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羞澀
幾分鐘后，浴室里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彷彿一曲動聽的樂章鑽進曹子揚的耳朵。曹子揚站在桌邊看著花瓶傍的一盒套套發獃，這是酒店提供的，每個房間都有，真有先見之明。可是，該讓它就放在這兒，還是拿一隻放到枕頭下面？如果等下再拿，這麼遠會不會很影響氣氛？
曹子揚又開始糾結起來，而且是很漫長的糾結，手伸出去好多遍，又收回來好多遍，都沒有下好決定，直到聽見流水聲停下來，知道小靖快洗完澡了，才行動，死就死吧，拿。
迅速把套套盒子拆掉，拿出一隻塞進其中一隻枕頭下面，又迅速離開，回沙發剛坐好小靖就出來了，果然圍著浴巾，但一條小小的浴巾怎能包裹她美妙的少女身形？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有點羞澀。
曹子揚則是緊張，畢竟是準備幹壞事的人，還是第一次干，不緊張才見鬼。況且除了心理因素，還有視覺刺激呢？
剛洗完澡的小靖無疑很嫵媚，臉色淡紅，露在空氣當中的皮膚潮紅，表情羞澀中帶著一種無形的魅力，整個走路步調嬌滴滴的，誰看見不想抱？不想掀掉圍在她身上的浴巾？
坐在了床上，小靖說：「子揚哥哥，你看什麼呢？」
「看你，你很漂亮，很迷人。」
「謝謝。」小靖又站起來，往浴室走，「衣服沒洗呢，忘了，我先去洗……」
曹子揚無語，這都能忘記？洗澡洗衣服不是一整套的嗎？
漫長的十幾分鐘等待，浴室裡面的小靖對曹子揚說：「子揚哥哥，能幫我拿衣架來嗎？」
「要多少只？」
「四隻，沒有盤子，無法端出去晾。」
曹子揚以最快速度跑到陽台拿了四隻衣架回來，那是木衣架，質量非常好，拿在手裡挺沉重的。
小靖洗衣服是在洗手盤裡完成的，她從曹子揚手裡接過一隻衣架，把先洗好的褲子掛上去，然後掛上衣，掛好遞給曹子揚說：「子揚哥哥，你幫我拿去先晾了……」
曹子揚還真想看看小靖的內衣，他其實都不確定內衣在不在洗手盤裡面？因為許多泡泡，壓根看不見底，不過等下總會知道的：「好。」
曹子揚把兩隻空衣架放下，拿著掛了上衣和褲子的就往陽台走，這是高級房間，有陽台，雖然不大，但還不錯，外面還有盤景。
把上衣和褲子晾好，小靖也出來了，把一套紅色的內衣晾在褲子傍邊，曹子揚才看了一眼，有點口乾舌燥……
「子揚哥哥，回去了，你不困嗎？」
「哦，困。」
小靖走前面，一直捂住浴巾，害怕掉下來，走在後面的曹子揚倒希望她不捂，浴巾掉下來該多美妙？可惜那樣的美妙並沒有發生。
五分鐘后，曹子揚和小靖躺在床上，小靖躺左邊，枕的是曹子揚放了套那隻枕頭，曹子揚在右邊。雖然應小靖的要求，把夜燈調的灰暗到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的程度，但傍邊有人，就在不遠處，很明顯感覺到，他們雙方都一樣，呼吸沉重。
機會就擺在面前，一個女人肯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應該是已經準備好的，就看男人怎麼下手了……
曹子揚思考起來，他需要一個借口，不然直接伸手去摸小靖，會把小靖嚇壞，那樣就破壞氣氛了，這得醞釀氣氛，而不是破壞。
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有技術含量的方式，曹子揚只能用最老套的，問話：「小靖，你睡了嗎？」
「沒呢！」
「睡不著？」
「有點。」
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了，曹子揚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自己整個都有點發抖。
「你呢？」過了幾秒，小靖問，聲音很輕，而且似乎是有那麼一絲的緊張在裡面。
「我也有點睡不著。」
小靖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雙方又進入了沉默狀態，氣氛乃至氣息都顯得非常詭異，那種詭異讓曹子揚覺得自己用錯了辦法，倒不如輕輕的，慢慢的往小靖那邊靠……
說做就做，曹子揚行動起來，但就在幾乎成功靠近的時候，小靖無意中摸到了枕頭下面的套套，由於光線不足，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好坐起來，拿在手裡問：「什麼東西？」
曹子揚也坐了起來：「什麼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
