，忙裡忙外、忙吃忙穿，手中總有做不完的家務。


  董孫氏看見董照勇撩著門帘站在門口發獃，就輕輕的說道：「回來了？還不快進來，傻站在那裡幹嘛？」


  聽見母親的低喚，董照勇趕緊進屋脫鞋上炕。董孫氏拽過一個枕頭，推給董照勇說道：「累了吧，躺下歇會。」董照勇拍拍枕頭，就在董孫氏身邊躺了下去。


  董照勇剛剛躺下，董孫氏就問道：「怎麼樣？這個大夫是怎麼說的？」


  董照勇沒有回答母親的問題，答非所問的說道：「娘，您又在做什麼呢？大熱的天，您該好好的歇著，小心中了暑氣。這些活計僱人做就行，花不了幾個錢的。」


  董孫氏放下手中的針線，扭頭看向董照勇說道：「娘做習慣了，如果伸著兩隻手什麼也不做，就覺的時間都浪費了，怪可惜的。唉，習慣了忙碌，閑不下來。再說，雇來的人，做些粗針大線的活計還行，細緻的活她們那裡能做好？照勇，你看我給毛丫繡的鞋面好看嗎？還是緞面的呢。」


  董照勇看了一眼那鞋面，嘆了一口氣說到：「一個小孩子的鞋，穿不了幾個月就小了，不用那麼費事，娘千萬不要累到了。」


  看著疲備的躺在自已身邊的董照勇，董孫氏不再跟他說活計的事情，她輕聲問道：「這次，是不是也沒找到辦法？又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