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你欠我的
剛出大門口走了沒有十米，突然傍邊咯吱一聲剎車的聲音響了起來，嚇曹子揚一大跳。扭頭看，發現是方倩的車，曹子揚頓時有點憤怒，快速走前兩步敲開車窗道：「方總你能低調點嗎？能動靜小點嗎？我膽小，不經嚇知道不？」
方倩哦了一聲。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你去而復返要做什麼？」
「上車。」
「你得說請，你欠我的。」
「好吧，請上車。」等曹子揚上了車，方倩隨即道，「一千萬，把我答應你的買回來干不幹？」
「一千萬？」曹子揚故意露出貪婪的目光，等方倩嘴角牽出微笑，才緩緩道，「不幹，十億都不幹，但這次就算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登報紙提醒你，明白嗎？」
方倩被曹子揚氣瘋了，又不能發脾氣，只能把氣撒在愛車身上，開的尤其快，不過就啟動的時候而已，過了一個路口就放慢了下來，她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曹子揚道：「有事說事，因為我還沒有吃飯，還有，如果你打算說的是誰給我下……葯的事情，大可不必，我沒有興趣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方倩開著車轉進一條安靜的街道，突然踩剎車，然後道：「不是這個事情，是……我父母要回來，明天。」
曹子揚疑惑道：「這關我什麼事？」
「我爸想要見你。」
「哦，你爸想幹什麼？」如果只是見一見自己的女兒的醫生，方倩完全不需要這樣，直接在醫院裡面說就行，何必在醫院門口等著？曹子揚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況且看方倩的驚慌表情就能看出來一個大概，所以未免有點忐忑，「說吧，說實話，不然我絕對不會去。」
「我爸……」方倩咬了咬牙道，「要接方楠到外國，我不想方楠走，我希望你幫忙。」
需要自己幫忙？怎麼辦？這不是個圈套吧？曹子揚冷汗道：「這是你們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能怎麼幫忙？難不成我還去阻止你父母接走方楠？我用什麼理由阻止？我覺得這個事情應該你們商量，最後問一問方楠的意見，必須尊重方楠的意願，這是你們家屬應該做的事情。」
「你不了解，我爸那人沒有商量餘地，我會反抗，方楠卻不一樣，即便不同意都不會反抗，然後她出了國會不高興，大家都不會高興，何必出國呢？」方倩沉默了有兩秒鐘，才又繼續道，「你可以幫忙，首先你是醫生，現在還是方楠的私人醫生。」方倩說著從駕駛台暗格里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曹子揚，「簽了就是，上次那麼驚險你都能把方楠治好，我父母帶方楠出國其實是想保證方楠能健康而已，外國的醫療環境好，照顧的更好，我沒有很多時間照顧，這是他們的想法。而且經過范海洋的事情，他們覺得我該花更多的時間在公司，和范海洋這次的過招，最終把他踢出了公司，也是你直接幫忙完成的，你能幫忙，就看你願意不願意。」
「你覺得你父母會給我面子？」能肯定不是圈套了，但曹子揚翻著合同還是顯得極其鬱悶，雖然心裡十分不願意方楠離開，可無能為力，不知道找什麼理由和方楠的父母說？阻止方楠父母對方楠的愛嗎？況且出國對方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說是說醫療共享，但僅僅限於醫療機器，而不是醫療服務和環境，外國的醫療環境真的強許多許多，「如果不給呢？這一碼歸一碼，你父母不是小孩，如果按你說的，你爸是那種沒有商量餘地的人，我怎麼可能成功左右到他的想法？」
「試一試行嗎？方楠還不知道，我想在她知道前解決這個事情，否則為了我不和父母起衝突，她會選擇去，她是個病人，還那麼委屈自己，我不想看見這樣的結果，我也不想她離開我。」方倩眼角帶有淚花，她別過腦袋不讓曹子揚看見，平靜了些許才轉回來道，「曹子揚，這事只有你能幫忙，有成功的可能性，別人誰說都不會成功。」
曹子揚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讓我跟你父母保證方楠的健康？」
方楠很乾脆的點頭道：「對。」
「你沒病吧？我不是上帝，你別對我那麼有信心。」
方倩語調很肯定：「我必須對你有信心，我對方楠亦有信心，十足的信心，不然我無法活。」
曹子揚無語，世事難料，這種保證做為一個醫生很難給出來，只能說儘力。一旦做出這種沒有底的保證，如果最後出了意外，先別說自己要負什麼樣的責任，這已經不緊要，關鍵是一出問題受苦受害的會是方楠，如果問題很嚴重，方楠直接來個香消玉殞，他死一百次都不夠……
「說話，這忙幫不幫？」方倩開始有點不耐煩，她整個人顯得很煩躁不安！
曹子揚為難道：「我只能說我會嘗試幫。」
