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仇恨支配!
(兄:今晚一章,所欠一章這周內補上~)
靳烽換好衣服,又忍不住拿出床頭的那幾顆糖球.……那是他當初用來哄孩子用的。
顧初失蹤時間越久,找回的幾率也就越低,而從他靳烽弄丟孩子那日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
現如今找回孩子的希望,已變的十分渺茫。
司居文敲門催促的時候,坐在床邊黯然神傷的靳烽才忽地回神,他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調理好情緒,然後面色平冷的離開。
路上,司居文詢問靳烽關於孩子的事,但見靳烽不願提起且似乎心神很受影響,司居文便忍著沒追問下去。
抵達了約定的商談地點,那是衡峰集團總部的一間會議室,供集團高層每月一次向靳烽彙報工作所用,在大廈的最頂層,四面環繞著淡藍色的落地窗,在此甚至可以俯視整個中延市……
靳烽抵達的時候,那群人已經坐在裡面等了近十分鐘,個個臉上不耐,平日里也是總裁董事級別的人物,身價不亞於靳烽,所以靳烽的遲到,對他們來說就如晚輩對長輩的不敬。
靳烽直接走到會議桌前端的領導席坐了下來,想到這些人既然把這個位置留給自己,那必然是有求於自己.……只是似乎還不想在自己面前放下身架。
靳烽的坐姿很是慵懶隨意,身體斜靠在椅背上,懶散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眼前這群五六十歲的高位者.……
這些人跟著袁晟江時間最久,手底掌管的產業量也多的驚人,靳烽不知道袁晟江這些年是靠什麼掌控住這群人的,但顯然,這群早已有叛逆之心。
這些人對靳烽傲慢的態度很是不滿,但都咬牙冷眼的忍著。
幾句客套之後,這些人也道明了來意,和靳烽猜測的一樣,這些人是想「造反」。
簡明的說,他們是想趁袁晟江重病之際集體擁護靳烽上位,徹底掏空袁晟江在國內外所有生意鏈上的權利。
「各位如此想法,可曾想過我義父醒來後知道了.……」靳烽別有深意的陰笑道,「會如何處理各位。」
在眾人凝重的目光下,靳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故意道,「我義父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
這些人過了半生,也是見過各種的風浪,自然不會年輕的靳烽唬住,其中一看上去五十齣頭的中年男子立刻一本正經道,「袁烽,你不用跟我們裝,我猜你聽完我們的想法心裡應該早樂開花了,原本以你的能力,想要坐上袁老的位置,至少還要再歷練二十年,而且你別忘了,袁老的繼承人,除了你還有一個顧晉淵,你雖是袁老的義子,但以袁老的眼光,他若日後醒來,選顧晉淵為繼承人的概率遠大於你,你難道甘心?」
「是啊。」又一人應聲道,「沒有我們這些人的擁護,袁老若醒不來了,他的位置也未必論的到你,顧晉淵比你更有實力上位,所以我們這會兒選擇你,你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靳烽輕笑一聲,「那袁烽就不明白了,各位為什麼要擁護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選擇顧晉淵不是更有把握?」
一眾人相互對視了幾眼,似乎有些心虛,其中一人道,「難道你不想?如此機會,你真想拱手讓給顧晉淵,你要知道,顧晉淵上位以後,可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你這個威脅。」
一群人跟著附和,「袁烽,我們這次來找你也是考慮了很久,我們都覺得你比顧晉淵更適合坐袁老的位置。」
靳烽在心裡冷笑,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嗯,感覺像我走了大運,沒道理不配合,送到手上的權利,傻子才會不要,只是.……各位還說到重點吧,我袁烽再蠢也知道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所以各位該告訴我你們『造反』的原因是什麼?」
其中一人毫不猶豫道,「我們幫你上位的確有些要求,你只有答應這些要求,我們才會全力幫你。」
「那說吧。」靳烽輕笑道,「各位都幫我坐上我義父的位置了,我還能有什麼不能為各位做的。」
靳烽說完,一人便轉頭低聲吩咐身旁的助理幾句,然後那助理立刻起身離席,將一本夾著厚厚一沓文件紙的文件夾放在了靳烽面前的桌上。
「只要你在這上面簽字摁印.……」一男人很是溫緩道,「往後的事兒就完全交給我們來暗中操作即可,你就等著直接坐上袁老的位置便可。」
