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了她！

  清晨，陽光破曉。


  一縷金色的朝陽射入暗巷，在一堆臭氣熏天的垃圾里，躺著一個面色虛弱的美男子。


  他吃力地抬起手臂，遮住刺眼的光線，纖長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眼瞼下有一層朦朧的陰影。


  「哇~有天使耶~」垃圾堆前站著一個手抱破舊洋娃娃的小女孩。


  小女孩兩眼散發著燦爛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垃圾堆中的美男。


  聽到這個聲音，美男頓了頓，想立即從地上起身，可卻使不出力氣。


  好不容易才從垃圾堆中慢慢坐起，擋在眼前的手微微張開，陽光透過指縫射在他潔白如雪的臉上，染著一層金色的星星點點。


  「哇~~」小女孩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驚呆了，張嘴就喊，「媽媽~！快來啊~！這裡有天……」


  「噓。」美男立即伸出一根手指，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剔透的唇上，這個美麗的動作讓小女孩愣了兩秒，后卻更大聲的喊，「啊~！天使~！」


  美男輕輕勾唇，一抹驚為天人的笑容綻放，小女孩又驚呆了。與此同時，美男柔和地說了一聲，「再出聲……叔叔就把你腦袋擰下來咯？」


  「.……」女孩頓時禁了聲。


  美男活動活動頭，再動動腿，揉揉腰，狹長而妖嬈的鳳眸中閃過一絲陰霾，眼眸斂下，他看見落在他身旁那根帶血的香蕉。


  呵。


  很好，留下了犯罪工具。


  示威？諷刺？警告還是提醒？


  總之不會是好意。


  眼光再轉，又看見他手腕上戴的那塊嶄新的手錶，勞力士。


  他伸出手輕輕扶額，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怒極反笑，「哈~」那個女人，一頭紅髮的女人，凌虐了他一晚之後，把他隨意扔在垃圾堆，再示威性的留下這根香蕉，順便付了嫖資。


  很好，很好。


  他氣得渾身發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腥風血雨他沒經歷過，但就是沒有哪個人有這個本事，讓他如此狼狽；更沒誰有這個膽量，敢對他做這些事。


  身前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好的，鞭痕縱橫交錯，手腕腳腕上還有被勒過的痕迹，某個私密的位置就更不用說了。


  「嘶~」他試著從地上站起身，被痛得頭暈，腳一軟，險些跪倒，胸口的火山被他狠狠壓制著，右手緊緊握著那根香蕉，不停地顫抖、顫抖.……

  猛然抬眸，從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射出一道殘忍的光，嚇得小女孩連連往後退，肩膀一抽，眼睛紅了。


  「喂。」美男微微收斂鋒芒，對女孩伸出手，「天使受傷了，你看不到么？」


  小女孩連忙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領悟到天使的意思，朝他走了過去，拉過他的手，用嬌小的身軀努力攙扶著受傷的「天使」。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走在晨曦之中，小女孩時不時問一聲，「天使哥哥，你家在哪兒啊？」


  「.……」沉默。


  「天使哥哥，你是被惡魔打傷的嗎？」


  「.……」黑臉。


  「惡魔這麼厲害呀？」


  「.……」他忍。


  「你有沒有把惡魔打傷呀？」


  「夠了！」這一吼把小女孩嚇哭了。沉默片刻，美男深吸一口氣，繼續把沉重的手搭在女孩的肩上，默默往前走，「你是惡魔派來折磨我的嗎？」


  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搖頭。


  「那就不要提問。」此時沒人比他更懵逼。


  小女孩抹了抹眼淚，狠狠點頭。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小女孩認真回答，「木有。」


  「最近的一家情趣酒店在哪兒？」


  小女哈疑惑，「什麼東東？」


  「.……」他想他一定是氣瘋了。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連鼻涕都擦不幹凈的小女孩身上。緊接著肚子「咕嚕」一叫，大名鼎鼎的秦九龍難得的嘗到了飢餓的滋味。


  小女孩聽到了，「天使哥哥，你餓了。」


  他笑，「嗯。」


  「你想吃東西？」


  涼薄的唇微微一拉，「想。」


  「那你是吃什麼的？」


  他垂下頭，背光而立的他眼眸被掩埋在一片陰影之中，他陰森森地答，「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