小靖還以為曹子揚能給自己答案，不能，只能看。她快速的把燈調亮，終於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而那個時候曹子揚當然也看清楚了，頓時雙方變的死寂，整個過程維持了有十幾秒，最後還是小靖先反應過來，快速把套扔給曹子揚，立馬關燈，背對著曹子揚躺了下來。
曹子揚拿著套套，那個恨啊，幹嘛不放到右邊的枕頭下面？這下好，氣氛全沒了。但轉而一想，小靖剛剛並不反感，這是不是另一個信號？
曹子揚也躺下，整個思想跟著時間流動，一分分過去，一分分在掙扎，等鼓起勇氣往小靖那邊靠過去的時候，卻聽見小靖呼吸很均勻，很安靜了，小靖竟然睡著了。心裡那個恨啊，這叫什麼事情嘛。。。。。。。。。。。。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子揚也迷迷糊糊的時候，房間里突然就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
接完電話，曹子揚穿著好一個人出了酒店。剛剛的電話是劉欣然打來的，說黃素凝腹痛的非常厲害，要送中醫院，這是大事，曹子揚必須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小靖當然那也想去，但衣服洗了沒有干，不過其實就算衣服幹了也不行，這三更半夜的兩個人一起，怎麼跟黃素凝解釋？要是黃素凝告訴村長夫人，曹子揚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只能是曹子揚自己一個人去了，小靖留下來等消息。
打了一輛車，曹子揚很快到了中醫院，在急診室外面找到一臉焦急的劉欣然：「素姨怎麼樣？」
劉欣然說：「你沒看見我很急啊？」
「我也急。」
「我急什麼都還不知道，我剛辦完手續交了錢回來。」
「冰冰呢？」
「在家。」
「素姨平常有沒有什麼暗病？」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醫生。」說著，劉欣然瞪了曹子揚一眼，逼近一步說，「你才是醫生，還是她家的醫生，你反過來問我，應該我問你才對……」
曹子揚很冤枉：「我是小靖的醫生而已。」
喋喋不休爭論著，急診室門頭的燈光突然暗了一下，門打開，一是高挑的美女護士跑出來，隨便看了他們一眼，想走，被劉欣然拉住：「美女，我朋友怎麼樣？」
美女護士用飛快的語速道：「闌尾炎，要馬上手術，別拉我，我拿東西呢！」
劉欣然放美女護士，問曹子揚：「闌尾炎是什麼病？」
「這個……」曹子揚思考著說，「可以說是一種常見病，發現得早不容易有事，手術后很快可以恢復，如果發現遲，送來做手術遲，會有生命危險……」
「這麼嚴重？」劉欣然一臉驚恐后怕，「我本打算出門，走的時候想著告訴她一聲，發現她在床上痛的冷汗淋漓，要是我沒想告訴她一聲，沒發現……不對啊，她告訴我是痛經，怎麼變這什麼什麼炎？不會弄錯吧？」
曹子揚搖頭說：「除非她已經痛暈，醫生無法和她交流，同時拍片那個機器出問題。」
「還是不對，我記得她之前做過手術，也痛的很厲害的，我忘了那是什麼手術，反正她和我說過，一個人不可能兩次闌尾炎吧？」
曹子揚很緊張：「真的假的？這事情別拿來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嗎？」劉欣然往曹子揚身後一指，「護士回來了，問清楚。」
曹子揚往後看，確實看見剛剛出去的美女護士搬著一個盤子回來，隨即攔住去路道：「護士姐姐，病人是闌尾炎嗎？查清楚沒有？」
美女護士說：「醫院能亂來嗎？快走開，耽誤做手術誰都擔當不起。」
曹子揚讓開了，美女護士走過去，打開急診室門，進了裡面……
劉欣然一臉焦急：「怎麼辦？」
曹子揚想了想說：「問春叔，我打電話。」
「那你快去。」
曹子揚立刻走開幾步，掏出手機給吳春風打，吳春風已經睡下，接到曹子揚電話的時候，語調很沙啞：「子揚醫生，有事嗎？」
曹子揚說：「問個事情，素姨是不是做過闌尾炎手術？」
「對啊！」吳春風擔憂道，「怎麼了？她有什麼事？」
「沒事，不用擔心，我就隨便問問，你繼續睡覺吧，掛了……」掛斷電話，曹子揚往回沖，用力拍急診室的門。
很快，剛進去沒多久的美女護士打開門，憤怒道：「在準備手術呢，拍什麼拍？這是醫院，不是你們家。」
曹子揚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病人曾經做過闌尾炎手術。」
「我再說一遍，已經照過。」美女護士很氣憤，「怎麼可能弄錯？是你弄錯吧？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