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罡氣旋渦的首次裂變
同樣是一流天境武帝，實力也有強有弱。來自黑樓的黑絕大帝，其成名殺招「煞心鬼指」，排名飛馬王朝天榜第二十二位。
而飛馬王朝的平均武道實力，不遜色北梁王朝，所以明面上看，黑絕大帝的實力勝過炎陽大帝三分。
而事實上，按照石小樂的分析，雙方的差距絕不止三分那麼簡單。也許是多年來，黑絕大帝另有奇遇，光是氣勢，就隱隱蓋過炎陽大帝一籌。
「黑絕，誰惹你了？」
豎滿石壁的山林之外，霹靂皇遇見了一臉陰鷙的黑絕大帝。
避開黃金蜂后，霹靂皇誤入一處遺迹，收穫頗豐，所以心情很不錯，語氣中難免帶點調侃的味道。
黑絕大帝嘴角扯了扯：「能惹我的不多，不過最後都死了。」
霹靂皇眸光一閃。唐門與黑樓同為紅塵三妙，彼此間交流不少，霹靂皇清楚地知道，當黑絕大帝說出這句話時，代表對方已起了必殺之心。
而以對方的功力，老實說，就算霹靂皇已經得到了上品靈刀，也不願意對上。縱觀整個天欲原，乃至飛馬王朝，能勝過黑絕大帝的人，絕不超過二十個！
「到底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你，說出來，興許我遇見了，還能幫幫忙。」
霹靂皇笑眯眯道。
情誼都是幫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幫助，霹靂皇暗自決定，如果事情不棘手，可以適當助黑絕大帝一臂之力。
黑絕大帝看了他一眼，這次笑意濃了幾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很年輕，穿著青衣，鬢邊還有兩縷莫名其妙的白髮，實力倒是不錯，或能接你一百招。」
黑絕大帝是在一百多年前進入天欲原的，中間未曾出去過，自然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
「我記住了，若是遇上，一定用信號彈通知你。」
又聊了幾句，雙方分開。直到黑絕大帝遠去，霹靂皇臉上的笑容才換成苦笑，不住地大搖其頭。
雖然和石小樂只有一面之緣，但聽了對方太多的事迹，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見聞，霹靂皇除了驚嘆對方的天賦外，也不得不驚嘆對方的惹事能力。
大夏皇城和九玄山的事就不提了，據說不久前，觀龍嶺，忘塵集和血帝窟，各自失蹤了兩位天境武帝，合共六位，疑似被人所殺。有一種輿論認為，就是石小樂動的手。
哪怕這個都不提，就說說在天欲原，才多久時間，對方就相繼和炎陽大帝，黑絕大帝產生了不死不休的衝突。
霹靂皇自詡性格暴躁，但他回首過去千年，得罪的虛元境武帝也是屈指可數，天境武帝就更不用說了。
刷刷。
正想離開，又有兩道恐怖的身影落在身前。
「四象劍帝，無妄腿皇。」
霹靂皇先是一愣，而後大笑地打起招呼。
虛元境圈子，早已超越了王朝的界限，尤其金淵之盟存在的這些年，時常還會舉辦規模不一的武帝聚會，所以三大王朝的虛元境武帝基本都認識。
尤其是四象劍帝，無妄腿皇這種一流天境武帝，放在三大王朝都是排名前百的高手，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霹靂皇，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四象劍帝淡淡道。
「什麼人，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種順水人情，傻瓜才會拒絕。
「一個很年輕的小子，應該也是劍客，穿著青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染了兩縷白髮，以為自己很酷。」
四象劍帝語氣冰冷，如果石小樂就在他眼前，他發誓，一定會一劍劈了對方。
那可是三生命花啊，自己苦苦找尋了數百年，若能吞下，身體內沉積的傷勢必會恢復，屆時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樓。
眼瞅著四象劍帝和無妄腿皇殺氣騰騰的樣子，霹靂皇無語了，不過還是做出吃驚的樣子：「怎不早說，我前不久還見過那小子，早知道與你二人有仇，當時就該逮住他！」
無妄腿皇道：「霹靂皇，你若能抓住那小子，便算老夫欠你一個天大人情。」
四象劍帝道也做出相同表態，而當霹靂皇問及，他們與石小樂究竟發生了何等矛盾時，二人卻絕口不提，匆匆離開。
