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涉習武
次日,岳不群早早的將沈成平了起來,來到華山演武場上,沈成平知道這是要開始傳授武功了,當下就有一些躍躍欲試,岳不群這個時候道:「本門功夫以練氣為先,氣功一成,劍法拳術信手拈來,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習武之前須得先舒活筋骨,以免習練不得法,反而傷了自己。
待舒活筋骨完畢,再教你扎馬站樁,固本培元,養出氣感,這是本門功夫的第一步,各門各派均是如此,具體方法則大同小異。我華山派武功尤重根基,根基不成,一切成空,你們且看好了。」
說著便擺了幾個姿勢,沈成平看了一會兒,知道這是熱身的功夫,與現代在劇烈活動前的熱身運動理念相似,免得冒然活動傷到關節,扭傷筋骨,他跟著岳不群的動作做完了之後。接著岳不群就教他扎馬,傳授口訣和呼吸之法。
這一類卻是各門秘傳,和一些武功關竅一樣,從來都是口口相傳,並不錄入文字,以免被外人偷學去。但門派一旦遭變,也容易造成武功失傳,江湖上許多門派就是如此,有的時候雖然功法招式都流傳下來,後人照著練習卻總感覺進境不大,便是缺少了許多習練中的許多關竅之處的緣故。
沈成平按照岳不群所說的嘗試著進行扎馬,有不合適的地方,岳不群也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為沈成平指正,這樣子過了一刻鐘,沈成平就感覺腰酸腿痛、頭暈眼花。
岳不群見狀也不著急,上前來給沈成平推穴活血,不過一會的功夫,沈成平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這卻是岳不群以內力刺激氣血穴位即可,緩解疲勞。
如此又過了一次,等沈成平再恢復過來,只聽岳不群道:「待會兒吃了早飯先休息一下,上午我教你讀書習字,下午繼續扎馬練功。」
沈成平點了點頭,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說是每日都是如此,日子過得十分枯燥,若是尋常的孩童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可沈成平深知這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打磨好筋骨十分重要,所以雖然心中也很想要早些學到內家真功,卻也按捺住性子專心修鍊,並沒有著急的早早就求岳不群傳授進一步的功夫。
等過了半年的時間,沈成平的扎馬也算得上是有一些根基了,一次扎馬便可以堅持半個時辰,這個時候,岳不群終於開始傳授他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
沈成平將心思功夫放在了習武之上,在閑暇之時卻也沒有忘記識文習字,原本沈員外為了讓他成才,從三歲開始,就在家中就請了西席先生教導他學習,有了這個基礎,他每日攻讀華山上的藏書,他更是將眾多經書熟記於心,並且開始研讀華山上的道門書籍。
華山一派本就傳承自全真派,論起來也是道家遺脈,門中收藏的道門書籍也是不少,若是在現代,不是因為興趣的話也不會有人去讀這些道經,而沈成平卻是知道,在這個武俠的世界,能夠提升自己的道學知識對於練武也有極大的益處,就好像射鵰中的九陰真經,不就是黃裳遍閱道藏才最終創立的嗎,當然能夠做到這一點非得數十年研讀並且有足夠的天分,沈成平也只是將之作為輔助手段,在練功之餘輔助學習,或許日後便可以幫助自己的武功有所突破。
一日清晨,沈成平扎馬完畢,岳不群對他道:「平兒,你們扎馬已有半年,進步不小,我心甚慰。只是距離入門卻還有一段距離,我發覺你在扎馬的時候一味憑蠻力,這終究不是正道,這扎馬雖是基礎功夫,其中卻自有其道理,今日我就教你扎馬的要訣。」
說著岳不群站了個馬步,只見他上身微微起伏,兩腿卻紋絲不動,全身好似鬆鬆垮垮卻隨時皆可發動,整個身體好像蘊含著一種特殊的韻律。
原本沈成平當時聽岳不群說他扎馬還沒有入門,心中頗有些不服,畢竟這半年來他已經很努力了,從不敢有絲毫放鬆,自覺進步也頗為明顯,誰知卻被岳不群批評的一無是處,不過他也知道練武自己完全是門外漢,很快就調整好心情細細觀看。
這時岳不群道:「平兒,這扎馬要點卻是在『空』、『松』、『穩』三字,上身要空,全身要松,腳下要穩,自然而然,毫不費力,似為師這般,扎幾個時辰都不妨事,絕無疲累之感,而不是像你那樣子強求,你能夠達到這個地步,這扎馬才算是登堂入室,到時候我再教你下一步的功夫。」
沈成平聽到這番話,就感覺到自己的理念受到了一些衝擊,或許是自己受前世在健身房訓練方法影響太深,以為扎馬只是單單的提升肌肉骨骼的力量,卻不知武學一道博大精深,扎馬並不是單純的訓練力量,看來自己日後要多加領悟才是。
華山派武學傳承自全真教,也是道家一脈,全鎮祖師王重陽提出三教合一,後來更是吸收了儒家和佛家的一些理念,講究天人相合,順其自然,若不通曉其中道理,絕不可能練至大成,同強行突破自身極限的現代鍛煉方法截然不同。
沈成平受前世影響太深,慣有的思維方式沒有改過來,扎馬過於注重姿勢準確,然後苦苦堅持,卻並沒有理解扎馬的本質,也難怪岳不群說他還沒有入門。現代的鍛煉方法受到西方的影響極大,而中華武學與之並相同,自然不能夠混為一談。
自這天以後,沈成平就不斷地試著多思多想,在岳不群的幾次指點之下,已是慢慢摸到門道,對口訣中的一些含義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四個多月來進步斐然,到了最後,這扎馬的功夫終於算是登堂入室了。
而且除了扎馬,沈成平其他的收穫也是不小,華山遭逢大變,因為劍氣之爭,但並非外敵入侵,武學典籍保存的頗為完整,沈成平閑暇的時候經常到岳不群的書房中閱讀,雖然重要的功法典籍看不到,但一些華山先輩的經驗手札卻能夠看到。
後來在開始學習基礎內功打坐吐納之後,他便根據前世看的小說中的想法和今世的一些武學經驗,嘗試把吐納呼吸之法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
這其實就是改變一直以來的習慣,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好在沈成平這個人自上一世便有一個特點,但凡認準了目標就會不斷努力,不用人督促也不曾有絲毫懈怠,到現在已經初步有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