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生死武道暴露
「張大哥，你與我一起。」
沒有人再阻止石小樂，石小樂對著張向峰傳音道。
他倒是想搶兩個至尊池，但現實不允許。石小樂很清楚，就連武帝三人都只搶了一個，他若是太高調，怕是會惹來所有人的敵視。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冠絕群倫的實力。
「小樂，機緣要靠自己的本事搶到，不要管我。你我都是洒脫之人，過分客氣反而落了俗套。」
張向峰笑著拒絕。
其實此刻他更好奇的是，石小樂搶到至尊池有何目的，難道是為了提升半至尊層次的風之劍道？可那樣有用嗎？
其他人同樣很好奇，也有人暗罵石小樂浪費資源。唯有身處至尊池的軒轅敵，露出瞭然之色。
被張向峰拒絕後，石小樂沒有再勉強，推己度人，換成他是張向峰，恐怕也不會接受。沒有在意旁人的想法，石小樂在考慮，該暴露哪一種至尊武道？
生死武道是九成初期，而惡魔武道是九成巔峰，從道理上看，應該先提升生死武道。因為後者一旦提升，帶來的是整體武道的提升速度。
況且自己久戰不怠的異常，怕是早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既然如此，索性大方一點。
主意既定，石小樂也不再猶豫，當即落入一處至尊池內。
剎那間，古樸濃厚的至尊之氣，從渾身每一個毛孔貫入石小樂體內，卻沒有經過筋脈，血肉等，而是直接湧入了意識海。
龐大的威壓，差點讓風之劍道和幻之武道崩潰。
「只能暴露了。」
暗嘆一聲，石小樂生平第一次毫不遮掩地全力運轉生死武道。
一股夾雜著濃烈生機與絕望死氣的無上氣息，驟然從石小樂體內爆發而出，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光柱，貫通天地。
黑白交界之處，被一道細絲般的灰色光痕連接，扭曲之間，形成了一枚直徑三尺的陰陽光碟，每一次高速旋轉，都會拖拽出鑽石微粒般的夢幻光澤。
一黑一白，好似蘊含著人世間的生死規則，論及本質，絲毫不遜色軒轅敵身上的輪迴之道。
「什麼？！」
「至尊武道？他竟然也掌握至尊武道？」
「這怎麼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看見石小樂身上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幾乎癲狂，陷入空前的震駭之中。
一個不足百歲的蓋世高手，已經讓人神經失調，難以接受。
而他這個年輕的蓋世高手，在擁有兩種武道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種至尊武道，偏偏這種至尊武道，還是前所未見，觸及生死的無上武道，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蒼天何其不公！
哪怕是號稱「天下第一公子」，各方面都極盡完美的齊暮楚，此時都忍不住嫉妒石小樂，嫉妒蒼天對他的厚愛。
「這個人，真的不是老怪物假扮的嗎？」
天武帝開始懷疑人生，但又迅速搖頭，世上可沒有這種老怪物，而且生命氣息也騙不了人。
如果之前，他有五成的把握確定，石小樂會無敵天下，那麼現在，這個把握提升到了九成。只要石小樂不半途夭折，不被人陷害，以對方的資質，基本沒可能出現後勁不足的問題。
「難怪他不懼持久戰，和軒轅敵拼到那個程度還有餘力，原來如此。」
柳若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軒轅敵和齊暮楚都沒有讓他絕望，但這一刻的石小樂，真的讓他有些絕望了，生出難以追及的無力。
「天縱之才，哈哈哈，小六哥，這是不是上天對我蒙石兩族的恩賜和補償，十幾萬年的血債，得此英傑，何愁不能報？」
石小八拚命讓自己保持平靜，但臉色依舊漲得通紅，手腳也在顫抖。
身邊的蒙小六閉著眼睛，睫毛亦在抖動不停，顯示出他內心的激蕩和狂涌，但他終究還有一絲理智，傳音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他知道自己身份后的反應！
若是那一次在茲夜國，他就是被接引的兩人之一，該有多好。」
其實在蒙小六心中，有八成的把握確定，石小樂應該就是兩位被接引者之一，也只有他的天賦，才能引起祖壇那樣的反應。
這也就意味著，石小樂對自己的身份有認同感，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讓蒙小六不敢相信，非要強行鎮定，生怕之後會是更大的失望。
石小八可不管那麼多，若不是人多眼雜，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和石小樂相認。
何止其他人，就連另外三個至尊池的武帝，蠍女和黑淵老人，都被石小樂所吸引，露出各自不同的驚異神色。
