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誰殺誰
「這麼說來，柳若飛等人已是南海排名前一百五十的高手。」
聽完五心神君的話，石小樂並不十分意外。
他聽說過南海十驕的事迹，論資質的話，十驕並不遜色四大妖孽，突飛猛進再正常不過，若是長時間停步不前，石小樂反倒會懷疑。
「不錯，兩個多月前，柳若飛就輕鬆擊敗了蒼松劍帝，有人說，他的真正實力，只怕已是禁忌之下無敵。其他人估計也隱藏了實力。」
頓了頓，五心神君一眨不眨地看著石小樂：「至於軒轅敵和齊暮楚，這二人都已超過兩百歲，積澱太深，實力根本無法估量。石少俠，不知道對上十驕，你可有信心？」
這句問話沒有用傳音，是以四周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喂，你居心不良？滾開！」
石小樂沒說話，白瑞婷率先發飆了，恨恨地瞪著五心神君。
她雖然第一次來到南海大陸，可十驕的名氣何等之大，趕路途中也耳聞了不少，對方公然詢問石哥哥這種問題，一個回答不好，便可能引起公憤。
「滾！」
曲妮也是嬌聲呵斥，她與白瑞婷一個嬌憨，一個俏皮，發起怒來沒什麼威懾力，反而讓不少男子過足了眼癮。
「笑話，我南海十驕何等人物，又豈是不知從哪裡來的阿貓阿狗可以媲美的。五心神君，我看你名不副實！」
就在這時，一陣滿含嘲諷的大笑聲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幾位身穿統一勁裝，背著大戟的武者，正勾起嘴角，玩味地看著石小樂，當轉到八女身上時，又帶著男人都懂的意味。
「是獨孤戟宮的弟子。」
「這些人一向狂傲，目中無人，今次定是看上了那些女人。」
「噓，慎言！你沒看到獨孤戟帝正往這邊來嗎？」
「什麼？」
在某些人的提醒下，許多人抬起頭，就見一道身影攜著滔天冷意，正疾速飛掠而來，隨著此人的臨近，天空中彷彿落下了一桿大戟，壓得第四圈所有人心神抑鬱。
原本以獨孤戟帝的身法，第四圈的高手根本看不清他，不過造化之門湧出的能量，多少有些影響，令獨孤戟帝的速度慢了不少。可儘管如此，依舊快得令人恐懼。
「小子，你敢在第三區塊偷襲宮主，搶奪他的東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不快快跪下向宮主求饒，或可撿回一條狗命。」
獨孤戟宮的幾名弟子自以為勝券在握，哈哈大笑起來，盯著八女的猥.褻目光更是不加掩飾。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知道獨孤戟帝是為誰而來，想起對方在江湖中睚眥必報的凶名，以及深不可測的實力，不禁朝石小樂投去了憐憫之色。
五心神君也愣住了。還有這一出，下意識地，他想要遠離石小樂。
雖然當初海邊一戰，石小樂表現得十分驚艷，連柳若飛都對他刮目相看。但名氣畢竟不如十驕來得大，來得硬。
何況最近一年，十驕風生水起，石小樂卻是默默無聞，誰也不清楚他在幹什麼，實力到了哪一步，任何天才都會出現意外，說不定對方就耽擱了進度呢。
但是某種直覺，又硬生生讓五心神君停住了腳步。石小樂太淡定了，這種淡定不像是強裝出來的，更像是由內而外的自然散發，沒有一絲虛假。
想起對方聽說了柳若飛等人的事迹后，不動聲色的樣子，五心神君咬咬牙，沒有動。
在幾位獨孤戟宮弟子說話的當口，獨孤戟帝早已站在了上空，高高俯視著石小樂，一對目光冰冷徹骨。
以石小樂為中心，方圓數千米內，除了八女和五心神君外，所有人都退得一乾二淨，生怕被牽連到。
「小子，自我出道起，我獨孤戟帝要殺的人，還從來沒有一個能逃過，你很不幸，惹怒了我。我不僅要殺你，還要接手你的女人，讓她們跪在我的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獨孤戟帝咧起嘴角，表情殘忍而猙獰。
他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而石小樂，先是奪走了精神原力草，后又差點讓他在無道罡風之河中喪命，不將對方剝皮抽筋，難泄他心頭之恨！
獨孤戟帝決定了，反正如今還不能進入造化之地，他要暫時留著石小樂的性命。讓對方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在他的胯下婉轉承歡，最後再讓這些女人，親手送其下地獄。
這滋味一定很痛快，哈哈哈！
聽到獨孤戟帝不加掩飾的冷酷話語，別說第四圈高手，哪怕第三圈，第二圈的許多高手，身上都泛起了絲絲涼意。