靳烽翻開隨意看了幾頁,也終於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急著轉移袁晟江的權利給自己.……
這些人雖地位高權利重,但說到底是為袁晟江工作,手裡的大多數資產並不完全屬於他們自己,就像當初衡峰集團的那位老總,衡峰集團旗下涉及產業不計其數,外人眼裡他是富中極富,但是最後袁晟江一句話便讓靳烽頂替了他……
所以,這群人十分想脫離袁晟江的掌控,將他們替袁晟江掌管的那些產業變為私有。
只要靳烽簽了字,再等他坐上袁晟江的位置,***文件便立刻生效,這些人便會順理成章的將袁晟江的產業佔為己有,即便是那時候已站在權利巔峰的靳烽也無力干涉。
靳烽此刻也算是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不找顧晉淵而看上自己,就他們這些要求,顧晉淵根本不可能答應,也就他們眼中上位幾率極小的自己會為了坐上袁晟江的位置而甘願妥協。
若這字簽了,就算他靳烽坐上袁晟江位置,怕是連以前的半個袁晟江都不如,但若不簽就等於和這群人就此決裂,且不說這群人會不會轉投顧晉淵,他靳烽也會就此成為這些人的眼中釘,那樣的話日後若想成事,怕是會有很多阻礙……
「其實你不必猶豫,這些文件里的***對你並不會有太大影響,袁老**的產業數不勝數且遍布全球,少這一點根本不值一提。」
靳烽放下手中的文件,輕笑道,「話都被你們說完了,我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說著,靳烽站起身離席,淡淡道,「抱歉各位,我先去趟洗手間,回來立刻給各位簽字。」
靳烽離開了會議室,言簡意賅的將情況告知外面等待的司居文。
司居文也糾結起來,畢竟簽與不簽的後果都太……
「他們這可算得上是趁火打劫了。」司居文道,「還不知道盤算了多久。」
靳烽臉上倒無多少為難之色,相反似乎覺得很有趣,「我怎麼覺得這群老傢伙是送上門了給我坑,呵呵,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分肉,那我就成全他們。」
「你這是答應他們了?」
「當然.……」靳烽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捷徑,我等不及的想要站在權利的至高處,盡情制裁那些挑釁和背叛我的人。」
司居文似乎猜到靳烽話中所指的人是誰,臉色頓時有些複雜,「你該冷靜思考,不能被恨牽引著做決定。」
「我現在很冷靜,你看著吧,看我怎麼玩這群人。」
——
顧予近三天的時間一直在發燒,在噩夢和病痛的摧殘下,整個人精神極其萎靡。
當治療顧予的醫生告訴顧晉淵,顧予患有抑鬱症時,顧晉淵明顯一驚。
這是超了他預想的情況……
顧晉淵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了顧予三天,他晚上親自為顧予擦拭身體,白天便坐在顧予的床邊守候,偶爾會躺上床,讓在噩夢中顫抖的顧予抱著自己的胳膊。
顧予燒退後開始恐懼睡眠,也變的極不愛說話,有時會在窗邊坐上一整天,顧晉淵靠近顧予的時候,顧予只會機械般冰冷的問他,什麼時候幫他殺了靳烽,或者是幫他見靳烽一面,讓他自己動手……
顧予雖然看上去有些神經質,但大腦內所有的思緒卻極其清晰,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先殺了靳烽,再拼上自己性命的弄死顧晉淵……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
除了這些,其他的一切都與他顧予無關,他不知道做這些事有什麼可顧忌,他只知道這是他的存在意義。
苟延殘喘到弄死所有的仇人……這就是他顧予現如今的一切。
顧晉淵告訴顧予,十天後白洪盛五十大壽會設宴,他已經收到了請柬,且白洪盛也派人給靳烽送了請柬,所以那一天靳烽也有可能會去。
「雖然只有一張請柬,但你可以作為我的舞伴與我一同前往,你願.……」
「我當然願意。」顧予的聲音沉冷無比,眼底的陰影令他看上去像換了個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站在靳烽面前的機會!」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那樣的場合想動手沒那麼簡單。」顧晉淵道,「那天,你必須全程聽我的。」
「只要能讓我親手宰了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顧晉淵看著被仇恨支配的顧予.……有些猙獰,也有些陌生。
顧予開始有了顧晉淵意想不到的堅強,但身上那些曾只有「顧予」才有的特定魅力,也彷彿在他的仇恨中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