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不再只是黑色（完結）
封零的演唱會這天，顧予的確來了，還和靳烽一起。
小顧初則被自己爸媽丟在酒店裡舔糖球，由保鏢暫時照看著。
顧予來這演唱會，純粹是對封零這個人感興趣，想對其多一些了解，畢竟這傢伙是他弟弟的戀人，而靳烽則單純是為了陪顧予。
當然，和顧予靳烽一塊抵達現場的，還有顧予的妹妹顧尋艾和顧尋艾的閨蜜，蕭瀟。
顧尋艾和蕭瀟兩人倒不是和顧予他們同路，她倆是專門為了封零的演唱會趕來的，從顧予退圈之後，封零便成了這兩「花心」女孩的新牆頭。
在演唱會開始前，封零特意先見了下顧予，他雖覺得溫堯已放下了顧予，但心裡清楚，顧予依舊是溫堯心中的至親，所以他有必要給顧予一個好點的印象，如果能讓顧予在溫堯面前誇自己兩句，那就再好不過了。
封零和顧予聊了幾句，顧予看著穩重謙遜的封零，心裡也比較滿意。
——
最後，演唱會圓滿成功。
在看著封零朝著觀眾席上的粉絲鞠躬的時候，溫堯忍不住流了淚，他為封零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溫堯一到後台，封零便迫不及待的抓著溫堯的肩膀問他自己表演的如何。
「很完美，出乎意料的完美。」溫堯笑著道，「封零，你很厲害。」
溫堯不知道，他那最後一句話在封零心裡掀起了多大的漣漪。
封零一直覺得，他這麼努力，其實就是為了溫堯的認可。
值了。
無論他付出多少，有溫堯的一句肯定，一切都值了。
這一夜的表演消耗實在大，一回酒店封零便吃起了夜宵，溫堯買來了不少封零平時愛吃的食物，連日常為保護聲帶而一直忌口的點心，溫堯也買了一些。
「接下來有一星期的休息時間。」溫堯一邊開著打包盒的蓋子，一邊對封零道，「可以好好休息。」
封零看著溫堯，嘴裡吃著東西，所以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予哥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什麼。」
「我哥？」
「嗯，就我今晚的表現，他沒點評一下嗎？」
想起顧予臨走前跟自己說的那句「你們結婚日子定下來后告訴我」，溫堯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就……就說你還行。」
「就還行?」
「我哥這個人看人的眼光可高了，說你還行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吧。」封零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他能催著我跟你結婚呢。」
「.……」
吃完飯，封零去洗澡，溫堯收拾完桌子，剛準備離開，便聽到浴室里的封零在叫自己。
「溫堯，你來給我看看，我後背是不是受傷了？」
溫堯一聽，快步走向浴室，一拉開門便道，「哪呢，給我看看。」
溫堯剛露面，封零忽然上前攬住溫堯的腰，轉身將其抵在了瓷白色的牆壁上。
封零一絲不掛，目光迷離的盯著溫堯，溫堯一動不敢動，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從封零身上傳遞出的熱量，滲透皮膚似的烘烤著他。
浴室內里熱霧繚繞，一旁花灑的水聲也無法淹沒兩人的呼吸聲。
「封零.……」溫堯的聲音低到了極點，「你……」
「溫堯.……」封零的嘴唇靠溫堯很近，再稍稍一低頭就能親到溫堯，好一會兒后，封零才沙啞著道，「我喜歡你.……喜歡的要命.……」
溫堯低下頭，本想躲避溫堯灼熱的視線，但這他頭一低，便看到囂張的某物，正蓄勢待發的對著他。
溫堯心跳都彷彿漏了一拍，下一秒迅速扭過頭。
「我……我其實..其實……」溫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被獨屬於封零的氣息沖刷似的包裹著，溫堯心裡滿是掙扎.……他的答案，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麼久了，他也說不清封零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但他知道，封零對他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封零低頭吻了溫堯，並沒有立刻去吻他的嘴唇，而順著溫堯的嘴角一直舔舐著溫堯的耳畔。
「我想.……」封零磁沉的聲音，如羽尖輕刮著溫堯的耳膜，「.……要你……」
封零親吻著溫堯脖頸緩緩向下，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就像是在試探溫堯，等待著溫堯的接受或是拒絕。
溫堯微睜著雙目，仰頭看著熱霧中的燈光，思緒輾轉，目光流動，許久之後才聽他低低的說，「我也.……喜歡你.……」
封零的身體一震，隨之抬起頭又驚又喜的看著溫堯。
溫堯臉漲得通紅，當他想推開封零時，已經被封零更用力的摟住了腰。
「唔。」
不同於剛才的繾綣溫柔，這一刻，封零幾乎瘋狂的親吻著溫堯的嘴唇，彷彿要將溫堯啃碎了咽進肚子里一樣。
很快，在溫熱的水流下，封零連脫帶撕的扒掉了溫堯全身的衣服。
「別怕.……」感覺到溫堯身體的顫動，封零輕咬著溫堯的耳朵溫柔道，「今晚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
演唱會結束后，靳烽和顧予準備去餐廳吃點夜宵。
靳烽摟著顧予，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朝車停的地方走去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予。」
