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不虧
無疑，曹子揚說的太嚴重了，不過並沒有人會懷疑曹子揚吹牛，沒有那樣的能力，反而全部都會相信那是曹子揚分分鐘能辦到的事情。除了年輕之外，曹子揚各方面都在他們之上的，而且曹子揚那是和劫匪用槍拼出來的生命價值，他們難道還比劫匪更厲害？答案顯然是不，大家只是混一份職業而已，肯定不會為了討好誰，而去冒那麼大的性命風險，除非腦袋進水。
很顯然，並沒有人離開，一個個都坐在原處，而且很快每個人都一定程度地表了態，然後就是商量怎麼乾的程序了，這方面毛副院長都和曹子揚說過，現在由曹子揚親口對他們說了出來，大家聽了又是嚇一跳，這鬧的也太大了吧？但不這樣鬧好像又無法達到目的，所以吃驚過後仔細想想，都同意了下來。反正是錢主任和曹子揚做牽頭人，他們都不怕，大家還怕什麼？最關鍵的是，這樣大面積的鬧，最終就算是失敗，都不會大面積的處理，因為傷不起，上面的領導頂多會息事寧人，所以即便失敗都很安全，不虧。
細節都商量好以後，忽然腦科主任道：「這個事情這麼鬧好像最高程度就是整走老張，有條件，這事情體現了他能力不行，管不住下面之類，但老張還會到別處吃香，要是那天爬上衛生局，呵呵，我們那是勝利呢還是失敗的開始？所以這事情我覺得要麼不整，要麼就提高一個級別來整，不能讓他活一口氣。」
這話也勁爆，把大家都又嚇著了，今晚真的處處是驚喜啊，不過仔細想想，言之有理，確實是那樣的情況，不斬草除根就要被反噬。
曹子揚第一個開口道：「秦主任，那你有什麼高見？你給我們說說。」
秦主任不緊不慢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才緩緩的開始說，然後一個很勁爆的事情就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或者說兩個吧，一個是張院長和一個女副院長有染，而這個女副院長的愛人是葯監局的領導。另一個事情是張副院長這廝當時負責改建住院部大樓工程的時候多方勾結，偷龍轉鳳，以次充好坑了上面，當然上面部份領導有拿到好處。
這事情讓大家目瞪口呆，說不出話，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秦主任。
怎麼可能秦主任知道這些事情呢？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沒有傳聞？
不過必須說一點，這醫院裡面沒有什麼秘密是能守得住的，通常能守得住的又都很大，會非常具有真實性。
曹子揚懷疑，要不這是毛副院長告訴秦主任的，讓秦主任把這事情說出來，因為如果全部都由錢主任一個人說，並不那麼合適，弄不好害慘錢主任，另外就是，第二個人說出來更威力十足。要不就是這秦主任和那個女副院長也有一腿，甚至後來鬧翻了之類，更甚至因此和張院長貌合神離，相互間都懷恨在心，總之就是圍繞這件事引發的衝突和矛盾，所以秦主任才甘願冒著巨大的危險，都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從而最大程度地讓張副院長撲街。
無論如何，這是絕對非常好、非常有用的信息，如果屬實，最終又找到了證據，張院長的死期就不會太遠，還要死的特別凄慘，而且還能牽出一大批上面保他的人。這是曹子揚最想看見的結果，因為這樣一來以後大家都會少了許多被報復的風險和麻煩，相反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照顧。很顯然的，上面有人倒下就立刻會有人站起來，這方失利，那方得利，想想這個利起的源頭，那就是這幫主任帶來的好處，幫助他們幹掉了政敵，怎麼著都會給幾分薄面吧？
而有了這兩個好信息，大家的信心都膨脹了起來，氣氛非常活躍，還夾帶著各種八卦事情，甚至還談女人，曹子揚那個驚訝啊，這幫專家平常一臉嚴肅，原來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背後竟然是如此齷齪，送他們「牲口」兩個字都是抬舉了他們，這是說正經事呢？能正經點么？
最後，還是曹子揚把話題給引回來的，商量好具體的實施方式，散會，那會兒已經兩點鐘，這些老骨頭再不回去睡覺，那不知道要短命多少分鐘，幸好明天都不上班，理由就自己找了，身體不舒服啊，家裡死寵物，鄰居出殯之類，反正這主任醫師有時候停能自主，這都是寶，奇缺，尤其是口碑好的那個醫院不要一定程度地求著他們？就拿引進曹子揚這事情來說，花了那麼大代價都不會有人覺得不值得，因為這更是極度奇缺的人才。
出了茶莊，上了車，在回家與回酒店之間，最後曹子揚選擇了回家，當然回家前曹子揚先給歐陽秋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天早上再過去接白柔回家，歐陽秋表示沒有問題。
