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宮銘
「我不會拋棄你的!」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很黑,雨很大。
淚水和雨水混合著,滴落在宮銘的頭頂。
那時宮銘很小,四歲的年級。
從他能夠記事的時候,他就只記得,從小母親就帶著他四處流浪,好像是在尋找一個名為「父親」的男人。
母親很厲害,一個柔弱女子,卻能一邊養育和教導孩子,一邊時刻和追殺他們的敵人戰鬥。
宮銘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有一群人在追殺他們母子。
那群人常常隱藏在暗處,朝著他們揮出武士刀,苦無。
他們稱呼母親為「小姐大人」,卻還要取走她的性命,只因為族首的命令,那個母親家族的族長。
明明是一家人,身上流淌著一樣的血脈,卻要刀、術相向。
敵人的刀,母親的術。
沒錯,每次母親都是召喚一種叫做「式神」的東西,來幫助他們逃脫每一次的追殺。
雖然母親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的很堅強,但是宮銘知道,他們越來越危險了。
因為,那個式神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根本不能再繼續保護他們了。
有一次,母親還受了傷。被長刀砍傷的手背上,變得越來越黑。
母親說,那是一種咒術,陰陽師的咒生術,她可以解決的。
但是宮銘看得很清楚,傷口雖然好了,卻留下一個咒印圖案。
自從那個圖案出現在母親手上,殺手們就不再出現了,或者說他們在醞釀著一次最後的也是最大的刺殺。
後來宮銘才知道,那個圖案,是母親開啟了一種秘術的標誌。
秘術會持續消耗著母親的生命,但也會暴露出母親的位置。
在那種情況下,母親只能開啟秘術來清除咒生術。
這樣的選擇,也就意味著,母親所在的宗家能夠憑著秘術準確掌握母親的位置,所以分家的殺手們就不再出手了。
那晚,下著暴雨,但是在宮銘的記憶里卻一點也不黑。
因為空中是一群式神之戰,準確的說,是母親的式神獨戰家族一半的式神。
開啟秘術的母親,皮膚越來越皺,頭髮越來越白,一個晚上彷彿蒼老了十歲。
那一戰,母親贏了,但宮銘卻病了。
小孩子在暴雨的淋衝下,總是會生病的。可是這個病,卻是一種能夠要了宮銘性命的急病。
「孩子,你要記住。媽媽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這是母親第三次在他面前說,不會拋棄他。
第一次,是乘船帶著他離開家族。第二次,是昨晚戰鬥的時候。
而這次,也是母親最後一次和他說,不會拋棄他。
但是,當宮銘醒過來的時候,母親卻消失了,徹底消失了。
不知什麼原因病就突然好了的宮銘,身體也變得比以前強壯了許多。
在孤兒院的時候,宮銘可是打敗了許多欺負自己的大孩子。
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成人的宮銘,性格並沒有變得陰暗,相反他很樂觀,陽光。
早熟聰慧的宮銘,自然知道,母親為什麼會消失,因為她換了一種陪伴自己的方法。
用她的生命延續著自己的生命。
「我活得每一天,不只是我自己的,也是母親的。」
當看到那份突然出現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宮銘攥緊了唯一的機會,唯一替母親報仇,替母親責問那個拋棄他的男人的機會。
「抱歉啊,媽媽,雖然你說過讓我不要怨恨神宮寺家族,更不要怨恨父親,但是我不願意讓你就這麼死去,他們需要銘記,銘記他們傷害過一名母親。」
所以,我叫做,宮銘。
二十年前,一個中華男人遊歷RB的時候,邂逅了一名女子,隨後兩人陷入熱戀。
但是女子的家族,是那裡赫赫有名的陰陽師家族,神宮寺。而女子更是肩負著傳承家族秘術的重任。
所以,一樁美好的姻緣,就此破滅。
但是,熱戀中的男女總是會忍不住對禁果的嘗試,所以,女子懷孕了。
族首在盛怒之下,本來要殺了那個男人,但是在女子的威脅下,放逐了男人。
未婚生下孩子的女人,尤其是名門望族,是會被鄙視的。
所以,宮銘從小就被排斥的,更有甚者,差點死於捉弄。
本來,為了當初的誓言,女人或許會選擇默默老死在家族的囚牢里。
直到,那個男人託人帶來了一封信,信里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帶著希望,女人帶著三歲的孩子,前往約定地點,想要將孩子交給男人。
可是,意外發生了。
女人前腳帶著孩子出門,緊接著族首就神秘死亡。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正在前往密會的女人。
而在約定地點苦苦等候的男人,也並沒有等來心愛的女人,因為他的書信早就被發現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奇妙,女人沒有見到男人,還被冤枉成叛徒。
無奈之下,女人帶著孩子,乘船出海,踏上了尋找男人的路途。
剩下的故事,就是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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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拋棄你的!」對宮銘而言,是許給他人最重要的承諾。
感受著宮銘言語中的慎重,菜小刀咬咬牙,不再試圖勸退宮銘。
攙扶著菜小刀,宮銘藉助著夜視眼鏡,跌跌撞撞的走出黑暗中的酒吧。
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情形,宮銘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們應該不敢在人群中使用暗能,暴露自己吧,當初為了抓捕那隻極影獸,可是出動了整個靈學院的人,對周圍進行空間封鎖,這才沒有驚動別人的。」
可是宮銘忽略了,正常方式。
比如,酒吧常備武力——流氓。
三五個痞里痞氣的壯漢,一臉壞笑的從旁邊巷子里走出來。
呸,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一口痰,為首的老大笑嘻嘻的看著宮銘和菜小刀,自言自語道,「傑哥說了,有兩個小子在他酒吧里打架鬧事,打電話要我們把人抓回來,就是你們兩個小子吧。」
宮銘瞥了一眼酒吧,裡面已經恢復了正常亮度,看來酒保大叔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戰鬥痕迹,而裡面喝酒嗨歌的人們並不知道,剛才在他們周圍發生了什麼。
搖了搖菜小刀,宮銘掃視著周圍幾個普通的人類壯漢,沉聲問道,「小刀,還能打嗎?」
菜小刀努力掙扎著站直身體,冷笑道,「我還行。」
聞言,宮銘不禁推了一把菜小刀,兩人頓時揮拳砸向敵人。
「嘿嘿,找死!」流氓老大一聲諷笑,帶著小弟也沖了上來。
拳拳到肉,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戰鬥方法,菜小刀、宮銘和幾個流氓漢子在街頭上打了起來。
一時間,吸引不少行人的關注,眾人紛紛上來圍觀,倒是有熱心的群眾,撥打了警務熱線。
嗚嗚,嗚嗚~~閃著紅燈的警車飛馳而來,令本來佔了上風的流氓們,紛紛朝著巷子里逃竄,臨走時還不忘撂句狠話,「行啊,倆小子,給老子等著,下次弄死你們!」
被押送進警車的兩人,頂著滿臉淤痕,彼此對笑了一下,卻不料牽動了傷口,頓時咧嘴呲啦個不停。
「年輕人不學好,整天就會喝酒打架!」警察瞪了他們一眼,隨後開始撥打電話,「喂,陳大夫嗎?我這兒有兩個傷員,您受累來警局一趟,嗯,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