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遇險
米國,向來就是一個自由開放,甚至放蕩不羈,燈紅酒綠的國家,陳景龍來米國之前,就聽人描述過好幾場宴會的具體情況,那些聽起來就讓人心馳神往的細節和娛樂方式,早就深深地在他心裡生根發芽,這次前來,陳景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當然,這也是陳景龍第一次不是執行任務來這個地方,對於這一點事情他是十分滿意的,至於蕭若晴姐妹則是被陳景龍給送到別處去了,因為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辦,況且他們一起的話,那她們也是不安全的。
「來來來,小兄弟,再喝一杯。」在宴會上結識的幾個新朋友熱情地拉著王明不停碰杯子,大有不把他喝趴下絕對不肯放手的架勢,站在酒桌旁邊的服務生十分眼明手快,只要一看見陳景龍的酒杯空了,立刻就會為他滿上,根本不會給陳景龍任何推脫離開的機會。
「不喝了不喝了,我還有事兒呢。」周圍凈是些不認識的人,想到一時貪杯有可能會陷入危險,陳景龍自然會有些防備,喝到一個線之後,無論這幾個人再怎麼勸,他都不肯再越雷池。
「出來玩就是圖個痛快,想這麼多幹什麼,你看,旁邊桌的那兩個妞兒怎麼樣?喝完這瓶威士忌,哥哥陪你上去。」坐在陳景龍左邊的一個三四十歲的地中海華裔,指了指隔壁桌穿得很是清涼的兩個白人美妞兒,笑得一臉猥瑣。
米國不像中國,對男女之事看得很重。他們熱情奔放,只要能看對眼聊得來,一夜情什麼的根本不是事兒。尤其在宴會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想泡妞兒就更簡單了。
陳景龍順著地中海的手指望去,一眼就瞧見了那兩個米國妞兒,她們兩皮膚雪白,身材高挑,豐滿圓潤,凹凸有致,有著性感的雙唇,嬌嫩的肌膚、立體的五官,深藍色的眼眸和極盡誘惑的曲線。身上穿著緊身的金屬色包臀裙,恰好將她們的曲線彰顯得淋漓盡致。雖然妝畫得濃了點不太符合陳景龍的審美,不過反倒給他一種異域風情的獨特之美,的確漂亮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哎呀不要害羞嘛小兄弟,大家都是過來人,你的心思哥哥明白。走走走,我們幫你一把。」別看這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平時西裝革履,裝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內心都是禽獸,兩杯小酒下肚,借著灼熱的酒意和微微的醉意,他們心裡的獸慾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陳景龍放下酒杯,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興趣,卻根本抵不住那個地中海的生拉硬拽。地中海一口咬定陳景龍心裡的想法跟自己一樣,就是以前沒受到米國文化的熏陶有些害羞,好說歹說,生拉硬拽地非要拉著陳景龍和他過去,約不約暫且不提,最起碼也得去打個招呼,要不然就不讓陳景龍走。
陳景龍真想一腳踹開這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地中海,又覺得大庭廣眾的這麼干顯得自己太沒素質,他現在可是站在米國領土上,一言一行代表的都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中國,絕不能讓這群老外把中國人看扁了。
「好好好,我跟你一起過去好了吧,不過咱們先說好,只是打個招呼,打完招呼我就得走了,你有啥想法你自己上,別扯上我。」陳景龍沒好氣的把自己的胳膊從地中海手裡抽出來,硬著頭皮往那兩個美女桌邊靠。
「喔喔喔,小兄弟加油!」看見陳景龍終於不再扭扭捏捏,同桌的人都很激動,像約好了一樣,紛紛異口同聲地起起了哄,想要幫陳景龍加油打氣。
「這些人真是奔放。」陳景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國外就是亂,一點也不含蓄,這要是放國內,早被人舉報了。
「Hello。」陳景龍端著一杯酒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兩個美女身邊,向她們紳士地點頭致意,正想開口邀請她們喝一杯,卻沒想到這兩個米國妞兒張嘴說的是中文,而且比他還標準!
