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賤人
下了樓，上了車，黃素凝把車開的很快，經過大門，保衛開關卡速度有點慢，都不停的按喇叭，顯得很暴躁，這副狀態，曹子揚真怕會出事，但想說些什麼，才說完頭兩個字，黃素凝就很兇的讓他閉嘴，把他嚇著了，這是黃素凝第一次那麼兇惡。
在大街上亂開著，忽然黃素凝哭起來，猛地踩剎車停在路中間，後面的車幾乎撞上來，都不停的按喇叭，黃素凝就是沒有反應，趴著方向盤自顧自的哭著，很凄慘。
曹子揚不知道說什麼好，坐在副駕駛座的冰冰更不知道，她甚至很糊塗，媽媽怎麼突然哭了起來？她不會說話，只能伸出小手不停摸著媽媽的頭髮，用這樣一個小動作安慰著媽媽。
後面按喇叭還在持續，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曹子揚有點受不了了，打開車窗大聲罵道：「按你媽啊，車壞了走不了，你轉個彎行嗎？」
終於，清靜了，沒有了罵聲，沒有了喇叭聲，黃素凝彷彿好了起來，抬起腦袋看了曹子揚一眼，然後摸摸冰冰的臉，拿紙巾擦了擦臉，開車走人，開出一段路后對曹子揚說：「對不起，子揚醫生。」
「我能理解，但我覺得你要控制好情緒，為了誰都好。」
黃素凝嗯了聲，車速越放越慢，最後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下來，默默看著冰冰，像是在做決定，然後從包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才重新開車……
二十分鐘后，在一個超高檔的花園門外，曹子揚見到一個並不陌生的女人，南湖電台的王牌DJ劉欣然。這個用聲音陪伴了曹子揚整個中學時期的女人，竟然是黃素凝的閨蜜！
曹子揚尤其驚訝，他買過好幾張劉欣然的海報，真人第一次見。雖然吧，距離買海報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但劉欣然顯得比過去更有魅力，那時候是個羞澀小女人，現在是個成熟的女人，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明亮而迷人的氣息。
黃素凝對曹子揚說：「子揚醫生，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閨蜜劉欣然。」
曹子揚激動道：「我知道，我讀書的時候買過幾張海報，我還記得那個節目，叫『心心相印』對不對？」
劉欣然露出笑容道：「你好，子揚醫生，很榮幸你認識我。」
「我更榮幸，我可喜歡你了，哦，不是，我意思是說很喜歡聽你的節目，也不是……」曹子揚想抽自己耳光，這是幹嘛了？語無倫次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對不起！」
「我能理解，請吧！」劉欣然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即拉著冰冰先往裡面走，車就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車場，拜訪的車都這樣，不能入內……
劉欣然的家和黃素凝的家華麗程度一樣，裝飾更有味道，牆上掛滿了一張張抽象的油畫。而所不同的是，許多痕迹都表明只有她一個人住，沒有男式的拖鞋，沒有煙灰缸，只有一把紅色的傘子。
把黃素凝和曹子揚迎到沙發坐下，劉欣然說：「你們坐，我去給你們拿喝的，不過只有飲料。」
進了一個門再出來，劉欣然手裡拿著三瓶牛奶，一人分了一瓶，黃素凝對她說：「我要在你家住幾天，沒有問題吧？」
劉欣然連忙笑著說：「有什麼問題？我巴不得呢！」
「那就好。」
「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吧？」
「吳春風出軌，和趙雅萍。」
劉欣然既驚訝又憤怒，因為她也認識趙雅萍，而且是朋友：「她怎麼那麼賤？」發現有點不淑女了，望了曹子揚一眼，劉欣然說，「對不起，子揚醫生，實在忍不住罵人，那個女人確實賤，臭賤人……」
曹子揚無語。
劉欣然目光轉回到黃素凝身上：「你這算是離家出走嗎？得了，我支持你折磨折磨吳春風，而且從今天起我和趙雅萍絕交了。」
黃素凝說：「謝謝，還有子揚醫生，他每天要上來給冰冰看病，你沒有意見吧？」
「我當然沒有意見。」劉欣然對曹子揚笑了笑，「我就聽說了，原來是你給冰冰治病，這麼年輕倒是出乎意料。」
曹子揚一笑作答。
劉欣然看了看時間說：「到吃飯時間了，我一般都叫外賣，是不是要叫四份？」
看樣子黃素凝沒心情做飯，而劉欣然應該是不會做飯那種女人，曹子揚說：「其實我可以做，如果你家的廚房是正常的話……」
「這個你放心，雖然我不做飯，但廚房用具都齊全，你不嫌麻煩的話我可以嘗嘗你的手藝。」劉欣然勾著手指說，「走，我帶你去看廚房。」
曹子揚覺得彆扭，印象中，或者說在做節目的劉欣然非常嚴肅，生活中竟然如此活躍好玩，這都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了，無語。
