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昏睡了一整天的韓雅終於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韓雅,你還好嗎?」曹子揚興奮地握著韓雅的手,輕聲的喚他的名字。
韓雅雙眼無神痴痴的看了曹子揚一陣子,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的坐起身子,焦急的想要跳下床去:「吉姆沒事吧?那個可惡的小蘭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子揚,快點救吉姆!」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樣,曹子揚心痛的看著韓雅:「韓雅,你別擔心,我們已經幫吉姆檢查過了,他並沒有什麼異樣,倒是你頭上受了傷,失血過多,必須得好好地休息一下,調養一下。」
韓雅這才安靜了坐了回去:「小蘭呢?快點抓住她!」
曹子揚搖頭,堅定地說道:「你現在不需要操心這些,安心的照顧好自己才行,小蘭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她打傷了你,我必須得找到她討個說法!」
韓雅這才舒了口氣,緩緩地躺了下來。
這檔子事情一出,曹子揚便打消了立刻帶著吉姆到國外去治療的想法,即便是要出去,他也得等到韓雅好些了再說。
「子揚,雖然韓雅的傷勢必須馬上養好,但是吉姆的病情也不能耽誤,我們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啊。」莫鳥和李青趕來看韓雅,好心的提醒曹子揚道。
曹子揚皺眉:「無論怎樣,我是不可能把韓雅一個人留在這裡養傷的,萬一再出什麼岔子,我要怎麼向韓局長和韓老首長交代?」曹子揚說罷,焦躁的將十指深深地嵌入了烏黑的短髮中間。
李青笑著搖頭:「子揚,你不用這麼為難,如果你不可以帶著吉姆出去,那大可以去拜託羅斯福家族,讓妮卡小姐幫你找美國最權威的腦科醫生過來,我想這對她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呢。」
莫鳥也慌忙附和道:「對,我們怎麼都忘了這茬兒。」
「我也覺得這樣好,現在我就打電話過去,讓妮卡小姐幫我找個醫生過來,這樣倒省得吉姆在路途上的顛簸了,也省得將韓雅一個人丟下。」曹子揚說著立刻就撥通了妮卡的國際長途。
妮卡接到曹子揚的電話之後顯然很開心,兩個人稍微的寒暄了兩句,曹子揚便向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回國之後的事情,懇求她為吉姆請個腦科的專家過來為吉姆診斷。
「好的,我很樂意幫助你,你不用擔心,我現在馬上就給你聯繫醫生,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明天醫生就可以趕到你那裡。」妮卡在電話的那端熱情的說道,對於曹子揚的遭遇,她表示十分的同情。
「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妮卡小姐,等我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一定會特意的飛過去感謝你的。」曹子揚聽到妮卡那樣肯定的回答,顯然很開心。
「不用了,羅斯福家族的福星,我只希望你早些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後再次來到我們這裡做客。如果以後再需要什麼幫助的話,請儘管開口。」妮卡熱情的說完,這才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正午,曹子揚便接到了妮卡的電話,她告訴他醫生兩個小時以後應該就可以到達南湖市的機場。
曹子揚撂下電話,匆忙的帶了莫鳥和李青到機場去迎接。
「這麼多人,我們又不認識那醫生,要怎麼跟他相認啊?」曹子揚站在機場的出口處,皺眉道。
莫鳥微微的一笑,道:「子揚你這幾天真的是累壞了,接機的話我最有訣竅了,那個牌子不就得。」說著,他神秘的笑著離開了,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塊硬紙板跑了過來,一邊讓李青幫忙拿著,一邊用手裡的粗筆寫上了「歡迎約翰醫生」六個字。
「這漢字那外國醫生能看懂嗎?」李青懷疑的看著莫鳥笑道。
莫鳥得意的挑挑眉:「像那種高級的外國醫生,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用漢字怎麼寫,那就肯定沒多高的水平去治病,放心吧,我相信妮卡小姐不會派個庸才過來幫我們的。」
「曹子揚先生是嗎?我是約翰醫生,妮卡小姐讓我飛過來幫你。」一個個子高挑的黃毛男人走到曹子揚的面前,笑著說道,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著黑色西服的助手。
曹子揚慌忙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很高興見到你,約翰醫生!衷心的歡迎你!」
莫鳥得意的向李青挑挑眉,彷彿在炫耀自己寫的牌子起到了作用似的。
約翰點點頭:「我的時間很寶貴,曹先生現在就帶我到病人那裡去看看吧?」
「好,我們馬上就走。」曹子揚說著,跟約翰醫生打先離開了,莫鳥和李青則是禮貌的陪著約翰醫生的四個助手,一伙人這便快速的離開了機場。
約翰醫生經過近一個小時的仔細檢查,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如果孩子頭上的針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這傷應該對他沒有影響,他之所以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我覺得那是因為這針上塗有一種特殊的藥物,我在他的腦組織里發現了異樣的成分,我想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去分析這種異樣的成分到底是什麼。」約翰肯定的說道。
異樣的成分?曹子揚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碩爺實在是太過心狠手辣了,不但往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頭裡插針,還在針上塗藥物,看來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個孩子健康的活著,幸虧當初他們搶回了金龍和現金,不然的話他豈不是落得兩頭空了?
