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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又是一份「大禮」

  第131章:又是一份「大禮」


  天一大亮,林瑾瑜和凌塵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莊主大人親自送他們出庄。


  「路上多小心。」


  「恩。」林瑾瑜一邊應著一邊和凌塵一道翻身上馬。


  宋祁蓉一早就醒了,蒙著被子卻睜著眼,外頭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讓她原就煩躁的心變得更是焦悶。


  唔,她離家出走到凌府來住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也不知道爹爹和娘親他們怎麼樣了。


  那天聽到娘親和她說婚事的時候,自己真是氣糊塗了,不僅頂嘴還任性地就這麼跑了出來。


  依照爹爹那個倔強性子,恐怕是不會如此輕易妥協,就是不知他什麼時候會下定決心來捉她回去。


  哥哥也許久沒給她寫信,上次來信就說了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一家已經打算將婚事提上日程,至於現在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她卻絲毫不知。


  不過,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若是定下了婚事,爹爹和娘親哪裡還會任由她住在別人家裡,早就該把她五花大綁回去當待嫁新娘了。


  等等,待嫁新娘?

  宋祁蓉一張臉徹底糾結在一起,哆嗦一下把被子蒙得更高,甚至蓋過頭髮。


  她才不要當什麼待嫁新娘,和一個陌生男子共度一生,明明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卻偏偏要成為一輩子的夫妻。


  在被窩底下縮成一團,宋祁蓉心亂得像揣了只小兔子,這種事怎麼光是聽起來就覺得很是恐怖。


  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乾脆爬出被窩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


  「月妹妹,我好煩怎麼辦?」宋祁蓉想了想還是直接跑到華音小築來尋求安慰。


  「不是吧,這人才剛走你就犯相思病了?」月流盈調侃道。


  宋祁蓉大驚:「什麼相思病?一早上就滿嘴胡言亂語。」


  「不是相思病那你煩什麼?」


  「不知道,覺得最近好多事都不順利。」宋祁蓉苦著一張臉,像是欠了全世界錢一般,辛酸得不能自己。


  月流盈頓時化身知心姐姐:「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小姐,你不是和少主說你五音不全?」錦瑟在後邊不給面子地拆台。


  狀似惡狠狠地挖了她一眼,這個臭錦瑟,記憶力怎麼這麼好,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還死記著。


  「五音不全是大部分情況,簡單一點的歌我還是會的。」


  宋祁蓉從未聽她唱過歌,突然間也來了興緻:「唱什麼?」


  月流盈嚴肅地清了清嗓子,然後狡黠的慧眸染上滿滿笑意,咧著嘴開唱道——


  「小呀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嘍,無顏見爹娘。郎里格郎里格郎里格郎,沒有學問嘍,?無顏見爹娘。」


  為自己打著節拍,搞怪的面部表情和輕鬆的調子惹得在場的幾人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月流盈站起身,圍著桌子耍起衣服上的流蘇,又繼續唱到:「小呀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光。只為做人要爭氣呀,不受人欺負喂,不做牛和羊。郎里格郎里格郎里格郎。不受人欺負喂,不做牛和羊。」


  「你從哪學來的這麼稀奇古怪的歌曲,不過怪好聽的。」宋祁蓉只覺得自己滿腹的憂慮一下被衝掉不少。


  月流盈還沒應,錦瑟就跳過來稱讚道:「真是好聽,少主肯定不知道小姐唱歌原來棒。」


  推起笑正準備吩咐大嘴巴的錦瑟不準向莊主大人打小報告,卻悲劇地聽到一聲醇厚而低沉的聲音:「是啊,怎麼我從來不知道五音不全的人唱起歌來原是這樣的。」


  低著頭看著地板,臭錦瑟,爛錦瑟,每次都陷她於不義之中。


  就憑她說話拿捏的這個時間準確度,買個樂透絕對是穩賺不賠。


  錦瑟和宋祁蓉面面相覷,她們兩個若是再這麼呆下去恐怕會尷尬得很,還是識趣些早點撤離得好。


  祁琳自然也尾隨著出去。


  「前段時間是誰指天對誓說自己唱起歌來就像是在歇斯底里、嘔啞嘲哳的?」凌大莊主看起來很不高興,環著手悶哼。


  月流盈不小心踩了雷區哪還敢以沉默代言,眨著眼趕緊認真檢討道:「我真的就只會些簡簡單單的調子,其他複雜的歌一唱起來就跑調,絕對的不堪入耳。」


  她之前念中學的時候,有次晚自習恰逢平安夜,臨近自習結束之際,英語老師就讓班上的同學全都停下好好嗨一嗨。


  本來自己已經是能躲就躲,可不知是誰起了頭偏要讓她來獻唱一首,百般推脫后依舊無法澆滅老師那一腔無厘頭的熱情,為避免顯得太過矯情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唱了一首動力火車的成名曲。


  結果不僅走調還慢了半拍,弄得整幢教學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也就此一曲「成名」。


  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也就是從那次起,她幾乎都不怎麼唱歌,今天要不是看在宋姐姐那麼感傷的面子上,自己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獻醜的。


  丟了一次臉總不會腦子中風到再丟第二次。


  「你方才那首很好聽,再挑個調子簡單的唱給我聽聽。」


  月流盈揚著眉笑盈盈道:「沒了,就只會這首。」


  「真沒了?」凌齊燁說得風輕雲淡,卻隱隱帶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月流盈要是聽不出這潛在的威脅就真是腦子中風了。


  唱歌事小,莊主大人一不高興黑起人來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搜腸刮肚一陣,把小時候的兒歌通通搬出來篩選了一番,挑了不甚幼稚的幾首來唱。


  看著莊主大人上眯的黑眸,月流盈思忖著,凌大莊主剛剛是吃醋的表現吧。


  還真是……有點好笑啊!


