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以你之名
第89章:以你之名
據宋祁蓉提供的準確消息,小正太如今又把對她的稱呼改回了「壞女人」,並揚言再也不要看到她。
月流盈聞言后鬱悶不已,這是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的節奏么?
她當初明明是承諾等她有空就去看他,但是自那回來她就開始全身心忙著卷嫁妝跑路,被悲慘地逮回來之後又被莊主大人惡霸似的強制帶去江南,經過一番曲曲折折,她也是今日才回到這槿城來。
就這般可憐兮兮的概況,她如何分身去看他。
不過月流盈倒還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這至少證明破小孩心裡還是很挂念她的,哈哈,無法抵擋的人格魅力。
所幸她也準備了一份大禮給小正太,哄小孩子的經驗她雖沒有,但前世活了那麼多年,有樣學樣她還是會的。
於是,現在便領著宋祁蓉火急火燎地來找莊主大人要「通行牌」。
月流盈一進門就撲到桌前,笑眯眯道:「我和宋姐姐去看一個小朋友,玩會兒就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自然就是那個倔強彆扭、叛逆期提前數年的小正太。
凌齊燁心下自然知道她所言的人是誰,只是對於他來說這句話的重點還是那個「回家」,一種溫馨感突然湧上心頭。
面色不變,暗暗平復一時的悸動,思忖半響后道:「以你之名,明日將他請來做客。」
他正好借這個機會見見他那未曾謀面的弟弟。
「不需要吧」月流盈看著一臉認真,不像開玩笑的凌大莊主,現在時間充裕,她和宋姐姐正好一起,順便還能去見見宋夫人和宋大哥,哪裡還要這麼麻煩地把小正太請進府來。
況且這麼正式,好……好奇怪的感覺。
「就這麼定了,稍後管家會去派請帖。」莊主大人雷厲風行間一錘定音。
「哎,你聽我說……」月流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卻被凌齊燁一個反扣,直接拖著向外走,「瑾瑜,我和你嫂子還有話說,你替我招待一下宋小姐。」
宛若一道天雷轟隆隆從天而降,劈得月流盈外焦里嫩,臉漲得通紅,什麼嫂子,她現在這個弱弱的小妾等級根本夠不著邊好嗎?
皺眉頭皺鼻子皺臉,以形象的面部行為表示對莊主大人亂改稱謂的行為有著極大的不滿!
月流盈扁著嘴垂死掙扎,再商量道:「還是我出府一下比較方便,請來請去的實在麻煩,況且他一個小孩子,讓他這樣來來回回也太不人道了。」
「這些你就無要擔心了。」凌齊燁勾唇淺笑,正好可以讓阿澈送阿磊進庄,以月兒的名義送的請帖,想必老狐狸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有貓膩的。
書房裡就剩下林瑾瑜和宋祁蓉兩個人面面相覷。
「我看我還是先回府去。」月妹妹被拉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剛剛發生的事讓她實在無法和眼前男子靜靜地待在一起。
大不了她明日和阿磊一起來看月妹妹。
「宋姑娘請留步,方才的事確實只是個誤會,在下並無冒犯的意思,這廂給宋姑娘行禮道歉,還望姑娘能夠海涵。」不及早解釋清楚,真是太損毀他的形象。
憑白被一個姑娘家說成是「淫賊」,這滋味定然是能免則免。
「罷了罷了,我不與你計較就是了。」打量了他一番,認錯態度還算誠懇,宋祁蓉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一次。
「如此,宋姑娘可否願意讓在下將功折罪,帶你到這序凌山莊內好好走走看看。」林瑾瑜掛上翩翩公子的招牌微笑,語氣盡顯真摯。
宋祁蓉也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女子,一口應下,順便道了句「那就多謝林公子。」
月流盈被凌齊燁半摟半拖著帶到棲凌軒中,之前還在感慨怕是沒有機會到這裡面來,沒想到今天就莫名地實現了。
「拉我出來要說什麼?」
「前些日子,老狐狸不是讓你給我下毒嗎?」
「恩,沒錯,我還記得那名喚做『煙花醉』,毒性可強得很。」想想要是莊主大人真的服用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凌齊燁一派風輕雲淡道:「你晚間寫封密信給老狐狸,就說已經成功讓我服下了一次。怕引起注意,用量沒有太多,只是嘗試。」
月流盈目光流轉,笑魘如花:「你是想讓周翰誤以為我能夠慢慢讓你中上這煙花醉之毒,好讓他放鬆警惕。」
感情凌大莊主一直沒忘記這件事,就想著給那老賊放個巨大的煙霧彈。
「聰慧的月兒。」凌齊燁往她額頭上輕輕一敲,眼中滿是寵溺。
