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合格過關
「轟！」
一聲巨響，黑色長蛇倒下。
同樣倒下的，還有CCG連手指都無法再動彈一下的獵殺官們。
狂暴藥劑賦予了他們短時間內強大的戰鬥力。
帶來的後遺症卻不可小覷。
早川羽等人，估計接下來的小半個月，都要躺在病房中度過了。
而有馬貴將、安田琉太還有K三「人」。
也是疲憊不堪，連站都無法再站直，劇烈地喘息著。
全程打醬油，偶爾動動手的白夜，要比這些人看上去輕鬆很多。
不過也裝出了疲憊的樣子，裝模作樣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大家這麼辛苦。
自然也有回報。
石原里香化作的黑色長蛇，已經徹底變成了「固體」。
充斥著大量的裂痕。
這種黑色的赫子，顯然要比紅色赫子更進一步。
可以拿出研究一二，如果普適性方面不像有馬貴將那麼低的話，交易閣可以量產。
技術方面，肯定不存在任何瓶頸。
「原材料」能夠到位就可以。
看看情況，多少可以稍微收一收尾巴。
白夜看向四周，這麼長時間，援軍也該趕到了。
仿若「言出法隨」。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出現」，開始不斷靠近。
盤隨著一陣陣轟鳴聲。
「什麼東西？」
K警惕地轉頭看去。
頓時呆愣住。
遠處，一架土黃迷彩的坦克出現在視線當中。
天空中，數架掛載火神炮，加農炮的武裝直升機迅速靠近。
除此之外，還有黑色的裝甲車。
一共三輛坦克，四架武裝直升機，還有十五輛裝甲車，片刻之間就把這片「戰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背後有人。」
白夜對著K說道。
「不可能！」
K咆哮道，如果有一頭亂髮的話，會非常配合此時無法接受事實的仍狂狀態，「CCG不應該有這些武裝力量。」
「不是CCG，是三友財閥弄出來的。」
白夜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三友財閥在背後幫助你，是為了大家一起統治世界吧，略年輕啊。」
「你只不過是棋子罷了。」
「現在該完成的任務都完成了，又危險，不好掌控，被捨棄了，非常正常。」
K身後的赫子都垂到了地上，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模樣。
好像已經放棄了抵抗。
但在白夜視線沒有落到的地上，章魚爪微微動著。
正在給斜後方的安田琉太，還有有馬貴將傳遞信息。
這個時候，一起發難，劫持不遠處動彈不得的CCG獵殺官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有馬貴將和安田琉太微不可查地對視了一眼。
沒有半分猶豫，同時動手！
不過，他們並非是跟K所要求的那樣，去劫持CCG的獵殺官們。
有馬貴將直接沖向了黑色大蛇那邊。
黑色大蛇倒下，形成皸裂的固體，卻不意味著石原里香就死亡了。
他想要先救出她。
而安田琉太，似乎要比K所說的更加激進一些。
他直接朝著白夜衝去。
K聽到呼嘯的破空聲從背後傳來，猶豫了剎那，也果斷攻向白夜。
光是安田琉太一人，多半是無法擒住狀態遠比他們要好的白夜。
加上K，概率就大大提升。
當然，K也可以選擇在安田琉太跟白夜糾纏的時候突圍。
只是包圍圈已成，到底能不能走，還是未知之數。
因此，K做出了正確，能夠存活概率最高的選擇——他自認為的選擇。
眼中的場景，不斷地「翻滾」著。
就好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中。
一邊滾筒，一邊睜眼看世界。
這附近顯然沒有滾筒洗衣機，也沒有死神小學生。
世界更不會突然倒轉，造成視線上的「翻滾」。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K自己在翻滾。
或者說，K的腦袋在半空中旋轉著。