「約翰醫生,真的是拜託你了,我的兒子還小,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沒了,求求你救救他。」做為醫生,曹子揚為自己對兒子的病情束手無策而感到難過。
約翰醫生同情的對著曹子揚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盡全力的,只是我需要些醫院裡沒有的儀器和藥品,希望你能幫我。」
「當然,我現在馬上就讓人給你買去,缺什麼你只管說就是。」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只要能救治好兒子,曹子揚都會毫無怨言的去做。
告別了約翰醫生,曹子揚便匆匆的趕到了韓雅的病房裡,此時的她側躺在床上無聊的翻看著護士拿過來的一本雜誌。
「我說韓大小姐,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都說了讓你好好地休息一下的,你竟然看起書來。」曹子揚沒好氣的看著韓雅,眼神里卻沖忙了無盡的關懷。
韓雅嘟嘟嘴:「我倒是能睡著也好啊,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誰能了解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整日不能下床,卻要躺在床上靜養的痛苦?你知道的,我是那種能忍受寂寞的人嗎?」
曹子揚被她的模樣逗笑了:「我知道你很難受、很無聊,但是你現在不好好養傷養精蓄銳的話,你要怎麼參加我們的婚禮做一個漂亮的新娘呢?」
提到結婚,韓雅立刻就嘆了口氣:「說什麼結婚呢?吉姆的病情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我知道你是沒有心情去談結婚的事情的,所以你不用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而刻意去給自己增添一些負擔,我希望跟我結婚的時候你是輕鬆快樂的,我不希望我的男人結婚的當天還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我想要他一整天都專一的想著我、陪著我。」
韓雅說著,彷彿真的等到了和曹子揚結婚的那一天似的,打心底無限的憧憬和快樂。
如此的善解人意,曹子揚倒是被她弄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她做的很多事情總是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他感動到想要流淚。
「謝謝你,韓雅。」曹子揚說著,將韓雅緊緊地擁在了懷裡。
許久之後,韓雅靠在他的懷裡陶醉似的眯著眼問道:「吉姆怎麼樣了?妮卡派來的那個醫生是怎麼說的?」
「他說在吉姆頭頂的傷口處發現了異樣的成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才會一直昏迷不醒的,我想他一定可以很快的想到救吉姆的辦法的。」曹子揚一邊說,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吉姆可以早日好起來。
「那天我被小蘭推倒的時候,她的手裡就拿著一根針狀的東西在吉姆的傷口上做著什麼呢,你說會不會是碩爺派小蘭過來害吉姆的?她現在一定是回到碩爺的身邊去。」韓雅的腦子裡清楚地記得自己被推倒之前的事情。
曹子揚嘆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閃過一抹藍影:「誰?」他本能的喊道。
韓雅聞言,也驚訝的看向了門外。
曹子揚聽到門外傳來了漸漸遠去的急促的腳步聲,這才起身快速的追了出去。
推開病房門跑出來,曹子揚立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快速的向前奔跑著,試圖離開他的視線。
「小蘭,你怎麼會回來?韓雅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停下來跟我說清楚。」曹子揚緊追著那個背影喊道。
小蘭聽到他的喊聲,突然加快了腳步,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醫院的大門。
曹子揚緊追不放。終於,小蘭在醫院旁邊的小樹林里停下了腳步,背對著緊隨其後的曹子揚。
曹子揚見小蘭停止在那裡不動了,索性也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質問她:「小蘭,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蘭轉過身,雙眼溢滿了晶瑩的淚花兒,嘴角抽搐著顫抖的說道:「子揚哥,我對不起你。」
曹子揚皺眉,現在好多的疑問都還在他的腦子裡盤旋著,她怎麼就想一句對不起就將他打發了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曹子揚看著小蘭那副難過的模樣,突然感覺她好像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