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衝突
岳不群看到是沈成平,便說道:「梁發下山採購,與一群江湖中人發生爭執,受了些傷。正好你便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沈成平聽了心中奇怪,要知道華山腳下向來平靜,而且梁發還是華山弟子,縱然是有一些江湖人路過,輕易都不會招惹,怎麼突然與人發生了衝突,而且梁發入門也有數年,武功已經有了根基,等閑的江湖中人也不是對手,怎麼突然就受了傷?
懷著心中的疑惑,沈成平隨著岳不群與寧中則一起來到了梁發的房間,梁發住的地方乃是普通弟子的居室,此時梁發已經被安頓到了床上。
「發兒,你現在感覺這麼樣了?」岳不群坐在床上,摸了摸梁發的額頭說道。梁發臉上青紫一片,看起來是被人用老拳揍了一頓,可是僅僅這點傷絕不至於讓梁發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想來他身上有更重的傷勢。
梁發虛弱的叫了聲「師父」,說道:「師父,我給您老人家丟臉了,我拿著劍,卻連那人赤手空拳都打不過。」
寧中則說道:「發兒,那人學的是拳術,打贏了你,那也沒什麼,你只要好好養病,其他的交給師父師娘便是。」
梁發搖頭道:「那人手裡也拿著劍,只是從未拔出而已,我猜他也是用劍之人。」
岳不群和寧中則對視一眼,說道:「你將與那人的衝突過程細細道來。」
梁發躺在床上,眼睛看著房梁,回憶了一會,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就下山去,準備幫忙買些蔬菜上山,二師兄臨時有事,所以到了鎮子中我是一個去的。」
沈成平一聽便知道沈成平定然是跑去喝酒去了,然後將任務都交給了梁發一個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讓沈成平感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自己也多加提點,這沈成平的性子卻看起來與原劇情沒有太大變化,此時看岳不群神色,顯然也是知曉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當下就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多說其他。
梁發說道:「我到家中開的酒樓去找掌柜,讓他幫我準備些新鮮蔬菜。自己就坐在酒樓不遠處的一個茶館喝茶聽戲。」
沈成平心裡明白,茶館中三教九流,是個容易出事的場所,想來梁發正是在這裡碰到倒霉事的。
只聽梁發繼續說道:「茶館中有不少走南闖北的人坐著講些江湖上的軼事,我聽他們講的有趣,就多聽了一會兒。後來他們聊到了五嶽劍派……
「在我對面坐的一桌上,有四個江湖漢子。其中一個眼睛大大的,往外突出。那時候他說道:『江湖上如今除了少林武當,最風光的當屬是五嶽劍派了。』另一個手上有一道長刀疤的漢子說道:『五嶽劍派雖然風光,卻是有名無實的居多。』
「我當時心中氣憤,正要說話,旁邊一人已經問道:『五嶽劍派個個威名赫赫,怎麼就有名無實了?』
「那刀疤漢子說道:『我可不是信口胡說,就說那北嶽恆山派,全派都是尼姑,莫說她們全是尼姑,就算不是,一幫女人能成什麼氣候,又能舞得出什麼好劍來,軟綿綿的,只能用來看的。』問話那人道:『若是內功高強,女人也未見得使不出好劍。』
「那刀疤漢子極為不屑,只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繼續道:『南嶽衡山,掌門一輩的莫大和劉正風整天爭權奪利,衡山遲早敗在他們手裡。』」
梁發說道這裡,停了一下,似乎是傷勢發作,有些虛弱,之後繼續說道:「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豈能任由他們如此詆毀,因此我當即站起說道:『兄台,此處正是華山地界,你如此詆毀五嶽劍派,未免有些不敬了吧?」
寧中則道:「你說的很好,那人怎麼說?」
「那人冷笑了一聲,『華山比起剛才那兩派,更是狗屁不如,有什麼好敬的!』弟子當時大怒,說道:『你可莫要胡說,否則惹禍上身,別怪我沒提醒你!』」梁發麵色發紅,顯然現在想起仍然是極為激動。
岳不群道:「你這樣說,也算是給足了面子,那人接下來怎麼說的?」
梁發平緩了一下呼吸,說道:「那人當時大笑三聲,說道:『華山派只有岳不群一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第二代弟子之中也沒見有一個成器的,這樣的門派,也配得上五嶽劍派的稱號么?就算岳不群當面,我也敢這麼說,華山派,就是他娘的狗臭屁!』
「弟子當時實在是氣的狠了,當即拔出劍來,就向他刺了過去。哪知道那人武功甚高,左手裡劍都沒有拔出來,只用了一隻右手,就將弟子打成了這樣,弟子,弟子實在是給師父丟臉了……」梁發說著,心裡悲傷壓抑難過,漸漸止不住哭了起來。
寧中則上前安撫梁發。岳不群則緊鎖著眉頭,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岳不群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梁發道:「那人離開前,曾大聲說道:『五嶽劍派,又名無實,一盤散沙而已……』」岳不群寧中則都是一怔,沈成平皺起眉頭,心想:這話什麼意思,看起來這人像是有點問題啊。眾人都在思索,默默無語。
這個時候,沈成平緩緩道:「哼哼,看這樣子是恐怕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師父,不如弟子下山看看,說不定那幾個人還未離開,弟子定然要讓他們留下幾手絕活……」
「胡說!」岳不群斥道:「江湖中人,起些爭執,原屬尋常,你豈能存著尋仇的想法。」
江湖上尋仇那才是真正的尋常呢。沈成平心裡這樣想,見岳不群神色卻沒有多言,接著岳不群抓起梁發手腕,搭脈上去,說道:「德諾來報時,說已有郎中診治,說你並無大礙,你自己可覺得身體有何不妥?」
梁發身上估計被揍的不輕,處處都是不妥。但是這些都是皮外傷,岳不群問的是他是否覺得內腑受創。梁發搖搖頭道:「弟子並無內傷。」
寧中則道:「沒有最好,師兄,你看出什麼沒有?」
岳不群搖搖頭,道:「那人打你時,用的是什麼招式。」
梁發道:「弟子無能,認不出他的招式名稱。」
寧中則道:「無妨,你將他出手的方位一一道來,或許我和你師父見過的。」
梁發臉色一暗,道:「弟子剛一出手,他便迎了上來,招招是貼身近打。弟子只覺得最多他用了一招,弟子胸口,小腹已經挨了三下。可是他如何發招,實在記不清楚。」
岳不群和寧中則對視一眼,各自驚訝。沈成平卻暗暗覺得有些古怪,聽梁發的敘述,這人的武功不僅高強,而且是故意挑釁梁發,有意將他打傷,可是又不傷性命,不受重傷,這又是為什麼。
岳不群站起身來,面色嚴肅,說道:「我演示幾手江湖上的拳掌,你看看哪一招是打傷你的招式。」梁發點了點頭。
寧中則囑咐道:「看仔細,千萬不要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