擦肩而過的安田琉太，把沒有防備的K直接梟首。
力量之大，讓K的腦袋飛上了半空。
喰種強大的生命力，都沒有讓K立刻意識到死亡的降臨。
直到腦袋落在白夜的面前。
K的雙眼瞪大著，餘光看到了白夜微微搖著頭，尚存的「意識」聽到這個CCG的暴君開口說道：「浪費啊。」
「有那玩意，足夠了。」
裝甲車內，下來一個老者，花白的頭髮，布滿皺紋的皮膚。
卻是西裝革履，身材筆挺，手上還戴著不少華麗的戒指。
「參加大人。」
安田琉太從K的腦袋旁邊走過，單膝跪在了那個老者的面前。
K的視線開始變黑，意識也開始模糊。
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那個老者，正是三友財閥上一任掌控人——三友太郎！
這個老頭沒有死！
非但沒死，還活得很好！
有馬貴將站在「黑色大蛇」旁邊，面容苦澀。
從頭到尾，都只是一群無知的喰種，被玩弄於鼓掌中的局。
而所有的變化，局面。
都只是白夜和三友太郎兩人，為了讓喰種可以進行更加深層次的進化。
以達到兩人的要求！
「你們，到底把喰種，把人當成什麼啊！」
有馬貴將咆哮道，「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三友太郎鄙視地看著近乎崩潰的有馬貴將一眼，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說過了，大白菜啊。」
白夜說道，「鬆土，施肥，澆水，茁壯成長，然後收割。」
比起三友太郎的不置一詞，更加殘酷無情。
「呵，呵。」
有馬貴將慘笑，右手手腕上，突然崩裂出了一道傷口。
鮮血流出，灑在黑色大蛇乾涸的「身軀」上。
被其迅速吸收。
「不要動手！」
三友太郎雙眼放光，高聲喊道。
阻止了打算開炮、開槍的武裝人員。
這喰種，難道還能再進一步？
「你，也去。」三友太郎對著安田琉太下令道。
安田琉太愣了一下，低頭「是」了一聲，快步走到黑色大蛇旁邊，同樣開始給自己放血。
「玩火自焚。」
有馬貴將蒼白的臉上帶著嘲諷。
安田琉太沒有說話，沉默著，安靜著。
「不夠，還不夠。」
三友太郎快走兩步，抓起K的屍體，走到黑色大蛇旁邊，直接撕裂，將其強行塞進裂開的口子中。
面對危局，親人的「死亡」，終於打開魔盒，爆發出潛力的石原里香，再加上諸多強者的「力量」。
完美生物！
他想要的完美生物！
即將誕生！
一旦成功，他三友太郎，可以再活五百年，一千年！
「要不再加一把肥料吧。」
耳邊傳來白夜的問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胸膛，一把大刀庫因克透出。
斜向上，然後往下一壓。
把三友太郎釘在了黑色大蛇上。
三友太郎凄厲的叫聲在天空中回蕩，甚至都蓋過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他是喰種沒錯。
可是，三友太郎的實力，是喰種中最弱的那一級。
「當初建議你跟我交易，不肯答應，想要翻臉的意圖也太明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早川羽是你的人？」
白夜鬆手退後了一步，「你兒子，其實比你聰明多了。知道找我交易，買你的命。」
安田琉太想要爆發。
卻被白夜伸手按了回去，腦袋撞在蛇軀上，出血量超大。
幾乎步了K的後塵。
外面武裝人員，對老闆的處境視而不見。
「你……」
三友太郎連一個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樣的傷害，對他來說，著實太刺激了一些。
白夜走到動彈不得，臉露驚恐的早川羽旁邊，抓起她的腳，將其拖向黑色大蛇。
「別人認不出喰種，不代表我認不出。」
白夜說道，「物種都不一樣，怎麼可能當好一個間諜？而且殺掉白夜的一百零八種計劃裡面，為什麼沒有美人計？我都做好吃點虧的準備了。」
隨意拿著一把庫因克，同樣把她釘在了黑色大蛇上。
如此一來，就可以催生出更好的「原材料」。