  又是一曲結束,以前那些熟悉的歌曲大多都已忘記了歌詞,月流盈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會些什麼。


  歪著腦袋問道:「你不用去幹活嗎?」


  怎麼這麼有閒情逸緻在這和她磨嘰。


  「今日只需要做一件事,已經交給千暮和千絕了。」


  側身往他身後探去,果然沒有看見平日里與莊主大人素來形影不離的千氏兄弟。


  怪哉,他們倆居然也有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


  「他們做什麼去了?」


  「去送禮了。」


  「給誰?」凌大莊主難不成是要走後門巴結哪位高官?


  不對不對,莊主大人是天家世子,身份地位可謂是萬人之上,哪裡還需要走什麼後門。


  開玩笑。


  有皇家做強大的後盾,槿國第一富商這個位子只怕是幾百年都不會動搖了。


  「今日無事,陪我去花園走走。」凌齊燁沒有應答,反而拉著月流盈往外。


  清晨的空氣甚是清新,太陽暖暖的,一點也不刺眼。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襯著明媚的早晨更是寧靜素雅。


  走著走著又到了上次看花的地方,依舊如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花團錦簇。其蘭花、瓊花、天竺葵、紫荊花、金盞菊、美女櫻……」


  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月流盈笑得格外燦爛:「齊燁,這裡不要設什麼重地了,這麼美的地方就該讓大家都能欣賞到才好。」


  凌齊燁站著看某女人四處蹦躂:「你不怕這些花被人弄壞嗎?」


  「據我了解,凌府里應該還沒有敢隨意破壞花草的人。」陳伯治下一向溫厚又嚴厲。


  凌齊燁莞爾:「你是這裡的女主人,你決定就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好的事物分享了才能更顯價值不是嗎?


  牽著手走在鵝卵石小道上,月流盈餘光掃向身旁男子,他們似乎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在一起漫步了。


  好享受這樣的時光,甜甜的又極為溫暖。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感覺你就像是冷酷的天神一樣,凍得足以媲美冰山。那時候的你冷著一張臉,從來都不笑,我還以為你就是個面癱。」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時候,你似乎在……埋頭大吃。」


  月流盈一滯:「你看見了?」


  她以為所有的人都在看煙火,所以就偷偷填起肚子,沒想到居然被抓個正著。


  「就你那般笨拙的吃相和欲蓋彌彰的眼神,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麼。」


  月流盈不服氣地頂嘴道:「誰讓你要辦如此無趣的宴會,我去的早了就餓得慌,不偷點糕點祭告五臟六腑,難不成要餓死嗎?」


  凌齊燁故意嗤笑:「饞貓。」


  「民以食為天,吃飯可是大事,哪能不上點心。你不說還好,談到這我都還沒和你計較。」


  「計較什麼?」凌大莊主顯然已經把曾經的「恩恩怨怨」忘得一乾二淨。


  「我落水那次你為什麼不出手,還讓千暮直接把我從湖裡拎上來,本來濕淋淋的就已經足夠丟臉的了,這下更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說起往事,月流盈開始秋後算賬,秋後判刑。


  凌大莊主小心翼翼地醞釀著台詞:「那時候我的心裡還沒有住人,這個解釋你可懂?」


  就好比大婚那晚,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在聽到劉洵來報時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


  月流盈皺皺小臉:「算了,我寬宏大量不計較就是。」


  「再有下次我必定親自出手。」凌齊燁嘴上打著玩笑,心中卻是暗忖,自己是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那樣的傷害。


  「才不會有下次。」月流盈傲嬌地四十五度仰著下巴,「你都不知道,冬天的湖水可凍了,我沒染上風寒已是萬幸,哪還需要體驗第二次。」


  凌齊燁拉著她坐在涼亭中,四周傳來陣陣沁鼻的花香,正色道:「讓你受苦了。」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她才沒有那麼小心眼,不過是拿出來故意唬唬莊主大人罷了。


  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刨根問底的問題答案一直被凌大莊主忽悠沒了,月流盈鼓著小臉,眯著眼睛盯著他:「你還沒告訴我千暮和千絕去給誰送禮了?」


  這次別再想給她顧左右而言他。


  「想知道?」


  「當然。」月流盈目光冷颼颼的,再這麼吊她胃口自己可就要嚴刑逼供了。


  雖然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給老狐狸送的。」凌齊燁也不隱瞞,這會估計就該有些反響了。


  「又是給周翰送的禮,這『分量』估計不輕吧。」


  莊主大人送的禮哪次不把周翰氣得一口血噴出的?

  「分量輕不輕就要看反應重不重了?」


  月流盈興緻極高:「怎麼檢測?」


  凌齊燁目光微斂,神秘道:「等過了晌午,出門一趟就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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