「看來，麒麟劍帝必是得了好東西，才引來覬覦，唉。」
寶物雖好，可也要有命享用，前有態度曖昧的冰皇，後有黑絕大帝，四象劍帝和無妄腿皇的聯手追擊。石小樂如果夠聰明，就該第一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不過，現在誰也無法離開，倒是成死局了。
「或許，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提前投資。」
霹靂皇暗暗轉著念頭。
……
逃離了山林后，石小樂遠去萬里。得益於天欲原的欲氣籠罩，大部分人的感知力都無法延伸那麼遠，這也為他的逃跑提供了便利。
半個時辰后，石小樂停在一片黑色霧林中。
這裡的黑色霧氣，比欲氣更能勾動人內心的慾望，就連石小樂都差點沉溺其中，艱難抵抗了一個多時辰，才慢慢適應過來。
一路走過，不時能看到躺在地上的江湖客，俱是滿臉沉醉的表情，明顯陷入了幻境不可自拔。這種狀態外人無法叫醒，而結果只有一個，他們會在無聲中死去。
走到黑色霧林的深處，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人跡的存在，石小樂相信，就算是黑絕大帝三人，也不敢涉足此地。
盤坐於地，石小樂先檢查了一下三生命花。系統空間不能放置活人，卻能保持其他事物的狀態，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所以即便回到九玄山，三生命花也不會失去功效。
石小樂攤開手，掌心出現了一枚石灰色，布滿斑紋的手環，整體看起來像是由花崗岩雕琢而成的，但在粗糙古樸之中，卻有種渾然天成的味道。
正是江湖傳說中的無量玉環。
「無量玉環品質不一，有的能增加數十年功力，有的能增加數百年功力，江湖記載中最好的一枚，提升了某位武帝千年功力。」
石小樂打量著手中的無量玉環。
如果只是增加數十年功力，為此得罪黑絕大帝，說實話不太值當。但當時情況緊急，根本不容分辨。總不能因為害怕，直接放過這樣的機緣吧。
「希望運氣能好一點。」
成為虛元境武帝以來，石小樂的罡氣還沒怎麼提升過，因為到了這個層次，已經無限觸及人體的第二個潛力泉眼。
人體的第一個潛力泉眼，卡在七甲地仙和八甲地仙之間，突破便能擁有四百八十年功力（第八百零三章），到了第二個潛力泉眼，無法用陸地神仙的功力衡量，但必是駭人聽聞的，想要提升很難。
大部分虛元境武帝，若無大機緣，都在武學和武道上下功夫，進步反而更快。
石小樂最不怕的就是武學和武道，但他要的不止這些，他想要獨步江湖，天下無敵，那麼各方面都必須成為最強，罡氣自然不容忽視。
閉上眼睛，石小樂默運「紫血大法」。
一縷縷精純到極點的靈氣，從無量玉環中湧向石小樂體內，初時如涓涓細流，綿長細膩，之後是湖泊溪潭，涌動不休，最後彷彿成了長江大河，奔騰怒沖，填滿石小樂渾身的每一條筋脈。
這時候，旋渦體系的優劣就體現出來了。
須知，虛元境武帝的罡氣旋渦是滿量的，驟然接受海量的靈氣，就如同河田倒灌，輕則旋渦受創，走火入魔，重則筋脈俱斷，性命不保。
石小樂的運氣很好，也很不好，這枚無量玉環，擁有百年靈氣，縱然是天下一等一的罡氣旋渦，也無法裝滿這些靈氣，必須緩緩圖之。
但偏偏他的罡氣旋渦太渾厚了，如同不見底的深淵，任憑這些靈氣灌入其中，連一絲痛苦也無，有的只是極度的舒爽與暢快。
隨著無量玉環漸化飛灰，石小樂的罡氣在不斷增強，冥冥中，他感應到了一層阻擋他變強的無形關卡。
滋！
筋脈升起撕裂般的疼痛，但始終堅韌如昔，石小樂默默感謝任夢真。
如果不是對方種下了血陽之媒，不說罡氣，他的身體和氣血也不會強大到這種程度，估計之前想連續動用「邪血劫」都難。
引導吸取完畢的罡氣，石小樂強忍疼痛，不斷衝擊著那道無形關卡。在此過程中，為了一舉成功，他甚至從系統空間取出了數十種增加氣血的靈藥，一口吞下。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到了第二個時辰上，一聲輕輕的轟鳴，兀然在黑色霧林深處響起。狂飆的氣勢直衝天際，驅散霧氣，生生打出了一條寬有數丈的筆直通道。
通道下方，渾身汗液的石小樂睜開眼睛，剎那間，彷彿有兩柄絕世利劍一閃即逝，分外明亮而冰冷。
「沒想到，這麼快進行了第二次裂變。」
不同的旋渦體系，能進行不同次數的旋渦裂變。就在剛才，石小樂突破了第二個潛力泉眼之後，罡氣旋渦進行了第一次裂變，從四百零九道，變成了四百五十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