「此子的出現，將會引來絕大變數，我提議，在此將其誅殺。」
黑淵老人對著蠍女傳音。
越是強大的人，越不喜歡打破規則的人出現，在石小樂身上，黑淵老人就看到了打破規則的潛力。
等對方真正成長起來，天下還有他說話的份嗎？
蠍女眼眸一冷，正要點頭，忽然間，一股絕強無匹的壓力，同時擠向她和黑淵老人，令虛空發出清晰的破碎聲。
「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感應到二人身上的殺氣，武帝冷喝。
「你雖出自東勝大陸，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嗎？殺了這小子，天下武林仍是你我說了算。」
黑淵老人臉色數變，依舊採取傳音的形式。
「鼠目寸光。」
武帝只有四個字。
臉色陰沉無比，黑淵老人很想不顧一切出手，但武帝的實力比他略強一線，有他的阻擋，自己和蠍女聯手，也未必能成功擊殺石小樂。
對付這種天才，做不到一擊必殺，只會後患無窮，不得不謹慎。
「不用急於一時，他暫時還不是我們的對手，等造化之地關閉了，我們立刻想辦法，布置周密的計劃。」
蠍女的心機更加深沉，身上久抑的殺機瞬間消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見狀，黑淵老人也只得暗哼一聲，繼續閉目感悟，心中卻將此事提上了日程。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但因為武帝的開口，還是引起了眾人的懷疑，紛紛將視線投了過去。
石小樂的精神力何等強大，幾乎武帝沒有開口，他就隱隱感受到了來自黑淵老人和蠍女的惡意，心中戒備到極點。只是沒料到，素不相識的武帝，會為自己說話。
「前輩，多謝了。」
石小樂傳音給武帝。
武帝沒有回答，似乎沉浸在修鍊之中。
現場還剩五個至尊池，三方高手的鬥爭也到了白熱化階段。最終，天武帝，萬劍皇，來自苗疆的兩位高手，以及金蠶各自搶到了一處至尊池。
五人中，以金蠶的實力最低。
但由於之前兩位灰衣人，乃至於驚雷皇，五行斧皇都被石小樂打傷，競爭力有所降低，而不死老祖雖然可以恢復，但綜合實力比金蠶還弱一些，當然無法爭過。
金色絲雨中，一雙眼眸閃爍著奪人的光彩。人生如夢，有一天，自己竟要依靠著那個在無色界偶遇的年輕人，才能得到機緣。
轟！
有人試圖朝金蠶發出攻擊，但是下一刻，一股澎湃的能量從至尊池湧起，將那人震得骨斷筋折，差點送命。
「至尊之氣，不容褻瀆。」
沒搶到的人只能望洋興嘆。
懸崖並非只有至尊池，那些土丘，山石，乃至於樹木叢林等，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武道真意。搶不到至尊池的眾人，只得退而求其次。
好在這種機緣也超過了外界許多，不至於讓人太過失望。
「至尊之氣，究竟是怎麼誕生的？」
隨著感悟加深，石小樂越來越心驚。
從至尊之氣中，他剝離出了許多驚人的畫面。
比如一片無盡黑暗中，光芒炸開，出現了無數的石子。這些石子有大有小，因為各自所帶的力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竟是宇宙星辰！
也許是很久，也許是一瞬，某些星辰內，出現了水源和生命，有飛禽走獸在咆哮，有隕石在砸落。海嘯，地震層出不絕。無數生命演繹著從微弱，繁盛，再到消失的全過程……
從宏觀到微觀，大到天地的運轉，小到一粒塵埃的構成，似乎只要你想，任何東西都能從至尊之氣中找到答案。
石小樂開始有意識地觀摩生命，想要提升生死武道，就得深層次理解生死的奧妙。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整個懸崖都安靜下來。
「生，意味著變化和運動，死，就是不變和靜止嗎？死亡的盡頭又是什麼？」
不知何時，石小樂的生死武道，已經提升到了九成巔峰，轟隆一聲，又突破到了十成初期，但仍未停止。
他對生死理解越深，疑惑也就越大，到了最後，幾乎忘記了修鍊的目的，只是單純沉浸在感悟之中，渴求明晰生命的真諦。
半個月過去。
武帝，黑淵老人，蠍女三人吸收完了至尊之氣，紛紛從至尊池走出。可以發現，這三人的武道境界雖然沒有突破，但比過去更加高深玄奧了。
又過五天。
一股輪迴之氣爆發，軒轅敵的輪迴武道，突破到了十一成中期，惹得所有人側目。黑淵老人和蠍女更是臉色難看。
一天後。
齊暮楚的力量武道，同樣突破到了十一成中期。他的起點低於軒轅道，但彼此的差距，似乎正在縮小。
時間來到第二十五天。
所有人都從修鍊狀態中醒來，進步幅度各有不同，唯有石小樂，仍雙目緊閉。
第三十二天。
石小樂頭頂的陰陽輪盤，從直徑三尺縮小到了兩尺，但黑白光芒越發剔透，散發著恐怖的生死韻味。
十成巔峰的生死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