顧予和靳烽停住腳，兩人同時轉身看去.……其實那聲音已讓他們立刻猜出來身後之人是誰，只不過相隔時間太久 ，都令兩人有些意外罷了。
顧晉淵穿著及膝的黑色風衣，面色平和，目光深沉，在幽暗的夜色中不太顯眼，但他那高大的身軀裹挾的強大氣場，即便在靜默蕭瑟的夜色下，依舊令人無法忽視。
靳烽微眯著雙眼，警惕的看著顧晉淵……當初因為是顧晉淵救了顧予的命，為還他顧晉淵這個恩情，靳烽給了顧晉淵不少實質性的好處，也包括不再對付他。
只要顧晉淵不再來傷害他和顧予，不再來破壞他和顧予的感情，他靳烽就不會出手對付顧晉淵。
顧予顯的很淡然，他轉身對靳烽道，「你先回車裡，我馬上就好。」
「可是.……」
「聽話。」顧予輕聲打斷，抬手為靳烽整了整衣襟，再次笑著輕聲道，「老公聽話……」
靳烽像被瞬間順了毛的野獸，乖乖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車停的方向走去。
靳烽走遠後顧予才轉頭看著顧晉淵，很平靜的開口道，「好久不見。」
放下一切，開始真正去享受生活以後，過去的愛恨情仇再在顧予看來，已是微不足道的風絮，所以此刻面對顧晉淵，顧予的內心未起丁點波瀾，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在心裡給顧晉淵一個是敵是友的定位。
可對顧晉淵來說，顧予看著他時，眸光中流露出的從容與淡定，是一道冰冷的屏障。
當他不再是顧予心裡最恨最厭的存在時，便就和路人無異。
「好久不見。」顧晉淵淡笑著，「我以為當我不再刻意去找你，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顧予只是笑了笑，隨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看演唱會嗎？」
「這演唱會主人的母親，跟我有多年商業上的合作，算是老朋友，這幾日恰巧來**市找她商談，順便與她一道來這給他兒子捧場。」
顧晉淵朝顧予走近了幾步，看著顧予緩緩道，「說實話，其實我還在抱著僥倖心理的等著，等著你和靳烽婚姻破裂的那天，但就在剛才，我好像放棄了.……」
收起對靳烽的寵溺之後，顧予望向他的那抹平靜淡然的，彷彿漫不經心的眼神，是對他顧晉淵最有力的回應.……他顧予，永遠都不可能再愛上靳烽以外的人。
顧予沒有說話。
「也許連親情和友情也不存在吧。」顧晉淵淡淡的笑著道，「習慣了倒也無妨。」
顧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只要放下該放下的，以你的能力，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顧晉淵笑了，「也許吧。」
起風了，冬夜裡風總帶著刺骨的寒意。
顧晉淵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走到顧予的跟前準備為顧予戴上，但被顧予抬手拒絕了。
「我車裡有我愛人為我準備的圍巾.……」顧予平靜道，「他還在等我。」
顧晉淵苦笑一聲，緩緩放下了手，而後凝視著顧予，笑著輕聲道，「你在我心裡，依舊是件完美的藝術品，雖然不能屬於我，但我依舊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完美下去……小予，祝你幸福.……」
「你也是……」
顧予說完，顧晉淵淡淡笑了一聲，然後與其保鏢緩緩離去。
顧予目送著顧晉淵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最後只是釋然一笑。
顧予回到車裡，靳烽將暖氣開足，什麼也沒問，直接啟動車。
車開上路后靳烽才問顧予想吃點什麼。
「回酒店吃吧。」顧予道，「也不知道咱兒子這會兒睡了沒有。」
「唉。」靳烽故意長嘆，「我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啊，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顧予忍俊不禁，「好好，咱們去前面那家餐廳吃。」顧予指著前方路邊的一家小餐廳。
靳烽笑咧咧的轉著方向盤，「還是媳婦兒最懂我心。」
顧予輕笑，拍了拍靳烽的大腿，「那是自然。」
靳烽被顧予這拍腿的動作弄的異常心癢，他瞥了眼視鏡里的顧予.……大概是車內暖氣太足，加上剛才一冷一熱的原因，顧予此時的臉頰顯得十分紅潤，連那紋絡性感的薄唇都比以往嬌紅了幾度.……散發著主人毫不自知的漂亮和純情。
靳烽吞動著喉結，隨之將車拐進了餐廳一旁的小巷。
兩棟大廈樓中間的幽暗小道，路燈光與月光都無法透進，隱蔽而安靜。
猜到靳烽想做什麼后，顧予一手扶額，苦笑不已，「你還真是.……」
靳烽解下安全帶，放下顧予的座椅靠背，而後八爪章魚似的纏了過來。
「媳婦兒別怕，老公就是幫你活絡一下筋骨。」某餓狼笑眯眯的解著小羊羔的衣服紐扣，「過程可舒爽了。」
顧予一條手臂遮著眼睛，嘴裡發出咯咯的笑聲。
靳烽抬起頭，不解道，「笑啥？」
顧予睜開雙眼，雙手不自禁的摟住了靳烽的脖子，笑著道，「我就是開心。」
「嗯？」靳烽一臉茫然。
「靳烽，說你愛我……」顧予輕聲道，「我想聽……」
靳烽一愣，下一秒立刻道，「我愛你，我愛你，你想聽多少遍我都可以說……」
靳烽低頭親吻著顧予，嘴裡還在含糊不清的說著那句情話。
車內的瘋狂被夜色遮掩，熾熱的情意驅散了冷冬的寒意。
夜，終於不只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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