回到家裡，曹子揚匆匆洗澡睡覺，第二天早上八點多起床到外面吃早餐，然後打包了三份早餐趕去酒店。
門是蕭小儀給曹子揚開的，蕭小儀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而且很明顯睡的不夠，精神狀態顯得非常差。老實說，曹子揚看著，真有點過意不去，他道：「蕭小儀，其實你可以回去休息，這屬於私事，你即便不管都不會有人說你什麼，不然你折騰出個殘花敗柳的模樣出來，我怎麼跟你家裡人交代？」
曹子揚還能開玩笑？蕭小儀惡寒道：「我沒事，我等下就回去。」
「嗯，你放假吧，去日本前你不是說和你男人回家見父母么？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這要安排，要遷就兩個人的時間，有那麼容易說去就去么？」揉了揉眼睛，蕭小儀愣了下，然後又道，「你給我放多少天？」
「隨你，一周夠不夠？」
「真的？」
「廢話，我有騙過你么？」
「那好，一周，說話算數。」
「更是廢話。」
蕭小儀很高興，關上門，就衝進廁所去洗漱，曹子揚把打包的早餐放下，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把窗帘全部打開，房間里變的很光亮，有了生氣，曹子揚才去敲白柔那個房間的門。
很快，門打開，不過是歐陽總開的，這女人和蕭小儀一樣顯得非常精神，曹子揚剛準備說話，她就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快步的走出來，關上門。
曹子揚有點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小聲道：「白柔剛睡著？」
歐陽秋嗯了一聲道：「睡著了兩個小時左右吧！」
曹子揚嘆了一口氣：「她沒事吧？會不會想不開之類？」
歐陽秋搖頭道：「當然不會，你當我白陪她呢？她和我說了好多話，說已經想通，畢竟是意外怎麼怎麼著之類。但其實我能看出來她是不想我們過份的擔心，才那樣說，尤其不想你擔心，她怕你會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最後不好收拾，害了你，所以她還讓我勸勸你。」
白柔真成熟啊，曹子揚感覺欣慰的同時，又很心痛：「你準備勸我么？」
歐陽秋又搖頭道：「我不準備勸你，你又不是小孩，而且我勸你沒用，沒效果，所以我還是閉嘴吧，再一個，我覺得該要回來的公道必須要回來？不然怎麼立足？怎麼混？」
「你這想法對極了，就應該這樣，我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必須要有骨氣，因為如果你連骨氣都沒有，你別想著能擁有什麼東西，即便擁有了都很快會失去，因為你是軟骨頭。」
「你才軟骨頭。」
「你對號入座什麼，我又不是說你。」
拍了曹子揚一掌，歐陽秋也進了廁所，蕭小儀則出來。
曹子揚到沙發坐下繼續抽煙，蕭小儀坐在傍邊拆著早餐，剛打開準備吃，忽然停著，去另一張桌子里拿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卡遞給曹子揚道：「這是保險柜的卡，中國銀行南湖總行，建設路知道吧？」
曹子揚接過來道：「知道，你吃早餐吧！」
蕭小儀哦了一聲，開始吃，那會兒歐陽秋也出來了，和蕭小儀一起吃，當然她們有留一份給白柔。
吃完早餐，蕭小儀就先走了，曹子揚對歐陽秋道：「你什麼時候走？你回去休息吧，我看著白柔就行。」
歐陽秋道：「我不，你看著不方便，你和她說什麼啊？你一個男人不適合，她近來所需要的你都給不了她，所以還是要我陪著她比較妥當，直到她從這件糟糕的事情里走出來，你是男人，你去干你的大事，我一個小女人幫不上什麼大忙，這是僅僅能做的，我怎能一走了之？這樣我還是個人？況且，你走了，我沒照顧好她，我有責任，真的。」
曹子揚對歐陽秋肅嚴起敬：「丫的，你比我想象中更有義氣。」
「那證明你還不夠了解我，這世道，靠想象是不行滴。」
「好吧，是我的錯。」曹子揚從沙發里起來，伸了伸懶腰道，「那我出去辦事了，你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給我電話，嗯，對，白柔醒了要回家，通知我來接你們。」
歐陽秋點頭道：「好，你放心去吧，我會保證大後方不出意外，不然我下輩子轉世為豬。」
「你省點吧，最看不起用下輩子發誓的人，況且你這輩子都已經是豬，你發個這樣的誓只賺不虧。」
「曹子揚，你別逼老娘踹你離開。」
「哈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