一個有底線的強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沒有底線。而獨孤戟帝，顯然就是後者，這種瘋子誰得罪了都睡不好覺。
可惜了那小子身邊的八大美女，只怕要羊入虎口了。
「是他。」
柳若飛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雖然相距甚遠，但這點距離，對於柳若飛這等強者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輕易認出了石小樂。
「怎麼，你認識對方嗎？」
丁郁芳懶洋洋地笑問道。
身高一米九，睥睨在場大部分人的樊勝男撇撇嘴，道：「嘗聞一年前，柳若飛你親口誇讚一位來自海外的劍客，稱其有資格與你交手，不會就是此人吧？」
「不錯，就是他。」
柳若飛沒有否認。
「獨孤戟帝可不是好惹的，柳兄，你要不要出手，萬一這位令你稱讚的天才劍客失了手，你柳兄的面上也不光彩啊。」
丁郁芳看熱鬧不嫌事大。當然，也是想藉機看看柳若飛的實力，雖然一個獨孤戟帝肯定測不出來，但好歹能有些收穫。
「我與他不是朋友，當初他能得我稱讚，也是因為本身的實力，若是有一天自己掉了鏈子，就不能怪對手太強。」
柳若飛淡淡道，毫無出手的意思。
外界說他看重石小樂，這沒錯，但卻有些誇大了。在柳若飛心中，也只有軒轅敵，齊暮楚等少數幾人，才有資格讓他真正重視。
當初對石小樂說的話，也不過是隨興所至罷了。不過再見石小樂，或許是劍客間的直覺，柳若飛總覺得石小樂沒那麼簡單，未必會被獨孤戟帝壓倒。
眾人沒有看到，看清石小樂的瞬間，羅子蛟眼中閃過了異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這小子居然得罪了獨孤戟帝，果然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圈高手中，凌家第一天才凌劍明心中大笑，面上露出了難以發現的喜色。
自從石小樂破了百鍊林的記錄后，籠罩在凌劍明身上的光環一下子褪色不少，平日里走在府中，凌劍明甚至覺得，那些丫鬟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這讓凌劍明又怒又恨。
石小樂，一切都是石小樂造成的，他巴不得對方立刻去死！
其他凌家高手，或是暗喜，或是擔憂，唯有落天劍帝和霧隱武帝二人，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要知道一年前，石小樂就能憑兩劍擊退他們二人聯手，實力絕對媲美獨孤戟帝，現在一年過去了，以對方的資質，不應該原地踏步才是。
不過也難說，興許對方就出了意外，那樣就最好了。
「你不僅要殺我，還要害別人？」
聽到獨孤戟帝不容置疑，宣判命運般的話，石小樂開口反問，長眉下的雙眸悄然變冷了幾分。
「一切只能怪你自己，有些人註定不是你能得罪的。」
獨孤戟帝睥睨不減。
下一刻！
說殺就殺，獨孤戟帝的雙臂驟然暴漲一圈，揮動手中的大戟，好似將渾身力量都灌注在了當中，天地都因他的動作而變得遲滯。
「戟裂蒼穹！」
一道巨大無邊的戟影，從天而落，以沛然莫御之勢斬向下方的石小樂。戟刃恍如鋒利的手術刀，不斷切開造化之門的波動，激起層層浩大的波瀾。
「不是只有你想殺我，我也想殺你。」
獨孤戟帝不忘無道罡風之河的險境，石小樂又何曾忘了，所以面對對方的致命一擊，石小樂沒有任何手軟的意思。
五指握劍柄，指端用力，拔劍而出，剎那間，一道磅礴的青色劍光彷彿倒沖的瀑布，逆流而上，直接撞向了戟芒。
滋啦！
兩股力量甫一衝擊，原本還氣勢如虹的戟芒，頓時像是紙片般被撕裂。
宛如瀑布般洶湧的劍氣，激射出無數的劍氣水花，漫天拋灑，點出無數虛空破洞。主體卻凝練依舊，以恆定的速度襲向獨孤戟帝，不偏不倚，所向披靡。
「什麼？！」
獨孤戟帝臉色狂變，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慌亂之下，連忙揮動大戟在身前畫圓，欲要施展防禦絕學「戟為我身」。
奈何劍氣太快了，剛剛揮到一半，就已刺在了大戟之上，絲絲縷縷的劍氣形同附骨之疽，透過戟身，瘋狂鑽入獨孤戟帝體內，來回穿刺。
噗噗噗噗噗……
大量血花爆開，每一次炸響，便代表獨孤戟帝身上的血洞多了一個，他強忍著驚懼與震駭，極力壓制，但間不容髮，石小樂冷漠無情地揮出了第二劍。
「不……」
劍光一閃。
獨孤戟帝的吼聲久久回蕩，他的身體，卻悄然化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