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神秘來賓
第147章:神秘來賓
他到底是誰?
周翰不止一天想過這個問題,可不論派了多少人去查凌齊燁的底細,得到的永遠是空白紙一張,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沒有任何家族,沒有任何背景。
越是神秘就越表示他背後的勢力不凡,若是能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必是日後的一大助力。
凌齊燁向後靠去:「太傅覺得我是誰?」
「老夫猜了許久,卻沒有一個是對的。」
「太傅又何須猜,凌某再怎麼樣也終究是一介草民,身份是何有影響嗎?」
「看樣子,凌莊主是不想告知了!」
莊主大人繼續黑色幽默:「凌某是擔心一旦告訴了周太傅,只怕半夜就該發現自家的祖墳被人挖了。」
「呵,凌莊主真愛開玩笑。」周翰為他滿上茶杯。
「我可沒開玩笑。」凌齊燁絲毫不買賬。
周翰倒水的動作停下,看著他:「凌莊主說來說去,是不打算接受老夫的建議嗎?」
「商人最講究實價實力,既然周太傅給出的建議不夠中肯,那凌某又為何要接受?」
「凌莊主到底想要什麼?」
「凌某隻想要百姓安康。」
「看不出來凌莊主是個心繫百姓的人。」
「是嗎?凌某說了,我是一個有良心的商家。」一直默默當隱形人的林瑾瑜又忍不住噴了一地的血。
「如果我能做到呢?」
「不,你做不到!」凌齊燁不介意撕破臉皮。
周翰目中隱有凶光,頗為不耐:「凌莊主如此武斷,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走到那個位子的人,除非是世襲傳承,否則必當會染血滿城。凌某既然為商,就希望這天下一直以來就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康凌某才會有福,若是橫屍遍野,周太傅是想凌某在亂世中去喝西北風嗎?」
「老夫可以承諾你,只要事情一成,朝廷里的高產商行也可讓凌莊主涉及,屆時凌氏就是我朝第一家皇商,享盡殊榮。」
「太沒有保障性,凌某不想賭,也沒這個興緻。」莊主大人明確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
周翰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好大一陣聲響:「凌莊主莫要不識趣?」
「哦——,凌某一向識趣得很,看得清楚局勢,倒是周太傅你,是該醒醒了。」
老狐狸被氣得眼紅脖子粗,向後一揮手,一下出來一大片彪悍的黑衣人,手持大刀,凶神惡煞。
凌大莊主面不改色,仍是一派悠然不驚:「太傅這是要用武力手段解決?」
「這只是下下策,若是凌莊主配合,老夫自然會用上賓之禮相待。」
立在後面的林瑾瑜嗤笑,邪魅地勾起唇角:「我們少主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他,周老頭,你這下可犯大忌了。」
爾後,帥氣地收起摺扇,在手心裡輕輕一拍。
二樓空蕩的四周隨即湧出無數手持袖箭的凌氏暗衛,房頂「啪啪啪」細碎的瓦片聲傳來,然後周翰一抬頭就見黑漆漆的冰冷長箭從屋頂往下對著自己,只要他有任何異動,分分鐘就能被射成馬蜂窩。
周翰環顧四周,氣急敗壞:「凌齊燁,你定會後悔的!」
語畢,拂袖而去。
林瑾瑜轉身看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哼,要不是顧慮到殺了你會讓北上的那群亂賊沿途濫殺無辜,場面混亂,不好一鍋端,早該給你來個百來十箭。」
「好了瑾瑜,人都走了還嘀咕些什麼?」
「我氣不過。」
「快了,不急於這一時。」
月流盈陪著小正太玩了一個下午,暫時讓他忘卻離家的事情,到了晚間又花費不少功夫哄著他去睡了覺,等一切弄完,累得都快趴下。
錦瑟貼心地替她捶背:「小姐,看你今天帶小公子的樣子,將來必定是個賢妻良母。」
「別,我和這個詞可扯不上一點關係,哪個孩子攤上我,他倒霉我也倒霉。」
「小姐,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現在這麼早突然有個小屁孩整天在我身邊轉溜著叫『娘』,總感覺有點毛骨悚狼,要我說,起碼得要十年之後。」她現在都還沒到雙九年華,擱前世都還沒未成年呢,說是十年之後都還是早的。
「十年?」錦瑟大呼,「小姐,你十年後都成老婆婆了。」
月流盈翻一白眼:「誇張。」
「小姐,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會被少主掐死的。」
「噓——小點聲,大驚小怪地做什麼?」月流盈順手拿一個蘋果直接堵住她的嘴。
「唔唔唔。」錦瑟抗議月流盈的專制行為。
月流盈毫不理會,推著錦瑟讓她回去休息,哎,價值觀不同,還真是沒有談下去的衝動。
走到角落的銅盆子前洗臉洗手,熄了燈掀開被襟就鑽了進去。
夏季時節,月流盈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覺得屋裡甚是悶熱,翻來覆去感覺難受得很,乾脆起床去開開窗透氣。
站在窗口處吹吹風,頓時感覺涼爽不少,正準備轉身回床上,卻忽聞有搖動聲,瓷器的碰撞聲,月流盈心一驚。
難不成是地震了?