「諾，這就是我家的廚房，怎樣？」劉欣然把曹子揚帶進廚房說的第一句話。
曹子揚說了聲不錯，隨即四周翻，很鬱悶的發現廚房用具是很多，油鹽醬醋齊全，但卻沒有米，更別說菜了，倒是有一箱泡麵，不過看出產日期還是去年的，有點想暈倒。
「怎麼，子揚醫生，你這表情好像不太滿意啊。」劉欣然有點不高興。
曹子揚說：「不是不太滿意，而是完全無法滿意。」
「不能做飯嗎？」
「沒米。」
「哦，這個我倒是忘了！」劉欣然笑著說，「哈哈，也沒菜，要不去買吧，我告訴你，我家還是去年做過飯，我媽來的時候，我不會做飯。」
「說句題外話，你很好相處，謝謝。」
「不用謝，我能用你們覺得的那種姿態對待你們，但那樣不舒服，不是真實的我，既然你是素素的座上賓，也就是我的朋友，這就是我對待朋友的方式，隨便點就行，別那麼拘束，想說什麼說什麼。」
「嗯，知道，所以我說了。」
「走，和你去超市……」
劉欣然先離開廚房，曹子揚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曼妙的身材，想著她的性格，心裡產生巨大的落差。看來公眾人物示人的一面都不真實，劉欣然更甚，但幾乎可以肯定她沒有結婚，否則一個結了婚的女人能像個小女孩那麼可愛嗎？
客廳外面，黃素凝靠著沙發，閉著眼睛在思考的模樣，冰冰無辜的坐在一傍，劉欣然走過去抱起她說：「走，阿姨和你去超市，讓媽媽安靜安靜好不好？」
冰冰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頭，這是個懂事的孩子。
黃素凝沒有表示，甚至動沒有動，沒有誰打擾她，劉欣然抱著冰冰，曹子揚走在後面，一起出門。
一般高檔樓盤和大型社區附近都有大超市，劉欣然住的這個高檔樓盤不例外，上超市甚至不用開車，走路十分鐘就到，從側面出去穿過一個小公園就是超市了……
在超市裡面，劉欣然買了整整一大車東西，都是食物和生活用品，外加六七瓶的高檔紅酒、洋酒。買單是採用的刷卡方式，劉欣然掏錢包的時候，曹子揚無意中撇了一眼，發現錢包里的信用卡一大堆。
曹子揚有點弄不懂，劉欣然就是電台DJ而已，住那麼高檔的住宅，花錢如流水，該不是被包的吧？
「子揚醫生，想什麼呢？」
「哦，沒想什麼。」曹子揚反應過來，「買完單了？我提東西吧！」
「不用提，直接送貨上門。」
「啊？」曹子揚相當吃驚，「還有這服務？」
「看消費額度，以及住宅的範圍，兩公里以內可以送。」說完，劉欣然拉著正在吃棒棒糖的冰冰先離開超市……
出了超市，經過小公園，原本有點黑的路面忽然亮起來，曹子揚抬頭看，是廣告燈打開了，很大一個三面廣告，上方和下方是一排白亮大燈，能照亮整個公園，而廣告畫的內容是熟識的，還是那個邪惡的女人，穿著婚紗。
幾天過去了，黃素凝托朋友查的怎麼樣？曹子揚忘記了問，現在再次看見這個廣告，不免又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子揚醫生，你又想什麼呢？」已經走遠幾步的劉欣然走回頭，看了一眼廣告，隨即一臉厭惡：「你別告訴我你看這個小賤人看著迷了……」
曹子揚驚愕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說：「小賤人？你認識她？」
「怎麼了？」劉欣然撅著嘴說，「我還不能認識那個小賤人？」
看情況那個女人得罪過劉欣然啊，左一個小賤人，右一個小賤人。不過，那個女人確實賤，曹子揚已經被害過兩次，這下逮到個認識她的，曹子揚怎可能停止追問：「她到底是什麼人？能跟我說說么？」
「呵，看來你對她很有興趣啊！」劉欣然冷笑道，「小弟弟，不要被女人的外表欺騙了，那不是個好女人。」
「怎麼不好？」
「你怎麼這麼煩？」劉欣然抓狂起來，「不知道，別問我。」
劉欣然轉身走人，拉著冰冰走的飛快，曹子揚追上去說：「我不是被她迷住，就想知道她是誰？她害過我兩次，第一次冤枉我是小偷，第二次說我是流串犯，直接導致我被警察抓了兩次，這麼坑爹，我得知道她是誰吧？」
劉欣然停住，轉身，眼睛睜的巨大，定神看著曹子揚。
這個女人想幹嘛？曹子揚有點頭皮發麻，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幹嘛？」
「你說真的？」
「什麼真的？」
「你被那個小賤人害過兩次？」
「真的。」
「哈哈，恭喜你，同時也恭喜我自己，我終於平衡了，哈哈，回家了……」
曹子揚那個汗，以為她想幹嘛，神經病吧？
繼續追上去，曹子揚繼續問：「你還沒有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
「吃完飯告訴你……」
這下到曹子揚抓狂了，但是沒有辦法，不可能勒住她脖子讓她招吧？那是流氓做的事情，曹子揚雖然也是流氓，卻是個比較高級的流氓，怎可能做那麼低技術含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