「你就不怕里香成長到你無法掌控的地步？」有馬貴將盯著白夜，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無法掩蓋。
「有坦克呢。」
白夜自信滿滿。
有馬貴將啞然失笑，他是真的不明白，這位總長大人的自信，到底來自何方。
不過既然他這麼自信。
里香，不要讓他失望啊！
「咚！」
「咚！」
劇烈無比的心臟跳動聲響起。
靜止不動的黑色大蛇身軀開始震動。
一股幾乎凝成實質化壓力的可怕氣勢散發出來。
如同面對呼嘯而來的浪潮。
讓不少人雙腳都生出了麻木感覺。
沒等白夜命令開火，把這個明顯超出掌控之物扼殺在搖籃中。
黑色的蛇軀，直接碎裂。
無形的力量擴散，將有馬貴將等喰種沖飛。
一道身影衝天而起。
懸停在半空中。
居高臨下俯視著所有人。
眼睛，是金色的瞳孔，閃動著雷光一般的色彩。
石原里香的身邊，懸浮著六炳金紅色，有些像是十字架，卻看上去極為銳利的「巨劍」。
如同一對巨大的金紅色羽翼。
配合柔美的外表，看上去如同天使降世。
這些是赫子，卻沒有跟石原里香的身體相連。
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差。」
白夜滿意地點點頭。
石原里香目光落在白夜身上，嘴角開始上揚。
露出一個令人驚艷的笑容。
同時，身邊的金紅色巨劍化作殘影，消失無蹤。
「轟！」
轟鳴爆炸聲幾乎是疊加在一起。
巨響還沒有完全「散去」。
金色巨劍又回到了石原里香身後。
武裝直升機墜落到地上，火光肆意。
一秒鐘！
所有的坦克、裝甲車還有天空中的武裝直升機，都被石原里香徹底摧毀。
石原里香落到有馬貴將旁邊，蹲下去，撫摸著他的臉頰，眼淚滴落在上面：「叔叔，我好像吃了好多人……」
「沒事，里香你是個乖孩子，不是你的錯。」有馬貴將勉強安慰道，「有人，才需要為此負責。」
石原里香點點頭，擦乾了眼睛，重新站起，看向白夜。
「你這個壞人！」
彷彿小孩子吵架般的話語。
呼嘯而來的「赫子巨劍」卻帶著足以撕裂眼前所有一切的可怕力量。
白夜伸手抵擋。
赫子巨劍的尖端，刺入到掌心。
他退後兩步。
腳下的大地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強行將力量傳遞，化解。
手掌幾乎被撕裂成兩半，卻也成功阻止了赫子巨劍的突進。
石原里香有些驚訝，又是一柄赫子巨劍飛出。
而這一次，白夜竟然直接把刺進到手中的赫子巨劍當做武器，揮向另外一把。
兩者撞擊在一起。
一柄在半空中翻滾。
白夜再度退後兩步，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力量可以給個A，戰鬥水平，只能是F，知道F嗎？F是不及格的意思。」
「是嗎？」
石原里香笑了起來，經歷了這些事情，小姑娘也學會了嘲諷冷笑。
小孩子被帶壞了呀。
隨著她的話，依然刺在手掌中的赫子巨劍，突然旋轉了起來，瞬息就把白夜的手掌絞了個粉碎。
同時，其他赫子巨劍也旋轉起來。
產生了古怪的吸引力，幾乎讓白夜雙腳離地。
就在白夜跟這股吸力抗衡的時間，背後一柄巨劍襲來。
斜刺入白夜的身體中，將其釘在了地上。
「這樣合格了吧？」石原里香開口說道。
白夜抬頭抬手，臉上帶笑。
右手拍在失去了手掌的手臂上，似乎是在鼓掌。
眼中的神采，迅速暗淡，腦袋垂落下去，失去了聲息。
「啾——」
煙花升空的聲音傳來。
一道流光衝天，在天空中炸裂，哪怕是在白晝，也清晰無比。
形成了「合格」二字。
沒等有馬貴將和石原里香弄清楚著煙花從何而來。
白夜最後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
清晰的鼓掌聲從左側傳來，有馬貴將勉強轉頭。
看到明明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男子，左手拿著一個類似於遊戲手柄的玩意，右手拍在手臂上鼓掌。
「恭喜，恭喜，合格過關了。」
男子帶著跟死去白夜一模一樣的笑容，慢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