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生無需話淒涼
林若雲感覺自己被放到一張柔軟的床上,心裏一陣興奮,好舒服的床啊!好久沒睡過了,是不是可以放心睡了,不會和上次似的,被人給抓了,放到城牆上再跳城牆去吧?那可太慘了!
若雲正糾結著,就聽那個緊緊抱過自己的婦人道:“好好照看小姐,不要發出什麽聲響,吵了小姐。等小姐醒來,就趕快去通知我。”
聽著幾個小丫鬟回道:“是,夫人,請夫人放心。”婦人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林若雲躺在床上,心道這是什麽情況?等屋裏慢慢靜下來。自己大腦也慢慢清醒了,悄悄睜開眼,環顧四周,一片陌生,隻見屋子內頗多金銀裝飾物品,看品味,像個商戶。林若雲慢慢站起,如嬰兒學步般走到梳妝台旁,拿起一麵銅鏡。
隻見鏡子中的小姑娘:眉如遠黛、目如秋水、肌膚如玉、青絲如瀑。雖未長開,但看的出絕對是個美人胚子,最奇怪的是和自己生前十分相像,但又明明不是自己。隻是腰有點粗,胸也太小。
不過林若雲看了仍舊十分滿意,畢竟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生的美的。尤其美人從來都是最愛美人的啊!還有一點最主要的是:再也不用練習跳城牆了。林若雲幾乎是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自己的重生。
林若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或許這也不能叫自己。她的心中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叫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讓自己成了芯子。林若雲自死後,一直不停的在城牆上練習跳城牆這個動作,也不知道哥哥可找到了?父母可平安?那楚鳳溪最終怎樣?更不知道如今自己到底死了多久?可還在尨唐朝?建安帝可還在?
林若雲感覺頭腦裏好像一盆漿糊。這時門簾一響,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姑娘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看到林若雲站在梳妝台前。
趕緊向前道:“小姐,你怎麽起來啦,來,讓奴婢扶著您躺下。道長說您要靜養。您若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奴婢。”
說著輕輕扶住林若雲的手臂,又轉頭向外麵吩咐道:“秋菊,去春輝院稟告夫人,告訴夫人,小姐醒了。”
林若雲任由綠衣丫鬟扶她躺下,用手扶住額,假裝頭疼道:“我自從醒來,頭就十分疼,忘卻好多事,我這是怎麽了?”
那綠衣丫鬟道:“小姐從那麽高的樓上摔下來,能醒過來,已是老天保佑,哪能一下全好了啊?小姐別著急!多歇息,很快就會好的。”
林若雲道:“從樓上摔下來,我怎會摔下來?”
那綠衣丫鬟聞言,一臉懵懂道:“小姐一點都不記得了?那日您帶著紅梅跟著表小姐去看新科狀元誇街,您在如意樓二樓定好位子,按理說您不費什麽力氣,就能看的很清楚啊?可聽紅梅說您看著狀元過去了,卻沒看您一眼,不甘心。揮帕子揮的太猛,竟然不小心掉了下去。”
若雲聽了,捂臉。心道:嚶嚶!太丟人了,竟然為了看個狀元,掉下樓摔死了,摔不死也丟死人了,好不好?嚶嚶!不過丟人也比天天練習跳城牆好啊!人啊,得知足!
怪不得自己能穿了她的身啊,原來都是摔死的,這是怎樣解不開的孽緣啊?幸好臉沒摔爛啊!要不然可白瞎了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啊!
哎!想想自己前世的一輩子,規規矩矩,還不得父母歡心,活的委實憋屈啊!這一世既然重生到了這樣一個小姑娘身上,就嚐嚐活的肆意卷狂是何種滋味吧?別像前世似的,到死都那麽憋屈,連個男人都沒碰著,白瞎了婚前看的那些春宮圖啊!
林若雲道:“如今我剛醒來,頭腦太暈,你馬上給我講講,如今是哪一年?老爺,就是我爹,做什麽營生的來著?”
綠衣丫鬟道:“小姐,如今是建安五年,皇上清明,大興商業,咱家老爺是做絲綢生意的,是皇商,宮裏的絲綢都是咱們家特供的。”
綠衣丫鬟說的一臉自豪。建安五年:自己還沒出生,哥哥才一歲吧!哥哥還在,沒有失蹤,太好了!祖父還在朝堂,楚家的小將軍還是奶娃娃吧?想到此處若雲也不急了,反正一切安好。
於是對小丫鬟道:“你先下去,我歇一下。”
林若雲閉眼假寐,心道:雖不知細節,但通過綠衣丫鬟的話,也有些了解。如今是建安五年,祖父還在朝堂,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是秦家小姐,秦家是做絲綢生意的,秦小姐和表小姐去看新科狀元誇街,出了意外,就是不知道此事和表小姐可有關係?林若雲還記的祖父說過‘這世上,什麽表姐表妹的,最不可信!’林若雲還在思考,這時母親秦金氏匆匆趕了進來。
秦金氏聽到女兒醒來,高興萬分,路上走的急,額上幾乎有著微微的汗。林若雲雖然不認識秦金氏,但那日初醒來,猶記得這婦人緊緊抱著自己,便已知這婦人乃是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
便道:“母親不必驚慌,女兒已大好。”
那秦金氏一驚道:“雲兒今日這是怎麽了?你不是一直叫娘的嗎?為何今日叫母親啊?讓為娘好不習慣。”
若雲心下一驚,心道自己前世叫了一輩子母親,叫習慣了。順口就出來了。可如今該怎麽說?若說自己不是她的女兒,換了芯子,對一個母親來說太過殘忍了些!再說自己好不容易不用體驗天天跳城牆了,可不想去體驗被別人當成妖物來燒。
於是林若雲道:“娘親莫怪,女兒醒來後,不知怎的,好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一細想就頭疼欲裂。”
那秦金氏忙道:“那雲兒就不要多想了,不知道的問為娘就好了,免的頭疼。娘就你一個女兒,咱家人口簡單,你外祖母已去了,家裏就你和爹娘,沒人會笑話你的。你若喜歡那玉樓公子,為娘便拚了這張老臉,找個官媒,定想方設法促成這門婚事,我女兒生的這般花容月貌,家中又有萬貫家財,你父親好歹還是皇商,哪一點配不上那窮酸的狀元。”
若雲不知如何回答,隻好裝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