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們結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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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午餐有四門考試。
考完試，必定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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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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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的風，吹入心裡，些許寒冷。
窗外雷聲大作。
銀色的閃電，像白色長蛇，靈動的遊走在烏雲之間。
葉軒抽著煙，背倚靠在窗台上，閑來聽雨聲，白色煙霧遮掩住他迷茫的眼神。
「吱呀！」
病床上一陣動作聲。
葉軒掐滅煙，朝病房內走去。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並未完全散去，混合著醫院殺毒水的氣味，令人感覺很煩躁。
「你醒了？」
葉軒面無表情，沉聲詢問道。
他滿頭銀絲，散落在肩膀上，英俊冷酷很多。
林雪姬睜開乾澀的雙眼，道道血絲，像荊棘藤蔓般，嶙峋生長在她眼睛里。
原先，水靈的眼睛，變得像沙漠中一粒黃沙，沒了絲毫神色。
她盯著葉軒，仔仔細細的看了很久。
嘴角處，很勉強、很吃力，露出一抹笑意。
「你救了我？」
林雪姬身子衰弱極了，臉色慘白，無血色可言。
但好在心臟跳動平穩，並無大礙。
「不。」
葉軒搖頭。
「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林雪姬苦笑著，勉強出的笑容，十分僵硬，輕輕地說道。
「呵呵，那個時候，我也以為我要死了。」
葉軒笑了笑，說道。
「那……是誰救了我？」
林雪姬輕咳幾聲，疑惑道。
葉軒沉默。
他冷冷地吸了幾口涼氣，認真地看著林雪姬，開口說道：「溫天磊。」
「他？」
林雪姬頓時怔住。
她冷蔑一笑，輕聲道：「以他的醫術，肯定救不了我。」
「嗯。」
葉軒點頭，內心疼痛不堪，難看的神色，浮現在臉面上。
他強顏歡笑著，但掩蓋不住，他內心的悲傷。
他看著大病初癒的林雪姬，很認真的說道：「所以……他用命換了你。」
這次，換作林雪姬沉默。
林雪姬臉上表情抽搐著，露出慘淡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冷冷地問道：「什麼意思？」
「他快死了。」
葉軒心裡一陣絞痛。
「什麼？！」
林雪姬一臉惶然。
她冷冷地看著葉軒。
葉軒眼神堅定無比，明顯不是說謊。
林雪姬身體頓時像空了一樣。
溫天磊，為救她死了？
她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我用金針，封住他心脈。他還剩最後幾口氣，你去送送他吧！」
說完話，葉軒緩緩地上前，將林雪姬旁邊布簾拉開。
一道身體枯瘦如柴，臉龐凹陷的人，出現在視線中。
嘀嗒、嘀嗒、嘀嗒……
血水滴落的聲音。
一滴滴凝紅色的鮮血，從溫天磊體內，以著很緩慢地速度，流淌出來。
他的身體，像枯柴一般，飢瘦不堪。
他的臉龐，像老人般凹陷下去，依稀可見森白臉骨。
他的皮膚，像一張被揉捏過的白紙，褶子橫生。
他的眼睛，像暗黃色的燈光，黯淡的沒半分神韻。
他的血管，像嶙峋的山壁，被割裂出數條細微的傷口，密密麻麻。
他的呼吸，像一陣微風吹拂，根本沒絲毫氣浪。
他的生命，早沒了生機……完全是個將死之人。
三個金色鋼針，刺穿他的心臟。
這是一種神秘的古奇針法。
金針續命！
葉軒使用這種方法，強行保住溫天磊最後一點氣息。
讓他見見，心愛之人……
林雪姬眼睛在顫抖，死死地盯著溫天磊。
當她第一眼看到溫天磊時，渾身毛孔都顫慄起來。
那微閉的眼睛，流淌出一絲絲細長的血流。
