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如果我還你這一劍

  點點星芒在他眼底中閃耀，灼眼而璀璨，一下子鮮活起來。


  「果然不愧是師姐，差點被你騙了，這攻心計用得真妙。」


  「失敬失敬，比起你還差遠了。」曲靈瓏也笑得極其肆意，眸色中摻雜了複雜的情緒，也不知是解恨了，還是意外，還是不知什麼感覺。


  就連她，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她當初估計錯誤一樣，死於那一劍下，今天情勢逆轉，只是遠遠想不到，有人也會估計錯誤，就如同當初的她。


  丹青辭嘆了口氣：「何必這麼謙虛，師姐你變虛偽了！」


  「而你呢？」曲靈瓏目光盈盈望著他，笑意諷刺挑釁，「師弟你卻變得天真了。這才是我最沒想到的。就像我當初，至死都不相信你真會刺下那一劍，今天，你也犯了同樣的錯誤，認為我還像當初一樣，對你還顧念舊情，所以，你沒有太大的防備。郁辭，你算錯了我，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


  「是啊，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他笑了笑。


  但他還是當初的他。


  只是，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其實他都算錯了。


  「師姐，如果我還你這一劍，你就不對我生氣了嗎？」他嘆息的望著她，眼底霧氣迷離，似期盼，又似戲謔。


  「嗯，只要你鬆開握劍的手，讓我刺穿你這顆黑心，我說不定會原諒你。」曲靈瓏目光掃過他緊握龍骨劍尖，血淋淋的手，別開視線，「郁辭，你不是什麼善類，就不要假裝懷念從前，這樣未免太矯情了。」


  「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認識的人。」


  「可我不認識你。」曲靈瓏眉頭緊鎖，神色認真冷漠，「對我來說，你已經把我殺了。前世我死掉了，就算我還有記憶，今生也是重新的人生。郁辭這個人早已經退出我的人生，若不是你作死，非要挑起那些恩怨，我就當你從未出現過，把你視為另一個人。」


  丹青辭呆了呆，被刺中的心口，好像一下子疼起來。


  「還是師姐最決絕，師姐對我真狠心。」


  「任何人都配說這句話，唯有你不配對我說。」曲靈瓏怒視著他，「我不知道你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但你以後別再來惹我！」


  曲靈瓏說完，狠狠往後一抽，龍骨劍的劍尖，從他心口拔出，從他掌心抽走。


  留下兩個血淋淋的洞。


  「這劍還給你，我當初有多痛，今天你嘗到的，也僅僅是十分之一！以後，你我再無瓜葛，別師姐師姐的叫我，聽了心煩。」


  忘不了那大雨滂湃中，將無依無靠小小的他背回去時的憐憫心情。


  以及那七年漫長時間裡，傾盡心血的真心相待，發誓要好好保護他，讓他過上如正常人一樣幸福自由的生活。


  她對他那麼好，付出無數心血。


  將他視為唯一的依靠。


  但是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心神俱裂。


  如果她不是曾付出那麼多，今天大概也能輕易說一聲原諒。


  因為痛過，實實在在的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