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賤人

  紀然不敢頂嘴,也不敢造次,猶豫了下,才小聲回道,「我……知道了。」


  還好,麥奶奶只是個傭人。


  同時,她心裡這麼想道。


  陸梟就算因此而對她有意見,也不能上升到,在陸昌聖面前撕破臉皮,不願意娶她的高度。


  「你最好真的知道。」陸梟望著她,冷漠地回道。


  「我真的知道了。」紀然楚楚可憐地,點頭回道,「陸梟哥哥,你別這麼凶,我有點兒害怕……」


  演戲的時候,她就知道害怕了。


  陸梟只是冷笑。


  他瞥了眼紀然的腿,問,「你一直曲著腿做什麼?腿上的傷還很痛嗎?」


  「沒有!我就是卧床的時候,有這個習慣!」紀然連忙遮掩解釋道。


  「是嗎?我看看。」陸梟起身,二話不說,便掀開了紀然身上的被子,絲毫不給紀然掙扎的機會。


  他看到了,有一根針頭,在她小腿的地方泛著冷光。


  他一點兒都沒憐惜紀然的意思,直接伸手扯開她小腿褲腳管,裝作不知,「我看看,腿上的傷怎麼了!」


  紀然頓時慘叫了聲,「啊……」


  陸梟這麼一掀褲子,那根針就被帶偏了,在她肉里狠狠翻攪,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哪兒來的血啊?你腿上的傷傷得這麼嚴重嗎?」陸梟繼續裝傻,驚訝地問道。


  紀然強忍著,點頭回道,「是啊,傷得很嚴重的!」


  「我看看哪兒出血了。」陸梟伸手,掐住了她的小腿。


  「沒事的!陸梟哥哥你去幫我拿個止血繃帶就好了!」紀然更是痛得鑽心,大聲道。


  陸梟沒有鬆手,而是掐住她小腿上的那根針頭,拔了出來。


  「這是什麼?」他將針,遞到了紀然眼前,「真當陸家人,全是傻的,是么?」


  紀然這下,怎麼都瞞不過去了。


  她看著那根沾著血的針,傻眼了,也不知道再怎麼解釋。


  「賤人!」陸梟微眯了下眼睛,輕聲罵道。


  一手狠狠扯住了紀然的頭髮,將她拽了起來,「我不會當著老爺子的面揭穿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傷心,但我希望你自己心裡明白,想嫁給我,你怕是白日做夢!」


  「連我的心肝寶貝你都敢算計!」


  「你最好,自己在老爺子面前找個由頭,自己離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狠狠鬆開了她,將她丟到了床上。


  紀然立刻起身,用力抓住了陸梟的衣角,「陸梟哥哥!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會這麼做!」


  「鬆開。」陸梟冷漠地回道,「喜歡不是你犯賤的理由!」


  前世,喻菀也喜歡他,卻從沒做過傷害白小時的事情,哪怕一句污衊的話,都沒有過。


  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


  他見紀然不肯松,反手狠狠兩巴掌就甩了過去,「我從來不打女人,你很榮幸,成為了第一個。」


  「這是你欠喻菀的兩巴掌!」


  「陸梟哥哥!」紀然腦子都被打得嗡嗡作響,臉瞬間腫了起來,卻也不肯鬆開陸梟的衣角,哭著求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的人生已經是第二次。


  所以他知道,紀然不值得他再給一次機會。


  「給你一個月時間,過年之前,你要是還糾纏著陸家,後果自負。」紀然不肯鬆手,他便直接脫掉了呢外套,甩到了床上,指著她,一字一句,沉聲道。


  隨後,去衛生間洗掉手上的血,便大步走了出去。


  樓下陸昌聖,好像聽到他們這邊有什麼動靜,聽到陸梟下樓,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陸梟笑了笑,回道,「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碗,讓麥奶奶上去收拾下就行了。」


  「我上去看看?」陸昌聖又問。


  「紀然說很累,想休息會兒,這會兒怕是已經睡下了。」陸梟繼續回道。


  陸昌聖看向他的同時,陸梟已經又坐回到了飯桌上,淡然地端起自己先前的碗,吃飯。


  「少爺剛才可是親手喂紀然小姐吃飯的呢。」麥奶奶在旁,笑呵呵道。


  「那就好。」陸昌聖稍稍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喻菀已經吃好了,聽到這話,有些好奇地掃了陸梟一眼。


  陸梟問她,「吃飽了?」


  喻菀乖巧地點了點頭。


  「坐那兒別動,等會兒叔吃好了抱你上去。」陸梟低聲道。


  喻菀聽出了,這是句安慰解釋的話,陸梟大約是怕她誤解,那個喂飯的事。


  但她想,紀然那麼討厭,陸梟肯定不是單純地喂她吃飯而已。


  「好。」她想了下,繼續點頭回道。


  陸昌聖出國的事情很忙很緊急,原本是計劃著明天一早飛京都,但京都那兒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只得傍晚就走。


  走之前,他上去看了眼紀然。


  紀然因為心虛,窩在被子里沒有露臉,也沒開燈,就說自己睡了。


  陸昌聖心道,她今天吐了一早上,肯定不舒服要多休息會兒,沒做他想,便收拾著,走了。


  臨走之前,朝陸梟囑咐道,「明天,你親自把紀然送到她叔叔那兒,可別讓紀然一個人回去。」


  「知道了。」陸梟點頭回道。


  陸昌聖前腳剛走,陸梟後腳便叫自己的人,把紀然送到了醫院,用了葯,等她臉上消腫了,便叫人把她送回她叔叔家。


  這是陸梟對她最後的仁慈。


  紀然去醫院時,還不知道陸梟是要把她送回去。


  陸梟沒有跟去,紀然離開醫院時,鬧得很兇。


  他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已經跟紀然講清楚了,不管她鬧不鬧,結果都是一樣。


  保鏢打電話過來告訴陸梟的時候,陸梟正準備洗手消毒,給喻菀上藥。


  陸梟開了免提,一邊洗手,一邊聽著那邊的動靜。


  「怎麼辦老大?」保鏢為難地問陸梟,「她死活都不肯上車。」


  「你們長了手是幹什麼用的?」陸梟輕聲反問道。


  保鏢愣了下,不太明白陸梟是什麼意思。


  「直接捆了丟到車上,到她叔叔家,她自然就不鬧了。」陸梟繼續道。


  說完,便掛了電話。他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停了,喻菀應該是已經洗好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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