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前奏

  「咚咚！」


  迅雷指揮艇的艙門響了兩下沉悶的敲擊聲，正低著頭審視著什麼的秦風眉頭一皺。


  「進來。」


  達夏推開了特別改裝過的艙門，疑惑的神色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逝。


  「這是您下令從基地後勤處調撥的物資，已經全在路上了，一支天狗機甲小隊負責沿途的護送，這是調令。」


  情報官將一張精緻白色道林紙連同木質夾板一同放在了桌面上，指揮官俯身看了眼上邊的文字和藍色的鷹徽印章，隨手在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早先秦風以為藉助紅警系統那關聯一切的能力可以以一種超越戰爭史上任何一種指揮方式的形式來統帥和管理運營日益龐大的陣營，於是便將象徵最高權力的鷹章交給了當時唯一的一名情報官代為用印，畢竟軍隊中大大小小的一切，只要他願意探查，便沒有能瞞得過他的秘密。


  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前提，紅警系統固然先進到匪夷所思，但其運用到實際的戰爭方式還是與當今社會差別不大，縱使他一度企圖純粹的成為主宰一般的以精神控制一切的存在，卻在下▲〖，屬們不知不覺按照曾經熟悉的流程進行工作中逐漸被帶偏了原本的設想。高效的精神指揮方式由於精神力的限制最終還是被拉回了被秦風稱為「低效！野蠻！又愚蠢！」的人類社會傳承了數千年的逐級指揮上面，在這個體系中，他依然是決定一切的上帝。但在他和普通士兵之間卻被人為的築起了數道難以逾越的隔閡。而令人氣急的是。偏偏是這些隔閡保證了他的命令能被有秩序的執行。


  所以自然的，即便是最高指揮官真的可以看到軍中的一切，軍隊的調署依然需要他的簽字批准，當然，因為效率第一的原則，往往是軍隊出動了之後最高指揮官才會補簽一道調令，以保證軍事行動不會受到延誤，反正最高指揮官通曉一切。


  這就是一直令秦風深惡痛絕的形式主義。然而事實卻令他不得不如此，戰地指揮官們可不是系統的操縱者，他們沒有這種能力，秦風也不會允許，而老套的簽字歸檔恰是目前看來最穩妥的辦法。


  將印章交給富山杉就是為了讓文檔從她手中直接轉去檔案庫，自己能省下每日給各種各樣的文件簽字的負擔，可現在依然需要自己簽字的局面倒是始料未及的。


  秦風在考慮該以何種方式從情報官的手中要回這枚印章才能盡量的不至於令過程尷尬。


  「好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漏掉的張頁，秦風便將調令輕推至了書桌對側。


  「達夏。」


  「在，指揮官。」達夏情報官立即挺胸站直應道。


  「富山杉有她直屬的情報隊伍，對此你有什麼看法？」秦風拿起書桌上面的一個淡金色的真空保溫杯。微微抿了兩口濕潤一下因為這個該死的冬天而乾燥無比的嘴唇，擰開杯蓋的瞬間他又注意到了那個無處不在的象徵著他這唯一特權地位鷹徽。


  「似乎現在世界的日常用品生產已經停滯了？那要是自己通過基地的生產線大量販賣生活用品的話似乎能狠狠的賺上一筆？讓一整個加工廠僅僅只為了軍隊而生產確實是一項資源的浪費。」


  可隨即秦風便莞爾。他能賺什麼呢？他的陣營除了異蟲的屍體其他什麼都不要，難道讓那些平民用肉體去和異蟲搏鬥然後用拚命換來的蟲屍去換取幾個杯子？

  他有充足的軍隊可以更高效率的去獵殺蟲子，交易這種方式對他來說並不划算。不過排除了平民，倒是金陵的軍隊.……

  他可不想雇傭金陵的軍隊，他要採取一種更直接的方法。


  在秦風思緒一閃而逝的恍惚間，第二名情報官已經開始了她的回答。


  「富山情報官身為元老級的人物，並且全權負責您的情報搜集工作，擁有直屬的情報隊伍無可厚非。只是其情報成果並不為全軍共享，所以對其取得的貢獻我並不適合發表看法。」


  秦風放下了保溫杯，他直視著情報官的眼睛緩緩的說道：「我並不是要聽你對富山杉的看法，而是，她有自己的情報隊伍，你呢？」


  觀察人的表情變化是件很有趣的事，而秦風也饒有興緻的留意著達夏可能出現的驚喜、錯愕甚至是疑惑。


  然而令他感到微微失望的是，這名蘇維埃調教出來的女情報官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一切謹遵您的吩咐。」


  考慮到目前自己身處戰場，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似乎更適合在某個舒適而又豪華的會客廳里，秦風決定乾脆一股腦兒的將自己的打算都倒出來。


  「富山情報官是亞洲人，針對金陵及其周邊地區的情報交由她最為合適，對此我也不多做評論。」


  秦風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的目標不僅僅只是這一片平原，所有異蟲所佔之處都將是我們的進攻方向。金陵的收尾工作我已經有了計劃，是時候著眼下一步了。」


  秦風快步走到艙壁前打開了一幅巨型地圖。


  「這裡。」


  順著最高指揮官手指望去的達夏不禁心頭一震，那可是她的家鄉！

  「在去日本列島之前，爆裂機器人便已經偵測到了從西伯利亞地區發射衛星的蹤跡。當時富山杉建議奪取那處發射基地的控制權，以增加陣營的實力。只是沒想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鎖蘇聯陣營，現如今我們缺乏的只是一處能夠光明正大的發射衛星的場所和海量的為此耗費的資源。」


  達夏並不能理解指揮官為何突然將俄國的地圖展現在她的面前，排除了奪取衛星的可能之後，似乎他們並沒有理由跨越千里去針對一個境外勢力。


  「我不明白，指揮官。」達夏微微低下了頭，向秦風表述著她的疑問。


  「我不能給出足以令你信服的理由。」秦風出乎意料的如此的坦誠，「我只是覺得，既然遲早會是我的目標，那麼早做準備，總比往後拖延好。一棵松樹若想在春天發芽，難道不該在嚴冬的時候便準備好種子么？」


  「您的目光深遠到令人慚愧。」達夏恭敬的說道。


  秦風挑了挑眉，這種帶著西式彬彬有禮的恭維令他這個含蓄的東方人竟感到一絲肉麻。


  不過被恭維的感覺還真是好啊……


  「軍中的部門不宜過多，特別是情報部門，我只能容許存在一個。」秦風淡然的話語中隱隱透著一絲堅決，當年軍統和中統的相互傾軋對內部造成的破壞性有目共睹，他可不想那種混亂的情況出現在他的軍中。


  「且只對您負責，指揮官。」達夏補充道。


  雖然旭日帝國的間諜刺探工作由於大量使用傳統忍者和高科技的儀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手段而一度取得了輝煌的成果，但在現實中秦風確實沒有覺得歷史上日本的情報部門有多出色，他更相信那威震世界的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能力，克格勃掀起的席捲了整個世界的紅色恐怖奠定它在人們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而達夏恰恰就是這個以實力和高明著稱於世的秘密機構中的佼佼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