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心魔
這一點白夜倒是沒有騙許仙。
白蛇已經把先天靈氣的好處告訴了白夜。
煉化之後，好處多多。
對於修士來說，便是真正的至寶。
「那師兄，你趕快教我修鍊之法，我把這先天靈氣給煉化了——」許仙語氣急促地說道。
「痴兒，痴兒。」
白夜打斷了許仙的話，「那先天靈氣，又豈是那麼容易煉化的？」
「想要徹底煉化你身上的先天靈氣，至少也要有我八成實力才行，就算師弟你驚才絕艷，修鍊有著先天靈氣的輔助，起碼也要五十年的苦修。」
無花和尚的話打碎了許仙的美夢。
「另外你現在還是一介凡人，所以先天靈氣不顯，也只有那兩條蛇妖發現了。一旦你踏上了修鍊之路，那麼，對於一些強者來說，就是黑夜中的燭火一般顯眼。」
沒有過多說明，顯眼之後的代價是怎麼樣的。
但是許仙自己也可以猜到。
「師兄，那怎麼辦？」許仙都要崩潰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毛啊！
其他穿越者，哪個不是美滋滋，就算是莫欺少年窮，給退婚了什麼的。
撐死也就退一兩章的時間。
第三章之後就立刻雄起，走上巔峰之路。
哪像他，穿越成為了許仙，費盡了心力，才勉強達到小康水平。
原本以為有白素貞這個金大腿等著他。
沒想到金大腿原來是要他命的妖物。
然後又是和尚、先天靈氣等「金大腿」粉墨登場。
可惜一個都不能用，反而帶來了嚴重的危險。
就算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也該到頭了吧？
難道還要繼續苦逼下去？
同樣是穿越者，為什麼他就這麼慘？！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白夜說道，「就看師弟你有無決斷了。」
「什麼？」許仙趕緊問道。
「我最後為師弟你施展一門秘法，可以將你體內的先天靈氣抽取出來。」白夜說道，「如此一來，你便沒有了遠超常人的修鍊速度，卻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兩妖，說到底是為你的先天靈氣而來。」
「發現你沒有了先天靈氣之後，再加上貧僧，也不會過於為難你。」
這一點，許仙到沒有任何懷疑。
畢竟白蛇、青蛇一開始也沒有直接對他動手的打算。
要是她們真的是那麼狠的大妖，一見面就直接動手好了。
既然在一開始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沒有選擇那種辦法，而是選擇了溫和的「雙-修之法」。
那至少意味著兩條蛇妖其實算不上是「惡妖」。
就是長得實在太可怕了一點，讓人連直視一眼都辦不到。
「那取出來的先天靈氣呢？」許仙問道。
那東西可以取出來，那還能不能用了？
「先天靈氣取出之後，沒有那麼容易消散。」白夜說道，「貧僧會以秘法保存起來，盡量減少靈力的散失，等師弟你修鍊有成，再來問我取回，到時候你再煉化，便能功力大進。」
「百餘年後，或許可以恢復當年的實力。」
九幽邪僧——
許仙心裡自然是一片火熱。
雖然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邪魔外道，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夠強大就行，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如果當年是九幽邪僧贏了的話，恐怕就不是什麼邪僧，而是九幽神僧之類的稱呼了。
「可是，師兄，我壓根就不會任何修鍊之法啊。」許仙說道。
「痴兒，貧僧都這麼說了，自然是代師父重新收你入門。」白夜說道，「傳你修鍊之法。」
「是，師兄！」許仙一口答應了下來，此時不答應更待何時。
「來。」
白夜用顫抖的手從寬大的衣袖當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許仙一下子蹦開了三米遠：「師兄，你幹什麼！」眼中除了警惕還有兇惡之意。
「當然是幫你剃度啊。」白夜理所當然地說道。
「呃——」許仙這才想起來，對方是和尚啊。
重新入門，來一個光頭不是很正常嗎？
「師兄，現在這種情況，這種繁文縟節就算了吧？」許仙乾笑了一聲說道。
他可沒有無花和尚的賣相。
理一個光頭出來后，還不知道有多醜呢。
「你說呢？」白夜反問道。
「好吧。」許仙走了過來，認命地坐下低頭。
到現在為止，無花和尚也一直是坐著的，顯然是真的傷重。
白夜伸出手，按住了許仙的腦袋：「不要亂動，我現在傷重，手沒有那麼穩。」
許仙剛想說話，就感覺到腦袋之上一片冰涼。
嚇得趕緊閉嘴，希望無花不要手一抖，給自己留下一道血口子。
好在就算無花手有些抖，也不至於抖到那種程度。
幾分鐘后，一個嶄新的光頭就此誕生。
「好了，師弟，有沒有想起你的當年的法號啊。」白夜完成了剃度，問道。