「都說了別敲頭,會變笨的。」月流盈對莊主大人時不時的敲頭行為進行反覆教育,再次嚴明其行為的嚴重性。
在夜黑風高的夜晚寫密信,想想這任務就極具刺激感,月流盈心底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蠢蠢欲動起來。
啊,糟糕,自己給自己啪個重重的腦門,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怯生生低著頭道:「我……我把傳喚小黑鴿的鈴鐺給扔了。」
凌齊燁只覺得碰上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真是各種狀況皆有可能發生,不捨得對她嚴詞重語,他不怒反笑道:「扔哪了?」
想來這地方應該也會出乎他的意料才對。
「扔在江南某個小鎮某戶人家的某條深井裡了。」言下之意便是你就算派再多的人去找,也必定是找不回來的。
且不說大海撈針,深井撈鈴鐺的難度值有多大,光是到江南去尋這個某戶人家的某條深井就已經是極難的一件事。
當初跟著墨大哥一路朝東南方而行時,並沒有沿途記下各個地方,她早已經忘記自己投的那處是個什麼地名了。
狗腿地在臉上堆滿了笑意,道:「齊燁,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那小麻……不對,那小黑鴿難道只聽鈴鐺的叫喚不成。」
不會這麼挑剔吧。
「沒有。」直接了斷地表明。
月流盈一下焉頭焉腦,她還以為這輩子就都用不到那玩意,便隨手丟棄,免得帶在身上被有眼力的人瞧見,憑白多出什麼事端來。
哪曾想到她還能再回到這兒來。
真是傷腦經啊,那隻可惡的小麻雀,哼哼,珍稀品種果然就是傲嬌的代名詞。
是夜,萬籟俱靜,凌齊燁從窗口一躍而進,心裡暗笑,他如今爬窗的機會恐怕比走大門還多。
月光透過敞開的窗口傾灑進屋,一身玄色錦衣的凌齊燁在這朦朧月夜中顯得更是深邃神秘。纖長的身影走至床頭,輕聲搖醒睡夢中的某女子。
「月兒,月兒,快醒醒。」
熟睡的月流盈嘟嚷著:「大膽來人,再吵本姑娘睡覺,我就把你一拳打趴下。」
凌齊燁輕笑出聲,他倒是很好奇她如何一拳把他打趴下。
「不起是嗎?那我可就用其他方法了。」凌齊燁褪下冷酷面具,盡顯溫潤氣質,大掌撫上月流盈凝脂如雪的小臉,黯啞著,邪魅惑人。
唔,什麼味道,甜甜的又軟軟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輕輕啃去,偏偏那到嘴的美食用溜了去,氣惱地皺起眉頭,夢裡的東西就是這麼不靠譜,總是等她要大塊淋漓之時就消失殆盡。
罷了,明日讓廚房的孫嬤嬤給她煮好多好吃的,現在還是繼續和周公爺爺敘舊的好。
只是才這般想著,那熟悉的味道又撲鼻而來。美食自動送上門來,輕碰著她的唇瓣。
月流盈此時只有一個美美的想法,要是平日里所有的食物都能這麼主動獻身,讓她為所欲為地大飽口福,那該多好。
如此,自己的人生就該圓滿了。
親啟小嘴,正準備把這不知名的食物吃下肚去,卻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徑直堵著她的嘴,害得她都無法呼吸正常,絲毫沒有的主動權。
本能地握拳,大膽刁食,居然如此放肆,月流盈扭著小腦袋,極力抗拒著。
嗚嗚,呼吸都不順暢了,她再不想貪嘴,還是乖乖睡覺就好。
哪知越是抗拒越是被欺負地更慘,隱隱約約中美食正在輕啄著她的唇畔。
明明很熟悉的味道,難道不是她平常愛吃的哪道菜嗎?
完全沒有自主權的某女人怒了,睜開雙眼瞪大美眸,一張禍水臉放大了無數倍瞬間呈現在她眼前。
月流盈一個激靈總算是清醒過來,怒指某位大半夜不請自來又笑得滿是無害的危險男人道:「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
莊主大人神出鬼沒真是會嚇死人,拉開惺忪半閉的眼皮,瞅了瞅屋外一片漆黑。真是,現在明明是深夜的睡覺時間,大老闆自個閑得慌亂晃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她也弄醒了。
月流盈很是哀怨,臉拉得老長老長,大眼睛也不閃亮了,全是蹭蹭蹭往上飆升的——無言控訴!
「自然是有事找你。」
「快說。」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畫外音便是您老說完就從哪來回哪去,她也好繼續補眠。
凌齊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女人,就想著讓他趕緊走人。
「幫你找了個替代品。」攤開掌心,手上放著的是一個翠綠色的陶制小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