那乾涸皺縮的嘴唇，早就因缺水乾裂開來，一道道血紋，附著在他嘴唇上。
他，變得這般不堪。
而這一切，全都為了她。
他，心甘情願。
即便落得這個凄慘下場，他的嘴角處，依然帶著一抹淡淡地笑。
彷彿在說，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就好……
「我取下金針，他……最多還剩五分鐘。」
葉軒上前，將手放在三根金針上，隨即，拔落金針。
「咳咳。」
溫天磊重重地咳嗽幾聲。
他像一位垂暮老人一樣，眼睛半眯著。
一絲絲鮮血，從他眼睛、鼻孔、嘴角處溢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林雪姬躺在病床上，她想使勁站起身來，卻根本沒辦法直起身子。
她只能無奈地看著溫天磊。
漸漸地落淚……
「因為愛你。」
溫天磊闔動嘴唇，淡淡地笑了一笑，細聲說道。
「可你知道……我不愛你。」
林雪姬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淚流滿面，痛哭流涕的說道：「你根本沒必要這樣。」
「嗯。」
溫天磊輕輕地點頭。
隨即，卻是一笑，道：「這是我的選擇。和你……無關。你愛不愛我，都和我愛著你沒什麼關係。我想用我的方式愛你。看著你受累，那比拿刀割我的心，更令我心痛。」
「如果真的有選擇，我寧願沒認識過你。那樣……我還能沒心沒肺的活下去，活得玩世不恭，活得目中無人。」
「但遇見了你，改變了我。我想你能好好地活著，哪怕……那樣的日子，我看不到了。但只要你還在，那就夠了。」
「嗯，只要你生活的好，那就夠了。」
溫天磊聲音很微弱，他提起氣力，很吃力的說著話。
說完話，「噗嗤」一聲，噴出了數道鮮血。
他滿臉是血……
樣子，慘極了。
「我不用你救。我不想虧欠你！溫天磊，你快給我爬起來，我林雪姬這輩子都不想欠你什麼東西。你快爬起來。」
林雪姬身子很虛弱，但她還是發怒起來，輕輕地，哭著喊道。
「雪姬，其實你問過你自己的內心，你究竟愛著誰嗎？」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葉軒，突地質問道。
「我……」
林雪姬啞然。
而這時，葉軒卻是接過話，繼續說道：「昨晚你昏迷，喊了葉軒三百多次。」
一聽這話，林雪姬撇過了頭。
是的，她愛葉軒。
即便睡著了，也在叫著葉軒。
這不正是她愛葉軒的最好的證明嗎？
溫天磊聽了這話，臉上抹過几絲無奈的笑容。
他愛她，改變不了她愛他。
「葉軒，你知道……我愛的人是……」
林雪姬正欲表達內心情感，卻被葉軒打斷。
葉軒笑了笑，說道：「除了我的名字，你還喊了『天磊』這兩個字……七百多次。」
林雪姬啞然。
看著葉軒堅定地神情，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溫天磊。
她的心裡，一陣絞痛。
半年多前。
她病倒了。
溫天磊積極地申請做她主治醫師。
他曾每天三餐，每餐給她剝一個橘子。
這隻因為，她曾說過一句「愛吃橘子」。
他曾在她放棄治療時，堅持給她鼓勵打氣。
每天一句加油。
不離不棄，日夜陪伴。
他曾在她滿頭青絲脫落時，很堅決的剃了個光頭，陪著她。
儘管他光頭，真的很醜。
他曾在她最傷心的時候，給她講最好笑的笑話。
儘管那笑話，不太好笑。
他曾在她心痛的時候，給她唱最好聽的歌曲。
儘管他唱歌，很不好聽。
他曾在她睡不著時，給她講格林童話。
他曾在她說想看下雨時，很果斷地拿了一根水管，站在醫院樓頂，往下澆水，為的就是讓她看到下雨。
他曾在她……
往事的點點滴滴，像電影一樣，放映在林雪姬腦海里。
直到她徹底地淚崩了……
她說的，他全都去做了。
除了真的去死。
而他，現在真的要死了。
為了她！
她的心很痛。
痛如刀割，痛如滴血……
她想撕心裂肺的吶喊，但她心太痛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溫天磊，漸漸地死去。
「天磊，我愛你，我愛的人是你。只要你康復，我們就結婚，我們就結婚。」
林雪姬哭著、傷心著，眼睛紅腫不堪，豆粒大的淚水，撲簌在她臉上，打花了她蒼白的臉。
她像瘋了一樣，不停地哭喊著：「我們結婚好嗎？結婚好嗎？結婚好嗎？」
而溫天磊，含著笑，說了一句「好」，便倒在病床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