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但無論把你想成什麼樣的人似乎都有些地方解釋不通。」靳烽皺著眉,「你不是貪財的人,之前陪在我身邊也肯定不是別有目的,否則你不會在我有能力給你榮華富貴后以及完全信任你的情況下選擇離開,所以我想不透,為什麼才幾天不見你的變化就能那麼大,而且哪一種看上去都不像是裝的,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是學表演的,所以你的假裝我才會完全看不出來。」
「所以呢。」顧予突然來了興趣,他一手撐著太陽穴,歪著頭看著靳烽,「在你現在的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靳烽果真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答道,「姑且當是你害怕跟我在一起受到人身傷害才選擇離開我的吧,雖然我不太相信,但目前似乎也只有這一種解釋說的過去,所以在我心裡,現在你對我的冷漠和刁難都是你故意裝出來的,我看不出來只能說明你演技了得,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解釋。」
顧予幫過靳烽,並答應了他的求婚,兩人相處過一段難忘的時光,但顧予卻在靳烽可以帶他一起享受榮華富貴時突然選擇離開……
僅憑這些,顧予在靳烽心裡就永遠不會是個心懷不軌的人。
他甚至曾幼稚的想著顧予會不會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的,所以在他出現以後,自己的人生便從此披荊斬棘,一帆風順.……
那個善良靦腆,卻又勇敢機智的顧予在靳烽心裡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烈,所以即便現在的顧予再怎麼冷漠的對他,他都無法將從前那個影子的從現在的顧予身上分開。
見顧予一直不說話,靳烽便很無辜的問道,「.……你至少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
顧予揉著太陽穴,「你先等一下,讓我醞釀一會兒再決定怎麼回答。」
「.……」
顧予有了將事實真相告訴靳烽的想法,首先他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並自己對他繼承靳家起到了開國功臣般的作用,再者,靳烽對自己的喜歡似乎已經到了可以原諒自己犯任何錯的地步,所以.……
所以即便自己將真相告訴靳烽,讓他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在他身邊就別有目的,靳烽應該也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
自己或許也可以委婉的表示,即便與他做不成情侶,做對朋友也是不錯,他一向不愛與人交道,但很樂意與靳烽這樣有趣的人時不時的聚在一起喝上兩杯。
在顧予心裡,靳烽的確稱得上一個有趣的人,能讓他忽的忘記一切,連笑都憋不住。
「你說的不對。」顧予輕笑一聲,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繼續道,「其實我……」
顧予話說到一半,車下突然傳來一聲爆胎的巨響,緊接著車身一震便開始劇烈擺動。
「坐穩了!」
靳烽大喊一聲,雙手緊握方向盤,控制方向盤不自行轉動,然後盡量讓汽車沿原方向直線行駛。
所幸靳烽車技不錯,加上此時的高架橋上幾乎沒什麼車輛,他搶掛低速擋后,車子最終在護欄邊緩緩停了下來。
靳烽打開車尾的危險警示燈,剛準備下車檢查被顧予拉住了手臂。
「有車停在後面。」
靳烽一愣,忙看了眼車外側的後視鏡,果然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自己車后六七米遠的地方。
車內正副駕駛座上的人都帶著墨鏡,但是現在已是傍晚。
「剛才車胎爆炸的瞬間……」顧予臉色有些蒼白,「我看見那輛車的副駕駛將一把探出車窗的手槍收回了,如果我猜的沒錯,車胎就是被他們打爆的。」
「你確定沒看錯?」靳烽的目光頓時凝重起來。
「我確定。」顧予很肯定的點了下頭,「難道又是那些覬覦你手裡的圖的人。」
「我來這裡根本沒人知道,而且R市離中延市那麼遠,這些人不至於盯我盯那麼緊。」
靳烽說完從腰間拔出槍。
顧予看見靳烽的手槍明顯一驚,他沒想到靳烽出門一直帶槍,與他相處那麼多天,自己竟毫無察覺。
「先按兵不動,看他們打算到底想幹什麼?」顧予按下靳烽的手槍,「他們人多,你出去了就是活靶子。」
顧予收回後集中在視鏡上的視線,轉頭看著靳烽時,卻看見靳烽正勾著嘴角看著自己。
顧予一愣,「盯著我幹什麼?」
靳烽輕笑,「沒,我就是覺得你這種臨危不亂的樣子特好看。」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正經點嗎?」顧予沒好氣的扭過頭,「他們的目標如果是你,你這次就別想托我下水。」
「萬一他們是想劫你的色呢?」
「你……」
緊張的氛圍全被靳烽給打破了,顧予又是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好了,不開玩笑了。」靳烽拍了拍顧予的手背,「無論這些人什麼目的,我都會護在你前面。」
顧予抽回手,瞪了靳烽一眼。
這時,那輛商務突然啟動,猛的朝靳烽的車尾撞了過來。
兩車前後只有幾米遠的距離,靳烽顧予下車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隨著車猛地向前。
車頭撞破了護欄,車身一半懸空。
「從後車門下去。」
顧予偷偷報了警,然後和靳烽快速爬到後座,兩人從後車門順利下了車。
靳烽將顧予護在身後,槍隱藏在袖子里。
「你們是什麼人?」
商務車內下了四人,穿著統一的黑色職裝,個個身形魁梧。
「你們是……」
靳烽通過這些人的著裝認出了這些人是袁晟江的手下。
以袁晟江的手腕想對自己出手根本不會選這樣的時機場地,甚至他只要一個命令自己就可以主動去找他,所以.……這些人的目標不是自己。
如果是顧予的話.……
似乎解釋的通。
「奉命所為,請靳總不要讓我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