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兩大神器（為『poonlo』更，8/10）
離開之前，石小樂找到了蒙仇和石復。
「石軒中？」
蒙仇和石復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
石復道：「十幾萬年的大戰過後，我族流落在外的血脈不少，這些年來，也有一些人陸續回歸，不過我們不認識你爹，族譜之中，也沒有這個名字。」
這就怪了！
石小樂清楚地記得，當初的國師，對桃源村十分熟悉，不止知道茲夜國之下的祖壇，更知道接引之法。
而且當年也是石軒中，親口告訴凌敬思，自己來自於桃源村！
當然，石軒中一手締造了金淵之盟，至少也是五千年前的人物，如今的桃源村人沒見過很正常，但總該有族譜記載吧？
石小樂不認為是石軒中改了名字，因為沒必要。
那麼，是石軒中欺騙了凌敬思，還是？
本想順藤摸瓜，但是現在，石小樂卻不好將魔骨的事情說出口了，因為這關係到自己是否為石族血脈。
以蒙石兩族對血脈的重視程度，石小樂很怕他們承受不住打擊。
「小樂，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但說無妨，在我們面前客氣什麼。」
石復粗中有細，見石小樂欲言又止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
石小樂道：「沒什麼，我只是準備離開桃源村，去一些地方探險，看能不能增加修為。」
聽到這句話，蒙仇和石復都不淡定了，轉念一想，或許正是這種永不停止的態度，才讓石小樂擁有了今日的成就。
二人苦笑，並沒有阻止。以石小樂的實力，他們根本沒資格阻止，只能再三叮囑對方小心行事。
何況過些天，他們也打算匯合眷島族長，羊鎮族長去一些地方，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沒有驚動蒙石兩族之人，石小樂叫上了忘老伯和顏真寧，在當天啟程離開。
「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但性格不同，他仁慈寬厚，充滿熱情，而你，只對自己在乎的人露出笑容。」
當經過村口時，那位光頭老人喃喃道。
「老前輩，你認識我父親？」
石小樂渾身劇震，豁然轉頭，看向光頭老人。
光頭老人坐在老樹底下，穿著一件樣式老舊的寬袍，似乎未曾注意到石小樂的失態，只是看著某個方向：「你相信嗎，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直到年滿十八歲，他才離開桃源村。」
「可是村子里的族譜，沒有他。」
石小樂呼吸微促。
光頭老人笑了，那雙孤寂幽冷的雙眸，泛起些許的溫暖和追憶：「當然沒有，因為……你難道不好奇，蒙仇等人的父輩，祖輩去了哪裡嗎？他們之中，有些人成為了偽空元高手，活出數萬年不難。」
石小樂當然想過這個問題，還曾詢問過蒙小六，可對方壓根說不出來，似乎這在桃源村是個禁忌。
「有一天，他們會出現的，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孩子，走吧，你父雖然不是石族人，無法記入族譜，但關係比本族更親，那塊骨頭，是他為了保護你，專門種在你體內的。」
這句話以傳音的方式，傳入石小樂耳內，聲音不大，卻如萬鈞雷霆，狠狠轟擊在石小樂的腦中，讓他大腦空白，思維混亂。
石軒中真的不是石族人，所以他也不是天外血脈。
那麼比本族更親，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塊魔骨，為什麼說，是石軒中為了保護自己，才種入自己體內的？
石小樂還想再問，但光頭老人已經不再理他，只獃獃地看著遠方，口中念念有詞，好像在計算著什麼日子。
「多謝前輩。」
呆立良久，石小樂壓下涌動的心緒，對著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與忘老伯，顏真寧邁步離開桃源村。
有些真相，他一定會自己找出來。而且石小樂有預感，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
石小樂不知道的是，早在數個月前，他剛剛返回東勝大陸，前往桃源村的同一時間，江湖中就發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一艘艘海船，從遙遠的東海而來，停靠在飛馬王朝某處城池的碼頭邊。海船上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面綉著一柄妖異的刀。
同一天。
該城池內的官府，江湖門派，盡皆俯首，發誓追隨於海船之主。
接下來短短七天內，這股勢力就像瘟疫般，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瘋狂蔓延，二十七座城池，十二個一流勢力，紛紛表示效忠，願為海船之主鞍前馬後。
又過一個月。
飛馬王朝合共二十九都，竟有兩個都先後淪陷，改弦易幟，成了海船之主的勢力範圍！
須知一個都，便統轄數百個州，而每個州又統轄數十上百個域，沒有人能夠想象，在一個月多的時間內，那股神秘勢力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有人說，這批來自東瀛的武士，個個都是妖怪。
