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神乎其神
當初在造化之地，南海的六大傳奇提及過重疊之地，而無論是琴叟三人，還是苗疆的五大高手，都不覺得意外。
後來石小樂還專門詢問過琴叟，這才知道，重疊之地不僅連接了天下十大險地，亦連接了三角海域。
而他們那些偽空元境高手，正是通過三角海域，才能順利進出重疊之地。
而據琴叟所說，重疊之地中，同樣存在天外人中的偽空元境高手，所以行事必須萬分小心。
蒙仇等人還是初次知道這等秘辛，自是驚得目瞪口呆。在石小樂的帶領下，一行人迅速離開沙漠，朝著重疊之地更深處進發。
……
這是一處無比宏偉的建築，以紅黃二色為主基調，依山而建，最高處達到了五百米以上，與之相比，天外神殿只能稱破落。
這是九天宮，正是駐紮在重疊之地最為強大的天外勢力之一。
九天宮深處。
一群人正被嚴刑拷打，還有人對他們施展極為殘酷的精神刑罰，可縱然生不如死，依舊沒有人屈服求饒。
「我蒙石兩族，沒有怕死的懦夫！」
「來啊，我眷島劉氏一脈，吭一聲就不是好漢。」
「羊鎮楊氏一族，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聽著這些諷刺囂張的話，慕容一族族長，慕容無過冷笑道：「你們不說祖地所在，我就當著你們的面，將你們的同伴一個個殺死，動手。」
嗤嗤嗤。
如同砍瓜切菜，剛才喊得最凶的幾名高手，直接人頭落地，濺起的血噴在旁人臉上，引起一陣凄厲的怒吼。
慕容無過冰冷地看著這一切。
雖然他的精神錘鍊度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二，但仍不足以破解各族秘傳的精神禁制，除非來一尊空元境高手。
奈何此時的東勝世界，還無法容納那種級別的存在。
不過也快了，據說天外之地的幾位大人已經做好準備，只等降臨的那一刻。屆時，他們將發動對東勝世界的全面進攻！
而在此之前，必須先收拾掉當年投靠東勝的九支害群之馬，省得到時候被他們拖後腿。
「你們說出來，可以活命，不說，一個接一個去死，給我殺，不要停！」
想到任務刻不容緩，慕容無過表情森冷，斷然下令。
一顆顆人頭落地，血腥味傳遍整個地牢，怒罵聲，詛咒聲，厲喝聲交織成一片，襯得這裡宛如人間地獄。
被縛待死的人群中，一名老者哈哈笑道：「真寧小兄弟，看來你要陪我這個老頭子一起了。」
他身邊的中年衣衫襤褸，容顏俊美非凡，赫然是顏真寧，亦笑道：「老哥哥，與諸多世族兄弟姐妹共赴死，不也是人間樂事嗎？」
忘老伯笑著笑著，一滴熱淚從眼角垂下：「可惜，臨死之前，未能再見我那位小兄弟一面，聽說他已走出了無色界。」
當初石小樂誤入無色界，忘老伯擊殺魂山劍魔未果后，又多番尋找，後來得知三角海域與無色界有關，幾人便奔赴東海。
多年過去，他們走失了紫木劍帝父女，最後又意外捲入了眷島與慕容一族的大戰。二人身為九支和平派的天外人，當然不會退縮。
也是在此時，才從一些人口中，知道石小樂早已現身的消息。
顏真寧喃喃道：「我只希望，他日石少俠若見到我的妻子女兒，能代為照顧，我對不起她們。」
轟隆隆……
正說話間，整個地牢搖晃起來。
「居然有人敢襲擊九天宮，好大的膽子，我倒要看看是誰。」
慕容無過臉色一變，飛身掠到九天宮外。
同樣掠出的，還有另外兩名氣息不弱於慕容無過的男子，他們是戈氏一族族長，戈定邦，以及東郭一族族長，東郭忘情。
三族在天外之地，隸屬於九天宮麾下，所以關係十分密切。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兩位手下敗將，之前我還遺憾被你們逃了，沒想到，居然乖乖送上門來。」
看見陣法外站著的幾人，慕容無過一陣陰笑，目光卻落在一襲青衣的石小樂身上，眼神微變。
「沒有猜錯，你就是什麼造化之主石小樂吧，原來是蒙石兩族的餘孽。可笑，可笑東勝世界的土著，還把你視為至高偶像，真不知道他們得知你的身份后，會有何反應。」
東郭忘情身材肥胖，眼睛眯起，射出十分凌厲的光芒。
一邊的戈定邦則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嘴角泛起嘲諷的弧度。
