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襄陽城中
所有的人一聽,頓時就知道這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雖說一旦成功了就是一場大功,可面臨的危險和挑戰絕對不小。
只是就在眾人還在考慮的時候,寇仲卻當先開口道:「不如讓我去如何?」
「喔,你可有把握!」沈成平原本選定的人也是寇仲,如今見他主動開口,心中也是高興。
「把握自然是有的,不過師父,單憑我一個怕是也做不出來多大的事情,還是需要你多給派一些人手。」寇仲有一些嬉皮笑臉的說著,他自小在街面上混,縱然是這兩年變得沉穩了,有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一些痞氣。
「你放心,咱們龍虎門新訓練的一批少年也有百多名成才的,我給你一半,另外你這一出去就大半年,咱們沈軍師一個人留在龍虎門總部也難免會寂寞,我便讓她與你一同前往巴蜀,這樣如何!」沈成平笑著說道。
寇仲和沈落雁的事情這幾個人都是心中有數,而且寇仲也不愧是主角,與徐世績不同,將這個俏軍師拿捏的服服帖帖,所以雖然略微有一些羞澀,沈落雁卻對沈成平的安排沒有異議。
搞定了沈落雁這邊,沈成平又把目光轉向徐子陵,道:「小陵,小仲那邊的任務不簡單,你的事情也不輕鬆,接下來張誠、石先生還有虛先生要坐鎮龍虎門總部,處理事務,而你則要帶人巡遊我龍虎門現在的地盤,清理不法,加強我們對地方的掌控,有信心嗎?!」
徐子陵望了一眼寇仲,他們二人多年來都是形影不離,如今卻是第一次分開行事,不過兩個人都清楚遲早有這一點,當下寇仲直接道:「老徐,你可要好好乾,別到時候被本少爺給比下去了!」
「哼,你也是,我聽說巴蜀勢力複雜,高手不少,你可別最後灰溜溜的跑回來!」徐子陵也是不服輸的說道,不過兩個人都能夠看出來對方的關心。
將接下來的事情定下來,沈成平又在飛馬牧場呆了七八日,然後才帶著綰綰、玉真和貞貞三人準備返回,而且這裡還多了牧場的部分人手,由商秀珣親自帶隊,實際上是打算在襄陽設立一個據點,方便與龍虎門聯繫。
官道之上,煙塵紛紛,馬蹄聲從遠而近,踐踏著芬芳的泥土,正是沈成平一行人,此時商秀珣與沈成平並騎而行,看著十分悠閑的沈成平,不由問道:「如今天下怕都是知道我們牧場與你們龍虎門聯合了,而且你還對外宣布李天凡是死在你手中的,怎麼一點也不擔心瓦崗寨?」
「怎麼,我的美人場主,有我這個冤大頭幫你背這個黑鍋,你還不高興嗎?」沈成平眯著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你這人,人家和你說正事呢,你怎麼這麼一副賴皮的模樣!」商秀珣忍不住瞪了沈成平一眼,美人微嗔卻又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味。
沈成平一邊拿眼睛盯著她隨著馬匹趕路,而不斷起伏的高峰,一邊笑道:「如今李密自顧不暇,那瓦崗寨如今的確是聲勢不小,可槍打出頭鳥,他近期能不能夠頂得住隋軍猛將張須陀的圍剿還是兩說,又哪裡有能力來招惹我們龍虎門,何況即便是成功了,他又不是瓦崗寨的大當家,這蕭薔起於內,三兩年之內,如何穩定內部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在解決這些麻煩之前,瓦崗寨可沒工夫來南下,而等到三兩年之後,就不是他來找我,而是我去找他了。」
「哼,再看就將你眼睛給挖下來!」察覺到沈成平的目光,商秀珣心中羞喜,又見他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來,但卻依然忍不住開口警告,不過這樣絲毫沒有威懾力的警告能夠有多大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襄陽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岳峨,鐘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未進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漢水之旁諸河在此交匯,實是交通要地。城牆上雖然還隱隱可見幾個月前戰火留下來的痕迹,卻也恢復了繁華。
眾人是在黃昏時分趕到襄陽的,總算是趕在了城門關閉之前,為了看一下襄陽實際的情況,而且也只是路過,沈成平就沒有驚動當地龍虎門。
「襄陽的熱鬧,比起揚州一點也不差啊!」貞貞看著街道上的行人道:「只是比起揚州,總感覺這裡的百姓多了幾分畏縮。」
「襄陽到底不過剛定,不比揚州已經經過了數年的穩定,這裡的百姓謹小慎微也不奇怪!」綰綰直接說道,她和沈成平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也從他身上學了不少,對於勢力的發展也有一些心得。
雖是見慣了揚州的繁華,但是襄陽卻是給沈成平等人另一番感覺: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之上,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
「這裡一點也沒有外面烽煙險惡感覺!」商秀珣說道,沈成平走在她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四周,但見街上不時有穿著龍虎門軍服的巡邏成員,對於那些拿著兵刃的江湖中人都著重盯梢,而這些江湖中人大多也都盡量錯開躲避,以免惹來麻煩。漫步在襄陽街道之上,看著這裡的景緻,絲毫沒有亂世的感覺,倒是一片太平昇平的感覺。
來到了襄陽最大的酒樓,直接選了二樓,沈成平等人上樓,身後還跟著商鵬與商鶴兩位長老,此時二樓大堂已是坐滿了人,空著的位置並不多,沈成平目光掃視了一圈,停在了臨窗坐著一個男子身上。
那個男子獨居一桌,臉孔略微狹長,卻也是輪廓分明,眼神凌厲,額頭處扎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而他一雙異於漢人的眼睛也是說明了此人是胡人。他一人獨坐,桌上是一壺酒,上面放著一柄長劍,還有一柄刀,一刀一劍,顯得有一些詭異,畢竟同時修鍊刀劍的人整個江湖還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