許仙搖搖頭，鬼知道當年那九幽邪僧是什麼法號。
難不成叫無憂？
「你仔細想想，我叫無花，你作為我的師弟，會叫什麼？」白夜諄諄善誘。
「無葉，不對，應該是無果？」許仙問道。
如果是這個法號的話，他覺得這破門派，現在只剩下無花一個人太正常了。
當然，往正常的方向去想，自然是無明、無覺、無空之類的法號。
「接近了，當年，你的法號叫做無花果。」白夜說道。
「……」
許仙臉上尷尬的笑容頓時僵硬住，無花果是什麼鬼！
「呵。」
白夜看到許仙的表情，輕笑了一聲，「師弟的表情，跟當年真像啊。」
語氣充滿了懷念。
「正常人聽到我這個法號都會這個表情好不好！你們門派有病吧！哪有和尚的法號是叫這個的啊！」
許仙在內心瘋狂咆哮，「話說，如果是我有了實力也肯定要叛出門派，九幽邪僧可比無花果好聽太多倍了！其實會背叛門派，成為九幽邪僧是因為這個法號實在太丟臉了吧！」
「當年，師弟你離開門派的時候，高喊著，是你們逼我的，起了這麼一個法號，是你們逼我的！」
白夜說道，「這一世，師弟你不會也如此吧？」
「居然還真的是啊！」
許仙幾乎要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們修士都是神經病啊！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許仙連連搖頭。
不就是無花果嘛！
他認了！
反正只要自己不到處瞎嚷嚷，知道的人也不多。
「無花果，這是本門的基礎功法，你且先收好。」白夜有從衣袖裡面掏出了一本秘籍，給了許仙。
這是陰月皇朝的庫存，是佛門的功法。
正好符合白夜的無花身份。
匆匆掃了幾眼，許仙將其收了起來。
「好了，無花果，接下來就跟師兄我交易，那本功法算是報酬，由師兄我取得你的先天靈氣吧。」白夜說道。
「交易？」
許仙一臉懵逼。
「這正是我掌握的秘法。」白夜說道，「引動天道規則，接引財神的些許神力，完成一場公平的交易。」
「否則的話，又如何取出你體內的先天靈氣，要知道，除了雙-修引導出來，化為己用之外，用其它辦法取出你體內的先天靈氣，你必死無疑。」
聽完白夜的半真半假的話，許仙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白蛇要跟自己成親了。
原來是這樣。
「快點吧，無花果，我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白夜說道，「施展完秘法之後，我恐怕連稍微動一動的力氣都不會有，到時候你送我到金山寺去，然後再離開這裡，修為有成后，回此地留下信息，我自會找到你。」
「好。」
許仙鄭重地點了點頭。
白夜抬頭看著天空，嘴巴當中念念有詞，腦袋後面則是泛起了金光。
總之，怎麼玄乎怎麼玄乎來。
然後，他對許仙伸出了手。
很快，光點從許仙的體內浮現了出來，在白夜的手掌之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先天靈氣這玩意，說白了就是許仙的「能力」。
跟變種人的能力，尼祿他們的力量沒有太多區別。
只是更加隱秘和隱晦，對許仙本人也沒有太多影響。
因此，雖然被取出了這先天靈氣，但許仙本人只是覺得略微有些虛弱罷了。
不像是其他人那樣，變得虛弱不堪，要修養一段時間。
比起許仙的「還能一戰」，交易完之後的無花·白夜則是真的半死不活，收起了光球之後，連腦袋都快要垂落了。
「師兄，師兄你怎麼樣？」許仙焦急地說道。
「還死不了，只是著實無法再動彈了，送我去金山寺吧。」這話也說的斷斷續續，非常勉強。
「師兄，你真的連一步都走不了了？」許仙扶起了白夜，將其架在了肩膀上，一邊走的搖搖晃晃一邊說道。
白夜卻是沒有回答他，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既然真的如此。」
許仙一邊走邊說道，「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請師兄你去死了。」
說話間，另外一隻手猛地刺向了白夜腰間。
手中赫然拿著白夜剛剛剃度完畢后隨意丟在地上的匕首！
先天靈氣，他怎麼可能會真的交給這個和尚！
這和尚對他的所作所為，他可都還記得呢。
只是就在他出手的瞬間，一道青色的氣息掠過許仙的身體。
許仙身子一震，臉上手上頓時被墨黑之色布滿，張口吐出了黑色的血液。
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躺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卑劣的凡人。」青蛇和白蛇從暗處走出，看向已經死去的許仙說道。
「阿彌陀佛。」
白夜喧了一聲佛號，「與其說是這位施主卑劣，倒不如說是貧僧一步一步引出了他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