都說造化之地機緣無數，但他們得到大人的賞識，同樣得到了絕大好處，這些年實力大增，至尊武道早已突破到了十一成中期，又豈會懼怕石小樂。
尤其現在所有人都說，石小樂是天下第一劍客，這讓同為劍客的戈定邦十分不忿，欲要取而代之。
「把人放了。」
石小樂道。
「人，什麼人？」
慕容無過一臉邪笑，反問道。
「有個叫慕容狄的傢伙，被我殺了，他告訴我，你們囚禁了一批人。」
石小樂淡淡道。
笑容不再，慕容無過滿臉的陰森，冷喝道：「我要你死，九星連珠掌！」
天空驟然變暗，九顆碩大的星辰連成一線，星辰砸落，方圓數十萬里的虛空發出不堪承受的咔咔聲。
比起慕容狄，慕容無過的掌法更加剛猛強勁，實力也高出一籌，不弱於從造化之地走出的軒轅敵。
「驚天一劍！」
四道截然相反的劍路軌跡，繚繞在石小樂四周圍，化為一劍，被他迅速劈出。
磅！
氣浪爆發中，一記劍芒乍然出現，將天地劃分成清晰的兩半，兩大高手的戰鬥餘波一擦過劍鋒，立刻如髮絲般斷裂。
出手的是戈定邦。
「沉淵之箭！」
劍芒還未擊中石小樂，一束十丈長的箭光率先出現，宛如巡航導彈，從後方射向石小樂，箭光過處，虛空破碎，如同讓人絕望的深淵。
這是東郭忘情的殺招。
掌，劍，箭，這一切與石小樂在茲夜國祖壇看到的景象何其相似（第一千零七十三章），只不過當年的出手之人，實力比這三人更強大。
「小心！」
蒙仇和石復臉色大變，但以他們此時的狀態，別說幫助石小樂，連靠近交戰中心都難。
眼看石小樂要被擊中，一股劍力無中生有，形成了無形的螺旋劍渦，籠罩住石小樂方圓三丈。
在這股螺旋劍渦的影響下，掌勁餘波被偏移。劍光雖然直切而入，但自身速度也在下降，更有一股股劍氣被分解，融入劍渦。
箭光的速度最快，隨著石小樂橫身一閃，箭身距離石小樂僅有三寸之遙，散發出的氣勁，與石小樂體表的劍勢相互衝擊，發出了巨大的金鐵摩擦聲，虛空更是扭成了一團。
劍界！
早在天劍峰頂峰，石小樂就已完善了劍界，成功令其脫離劍招，且威力大增，當然還不足以抵抗三大高手的合力一擊。
就在這時，讓後世無數劍客反覆追憶的一幕出現了。
功力催動到極限的石小樂，迅速劈出了第二記「驚天一劍」，卻不是劈向敵人，而是精準地劈在箭光之上。
咣！
劍力附著於箭光，加上另外兩股力量也被劍界推來，致使這一箭格外強大，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中，直接洞穿了九天宮的陣法。
那是石小樂早已找準的陣法破綻！
他深知以自身的功力，難以在短時間內攻破大陣，所以巧妙藉助了另外三大高手的力量，以達成目的。
這一切看似容易，但千鈞一髮間，任何一點力量的運用失誤，都可能引爆力量，反毀掉自身。
落在四周所有人眼中，完成這一切的石小樂，都只能用神乎其神來形容。
來不及震驚，陣法一破，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蒙仇和石復，以及其他幾位高手全部沖入了九天宮。
「死！」
慕容無過三人，嚴格來說只能算九天宮的外人，九天宮內部，同樣有不弱於他們的高手，且有兩位。
兩股石破天驚的罡氣洪流，一左一右，夾擊蒙仇等人，天地都彷彿要毀滅。
關鍵時刻，一束驚神泣鬼的青色箭光，忽然帶著蒙仇等人，極速衝過了罡氣洪流，這是石小樂暗中催動的「傷心小箭」。
磅的一聲！
佔地數萬米，堅不可摧的九天宮地牢毀於一旦，炸成漫天碎石，裡面的九天宮高手，亦被散開的無數箭絲穿透。
「蒙族長！」
「石族長！」
「劉峰，怎麼是你……」
地牢內的眾人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等看見蒙仇等人，乃至於眷島青年，一些熟識之人紛紛大喊。
更多人卻被遠處的景象嚇壞了。
只見一名看起來十八九歲的青衣少年，正手揮長劍，以一敵五，迎戰九天宮五大蓋世高手！
所謂蓋世，即壓蓋天下，不說舉世無敵，至少也是難逢敵手。這種同層次的較量，一對二都不可能堅持太久，一對三基本都是潰敗。
而現在，有人一對五，竟然還堅持了下來，簡直是震古爍今，空前絕後。
「是小哥兒！」
忘老伯和顏真寧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