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楊書墨失蹤 郝媒婆胡說

  那楊家的臉面，董家的臉面，將來兒子的臉面，還有楊占金那一條人命……。


  楊書墨不自覺的就戰慄了一下……。


  快到中午的時候，郝媒婆來到了楊家店為楊占金說媒。這次說的是一個富家女，這位小姐據說有點瘋病，找了幾次婆家都因為她的當場「發病」而沒有成功。不過，郝媒婆把這些都滿下了，她只管撿好的說。


  這次，楊占金似乎也很動心，他們定在了三月初一見面。


  三月初一這天，在齊宅吃過早飯的董照勇，來到了董家小院，他想看看楊書墨。可是正房東屋和楊家店都關著門，他問了大雨才知道，她們去相親了。大雨還說，這次相親的李家，條件還不錯。而且答應成親之後，小兩口可以住著他家的小別院，楊占金也可以到他家的店鋪里去做事情。


  這個消息，讓董照勇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楊占金整天待在楊書墨的身邊，他就從心底里感到彆扭。雖然他知道楊書墨把楊占金當成了親弟，有時甚至像是當成了親兒。他們之間沒什麼的，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如果，楊占金將來能住到老丈人家，那對於董照勇而言，絕對是件好事情。


  楊占金與李小姐的親事，進展神速。他們決定在三月初七這天去天津照相、遊玩、買東西。據說，這次回來之後，他們就訂婚，然後擇日完婚。


  這天「正好」好是清明，董照勇吃完早飯，就由董石頭和董康六陪著，到郊外的那片多木林給美多掃墓。等他們回來時，才知道楊書墨也跟著他們去了天津。看著門窗緊閉的楊家店，董照勇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失落感，覺得一顆心，晃悠悠、空蕩蕩的。


  楊書墨走了，再沒有回來。外面漸漸有人傳說，李小姐是新女性，因不滿被圈養，帶著楊占金私奔了。兩人郎情妾意，他們要踏遍千山萬水，游遍天下古迹。


  這劇本里，根本就沒有楊書墨的故事情節。在這出鬧劇中，楊書墨連一個配角都沒混上。也是，一個男配角的姐姐，算哪根蔥啊？

  聽著越來越多、越來越荒誕的傳說，李家為了保住家族的清譽，出面澄清說：「自家女兒是正大光明跟楊占金出門的，他們的婚事，是有媒妁之言的，郝媒婆是大媒人。」云云。


  有李家出面，傳言很快就平息了，事情也好像沒發生似得。可是，董照勇心裡卻很糾結，因為在不經意間，他的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就失蹤了。他想不明白，楊占金兩口子婦唱夫隨的到處亂竄，楊書墨傻乎乎的跟著幹嘛？他相信，其中定有隱情，可究竟是什麼呢？沒有人能說明白。


  為此董照勇異常鬱悶，無奈之下，他找到郝媒婆詢問。沒想到，郝媒婆卻鄙夷的看著他說:「楊大小姐去了那裡，難道還需董先生操心不成？」


  董照勇立刻覺得怒氣升騰，他理直氣壯的說:「楊書墨是我姨太太楊書媛的姐姐，我是代表楊老太太和楊書媛來的。難不成為了成全李小姐的好事，你私下裡算計了楊家姐弟倆？現在楊家姐弟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是不是該給個說法？有你這麼保媒的嗎？」


  看著董照勇咄咄逼人的樣子，郝媒婆轉轉眼珠子，把笑容先堆在臉上，然後說:「董先生可真會說笑話，楊家姐弟聰明精怪，他們不算計我，已是萬幸，我那有算計他們的本事。這事要怪也得怪那月老兒，怪他把李、楊兩家的姻緣栓的太緊了。你說這兩個人，好像是認識了幾千年似得。那粘乎、那甜蜜，就似那蜜裡調油一般。就算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董永與七仙女也比不了他們。」


  聽到這裡董照勇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就說說他們去那了吧。」


  郝媒婆兩掌一拍，兩手一攤，說道:「我只知道他們去遊山玩水去了，至於去了那裡就說不清了。」


  董照勇訓訴道:「保媒，保媒，保媒是有責任的，這兩個人去那不是由你安排、由你跟隨的嗎？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媒人是怎麼當的？」


  郝媒婆想了一下說:「李小姐好像說要去找一個俠客，是一個姓徐俠客。楊大小姐說要下江南，還是在三月。對了，他們還說過杏花村和玉門關。」


  董照勇再沒有心思聽郝媒婆的胡話，他覺得心堵的難受，他轉身就離開了。


  沒走多遠就聽郝媒婆大聲的說道:「我又想起一個地方，他們還要去黃鶴樓，去送一個叫孟浩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