被他們馴服的人，都會在短期內實力激增，然後一批批分派出去，去馴服更多的人，周而復始，宛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也有人說，那位東瀛之主，擁有一柄神秘妖刀，能夠操控人的精神意志，所以過處盡皆俯首，無人相抗。
一時間，江湖人幾乎談刀色變，各種議論聲都有，事件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就在人們奇怪於，飛馬皇室還不採取行動時，天城又出了大事。
當今陛下第四子，晉王殿下，竟在國土淪陷之時，聯合兩大營衛，發動了震驚天下的「天城之變」！
皇城喋血，屍橫遍野，直到這一天，居住在天城的百姓才知道，那位溫文爾雅，總是笑容迎人的晉王殿下，隱藏著怎樣的霹靂手段。
不聲不響中，他竟籠絡了天城多位絕世高手，將三大營衛中的兩支掌控在手。
號稱太子鐵杆心腹的稷下武院院長周霆，更是帶領一大半武院高手，率先投入晉王麾下，成了他的先鋒戰將。
屠刀之下，一具具價值千金的人頭落地，有的是國之重臣，有的是皇親國戚，皇子都死了足足三位！
在天城陣法之下，個人的勇武被削弱到了極限，佔據著雙營一衛的晉王，幾乎觸及到了那張椅子。
幸好關鍵時刻，在造化之戰中一鳴驚人的慕元昊，挺身而出，孤身迎戰諸多高手，在險死還生之下，掌斃包括周霆在內的多位絕世高手。
后又在慕元昊的調度帷幄之下，歷經三天三夜的血戰，所有叛軍盡被誅除抓捕。
是夜，人們發現了晉王護衛，藤木大久保的屍首，晉王卻不知下落。
剷除叛軍的第二天，因護駕有功，慕元昊被擢升為御前總管，統領三大營衛，天城一應軍隊，盡由其掌控。
天下嘩然！
這等權柄所帶來的力量，幾乎能左右天城的一切，等於連陛下都在其掌控範圍之中，更不用說，在此次事件中幾無存在感的太子慕元嗔。
最驚爆眼球的還是，這則任命，正是由監國太子親手撰寫的。
一些人後知后覺地發現，整個血腥事件中，晉王是最吃虧的一方，暴露了實力不說，還落得生死未卜。而最大得益者，無疑是久居幕後的慕元昊。
再聯想到對方在造化之戰的表現，難道說，對方才是……
東瀛的妖刀一族還在擴張。第二個月，手中掌控的兩都，增加到了五個都。
飛馬王朝緊急派出數千萬大軍與之對壘，卻被聽命於妖刀一族的原飛馬王朝大軍擊潰。消息得到證實，臣服於妖刀之主的人，實力都得到了空前暴漲。
第三個月。
無數人看見，一記妖異的煌煌刀光從順天都升起，穿過大江南北，跨越天涯之隔，直接劈向了天城中心的皇城！
為世人稱道的天城陣法，直接被刀光撕開。
天地噤聲。
鐺……
一座巨大的八卦影像出現在皇城上空，擋住了這驚世一刀。
白色的南山眉，文雅雋秀的臉龐，那位傳說中從未露面的國師大人，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眼前，風華絕代。
「不愧是浩氣玄機門的傑出弟子，你有當年龍隱的幾分風采了。」
幽幽而帶有某種魔力的聲音，從妖異刀光中傳出，第二刀隨之劈下，整個天地都因這一刀而絕望。
「你卻沒有初代刀奴的實力，只能依靠這把神兵，欺騙天地規則的感知，短暫發揮出空元之力，反噬應該不小吧。」
國師淡淡一笑，雙手合攏，八卦一分為八，以特定的順序排列，宛如另一片世界，將刀芒拖入其中。
「你不也仗著卜世八卦這件殘缺的神器，耀武揚威嗎？」
妖刀之主不屑道。
「我的好師兄，沒想到，你不僅得到了門中至寶，還將佔天卦地之術，修鍊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某處莊園內，周子恆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生感慨。在他身旁，符水鏡亦是面目痴獃，無法想象這種奇偉之力。
遙遠冷寂的山巔，雲霧飄蕩。
這是獨居著一位鍾造化之毓秀，讓上蒼都嫉妒的女子，所以弄瞎了她的雙眼。感應著傳來的八卦波動，女子一手捋著鬢邊秀髮，口中發出無奈的嘆息。
「柳先生，那是你的師兄？」
一處山腳的農舍之外，文毓星睜大眼睛。一位美麗的女子正挽著他的手臂，以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他。
柳念笙語氣凝重道：「是啊，我以為師兄進入皇城，是為了報答昔年飛馬大帝對他的恩惠，看來錯了，我們都錯了。他是真的要相助慕元昊，登頂天下九極啊！」
「占天卦地之術」雖強，但終究強不過天上的妖異刀光，第三刀之後，終於一分為二。
「我東瀛準備多年，妖刀大人更是天下無雙，誰人能擋，這天下註定是我東瀛稱霸。」
逃亡的晉王站在某處山坡上，衣衫襤褸，哈哈狂笑。
眼看皇城要被刀光劈斷，一隻散發紫氣的大手突然逆沖而起，擋住了刀光，只有少數人看見，大手的掌心，竟藏著一顆紫氣種子。
「五極孕紫氣，原來你沒死。」
妖刀之主有些驚異。
「這天下未定，朕，怎麼會死？」
一位白髮蒼蒼，但威儀無匹，身穿九爪龍袍的老者緩緩從深宮中邁步而出。
飛馬大帝，那位久傳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九五之尊，不僅沒死，反而練成了驚天動地的武功！（第九百零九章）
無數人為之震驚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