「你只要保證，然後有我，最後還有方楠，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方楠留下來。」
「你這什麼邏輯？」
「數學你不會嗎？二比二，方楠有零點五的決定權，二點五比二！」
「我覺得這應該由方楠自己全權決定，我可以幫你，但我覺得你首先要學會尊重人，比如尊重方楠，先問一問方楠吧，如果方楠真不願意去，你原原本本給方楠說一遍，只要方楠知道，我絕對幫你，就這樣，我餓了，我自己去吃飯……」把合同放下，曹子揚打開車門下車往後走，因為如果往前走，能被方倩開車追到，往後走就不會……
往後走，曹子揚一邊走一邊想自己的選擇，其實不確定會不會做錯，或者做對，但能肯定比較民……主。這事情曹子揚覺得應該民……主處理，不要起衝突，方倩的父母不能強迫性，方倩亦不能強迫性，哪怕都因為愛，應該尊重方楠的決定，方楠不是小孩子，況且這病除了醫療環境和醫療服務的質量要求之外，還有一點更加重要，那就是病人的心情。
走出一段路，回頭看，方倩還沒有走，車停在原地，曹子揚收到一條短訊，方倩發的，就兩個字：好吧！
曹子揚沒有回復，轉進一條小街道找了一家快餐店，要了一個飯一個湯。
從飯店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情，曹子揚辨認了一下方向，選擇走路回酒店，走了很久，回去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給黃素凝打電話：「素姨，我回來了……」
黃素凝有點驚訝：「這麼快回來？怎麼樣？教練說啥沒有？沒出什麼事吧？」
黃素凝的一連串關心讓曹子揚感覺溫暖：「沒有，很順利，我已經回到酒店！」
「我正在看房子呢，不過看了好幾個都覺得不太好。」
「你比如更快，慢慢看吧。」
「我不是……不希望你住酒店嗎？如果能這兩天找到，在你去交流會前可以先看一看，反正我有空……哦，你等一等，有人有話要和你說。」
黃素凝那邊傳來一陣雜音，然後很快就已經換了人，換成劉欣然，聲音非常爽朗：「子揚，恭喜哦，幾天沒見你已經成了小富翁，買房子不需要自己掏錢，這事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曹子揚苦笑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最終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你這話我不愛聽，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味道，多少人出來工作得拼多久才有這能力？現在房價每天都在漲，等你要買了發現價位已經翻了幾翻，你現在多好。」
曹子揚笑著道：「是的，我錯了，現在很好，你恭喜我吧！」
「對，你就該這樣，囂張些，在你有囂張資本的時候，以及在電話說話的時候，因為我無法踹你臀部……」
「好久沒和你聊天了，還是那麼高興，對了，你那個事情怎麼樣？」
「在本美女的高智商的處理下，很好，非常好，特別好，已經順利搞定，呵呵，所以……我搶了素素的電話和你說，除了恭喜你之外，亦想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你讓方倩過來給我道歉吧，晚上就行，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曹子揚忽然有點後悔問這個事情，不過好像不問結果都一樣，沒有任何選擇：「晚上我不知道行不行，要問一問才能答覆你。」
「這是她給我道歉，不是我給她道歉，我還遷就她的時間？沒商量，必須晚上，就這樣決定。」
曹子揚猶豫著說道：「一起吃個飯行不？素姨也在，你讓方倩當面和你說對不起……好像有點……不太好。」
「行，你讓她必須有一個好態度，先不說了，晚上見，七點鐘，南湖食府。」
電話中斷，曹子揚非常苦惱，因為要打電話求方倩，他剛剛可是才拒絕了方倩，真不知道方倩會不會也拒絕他，或者設置一些難度，相互幫忙，等價交換，要不就拉倒相互不願意，煩躁。
或許，先探一探方倩的口風吧！
想通了，曹子揚立刻給方倩打電話，響了五六聲才接通，傳來方倩有氣無力的聲音：「又想怎麼樣？」
曹子揚道：「沒想怎麼樣，問一問進度，你和方楠說了沒有？」
「沒有。」方倩還是煩躁不安。
「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正在想，你催什麼？」
「好吧，我們說說另一件事，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么？請一個人吃飯。」
「現在我沒有空顧及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不行，要今晚說。」
方倩把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