地板似乎還在晃動,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感覺那震感越發得強烈,黑暗中,有種窒息的緊張感。
月流盈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哆嗦著身子去點燈。
子啊,我逃過了暗殺,逃過了毒藥,難道今天卻要被震死不成?
房間里有了光,月流盈透過光尋去,發現竟是只有一個裝雜物的小柜子在晃動。
什麼情況?
祁琳一向警覺性極高,聽到聲響火速從隔壁趕來。
月流盈握緊手中棍棒靠近武功高手:「祁琳,你說底下該不會是在耗子在鬧吧?」
「小姐,耗子不會有這麼大的力。」祁琳無情揭穿她的無厘頭幻想。
月流盈扁嘴:「那大晚上的難道鬧鬼?」
那所謂的鬼似乎還在搗鼓著,柜子的震動越發劇烈,自下而上。
祁琳抿著嘴慢慢走近,走到柜子一側,一腳踹開。隨即立刻有個蓋子飛起,灰溜溜爬上一個人。
祁琳旋身而起,將那圓蓋子接住,輕輕置於柜子之上,待到雙腳落地時已於電光閃石間把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你是何人,竟敢跑到我家主子的房間里。」
卻聽那人頂著一張烏漆墨黑的臉大喝一聲,威嚴十足:「大膽婢女,居然用劍指著朕的腦袋。」
朕?小皇帝?真的假的?
「你說你是誰?」月流盈上前,幫他慢慢挪開祁琳的利劍,蹲下來問。
那人只露出一個腦袋,身子還在地下呆著,撐久了似乎有點力不從心,方才威嚴的一喝早就丟到爪哇國去,弱弱地對月流盈說道:「我能先上來嗎?」
剛剛在底下頂了半天的柜子,都快虛脫,一國之君的臉早已經成了灰黑色,明黃的衣服像是染了墨一般,一塊一塊的臟痕迹。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裡流浪來的難民。
月流盈把他拉上來,好心地遞過一塊錦帕給他擦臉,至於衣服,不管了,先審問清楚再說。
月流盈很是懷疑他的真實身份。
「你是誰,大晚上的為何會從那裡……」
「朕餓了,快給朕傳膳。」她話還沒說完,某位地洞來的客人就開始壓榨她的免費勞動力,指使起她來理直氣壯。
「你……」月流盈指著他咬牙切齒,來了她房間還一副主人家的樣子,真欠扁!
「朕真的極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沒力氣說話。」明黃色衣袖撲在桌子上,腦袋一紮埋了下去。
月流盈看得出來他極為疲倦,算了,她善良大方助人為樂面慈心善菩薩心腸,也不予他為難,況且那明黃衣裳雖被糟蹋地已不堪入目,但多少還是能看得出些真假。
「祁琳,去廚房端些白粥和饅頭來。」
「白粥饅頭?不要,朕不要,朕要烤鴨,要燕窩,要龍蝦。」某人不滿抗議。
月流盈嫌棄地把他髒兮兮的衣袖挪到一旁:「行了吧,我的落魄皇上,這麼晚了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想要烤鴨、燕窩、龍蝦?那你還是回宮去比較現實。」
聽到回宮,小皇帝的臉一下拉長,也不再計較他伙食極差的問題。
祁琳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從廚房拿了東西回來,沿途沒有驚動任何人。
小皇帝雖是之前千百個不情願吃如此接地氣的食物,但當看到端上桌時,卻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狼吞虎咽起來。
月流盈在旁邊做即興報道:「嘖嘖,這哪是一國之君的樣子,頂多就是個披了件土黃外衣的草寇。」
小皇帝不滿意她的評價,終於得空抬頭瞪她一眼,須臾間又埋頭下去消滅食物。
「慢點吃,萬一被噎死明天就該有頭條了,我可不想出名。」
小皇帝繼續吃,沒空理她。
月流盈在唱獨角戲:「你也夠可以的,挖了個洞怎麼也沒調查好情況就下手,若不是祁琳用武,這會估計還在地下搗鼓呢。」
小皇帝又瞪她一眼,本來那裡沒有柜子的,這房間明明就是自家未來堂嫂住的屋子,怎麼莫名其妙整個房子換了風格。
該死,還挪了個那麼重的柜子放在那堵著,害得自己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終於將所有東西解決完畢,小皇帝抹了抹嘴,滿足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喂,吃飽了火速給我招來,不得有半點隱瞞,不然我……」
「朕困了。」
月流盈怒:「不準耍花招。」
「朕說的話一向價值千金,朕真困了。」還打了個哈欠以證明自己話中的真實性。
月流盈鐵了心:「不說清楚休想去睡,否則本小姐就讓你睡地板,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
「大膽刁民!」小皇帝睡眼朦朧。
月流盈賊膽向來不小:「本小姐這是威武不能屈,你不說那就躺地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