「你們聲音這麼大我們早就聽見了。」穿著銀色包臀裙的美女舉起酒杯和陳景龍碰了碰,然後伸出舌頭繞著杯口慢慢地舔舐了一圈,眼神迷離,表情誘人,簡直充滿了暗示。
米國人都這麼開放嗎?陳景龍真是無語了。自己啥都沒幹只是想來打個招呼然後跑路,這女人都聽見自己說的話了,還瞎點個什麼火,完全是他藐視他的定力啊。
「既然你們聽見了,那我就不和你們客套了,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的,現在招呼打完了我也該走了,你們慢慢嗨。」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陳景龍放下空酒杯,急不可耐地轉過身就準備離開,卻被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軟綿綿地拉住,知道這兩個米國妞兒想留下自己,陳景龍眼裡精光一閃,冷哼一聲,加了三分力氣,想要掙扎開來。但他用上去的力氣簡直就像是投入了大海中的水滴,被那個女人化解得乾乾淨淨,連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先生,何必走得這麼急嘛,我們兩姐妹都很喜歡中國文化,中文也說得很好,坐下來跟我們聊聊天,總比回去跟那群粗鄙之人喝酒好啊。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嘛,叫什麼……」那個銀衣美女微微側著頭,用力的回憶著。
「小飲怡情,大飲傷身。」另一個穿著金色包臀裙的白人美女立馬接道。
「你們對中國文化研究得還真是深刻啊。」陳景龍瞟了兩眼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銀衣美女,心裡瞬間浮現出一種不詳的感覺。這個女人對付自己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如果是在國內他一眼就可以識破,只是在面對米國人的時候先入為主了,所以才沒有想到。畢竟一個米國人練太極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更別提這個姑娘的太極練得還挺不錯,算是略有小成,身後肯定有這方面的大師在悉心指導。看來這兩人對中國文化,可不僅僅是「感興趣」而已啊。
「小帥哥,一看你就是習武之人,我們又喜歡中國功夫,幹嘛不坐下來好好切磋切磋呢?」那個銀衣美女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陳景龍的話,只是說話的語氣充滿了霸道,擺明了不容陳景龍拒絕。
「你們兩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我就一普通人,壓根兒不會什麼功夫武術,你們兩是找錯人了。要是你們真這麼喜歡中國功夫,我給你們推薦一個人,你們找他切磋去,要說中國武功,沒誰比他更熟悉。」陳景龍知道這兩人是想試試自己的底,當然不會答應,可若是直接拒絕又顯得太無趣兒了,還是得小小的捉弄她們兩一下。
「誰?」這兩個米國妞兒異口同聲的問道,顯然對陳景龍口中的「武林高手」很感興趣。
「金庸,你們要是想找他,就去香港吧。」陳景龍講得一臉真誠,心裡卻暗暗的樂開了花。
「金庸?」那兩個米國妞兒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陰了下來,「混蛋,你敢捉弄我們!」
「我可沒騙你們,中國好多絕世武功都是他寫出來的呢,哈哈哈。」陳景龍長笑了兩聲,然後暗中一用力,直接震開了那個銀衣美女,將她震得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太過分了!」那個銀衣女子被震得差點兒摔倒,臉上寫滿了慍色,平穩住身子以後正想再衝過來,卻被一直安安靜靜坐著的金衣女子一把拉住,她眨了眨自己塗滿暗紅色眼影的雙眸,暗紅色的嘴唇微微往上挑,扯出一抹感興趣的弧度:「這個中國人真有趣,不知道他的本事,究竟怎麼樣。」
「哼,想用美人計騙我,想也別想。」陳景龍自言自語著路過那幾個酒友,無視他們的招手,直接抬腿走出了宴會。
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外面的接道還是燈火通明,街上人來人往,四處都開著商店,一個又一個身材壯碩,能抵兩三個陳景龍的米國大叔大媽拎著大大的購物袋,站在便利店門口買漢堡,薯片和一些汽水。
「天天吃這些垃圾食物,難怪長得這麼胖。」陳景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避開了排隊人數很多的大路,準備從公園旁邊的小路橫穿過去,沒想到他才往小路里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讓他頗為驚訝的一幕。
一個帶著老花鏡的米國老太太拎著一個大大的手提包,顫顫巍巍地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將錢包擋住,嘴巴一張一合的吐出一些陳景龍聽不懂的單詞,看樣子似乎是在求饒。在她面前站了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滿身肌肉,大半個身子紋綉著英文單詞的精壯黑人小夥子,那個黑人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正怒目而視著害怕不已的老太太,嘴裡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一大堆罵人的英語單詞。
那個黑人看見陳景龍走進來,先是緊張了一下,隨後又突然平靜下來,臉上寫滿了濃烈的不屑,將水果刀的位置提高,囂張地沖著陳景龍搖了搖,意思是:不想死就給老子混遠一點兒。
「哎喲,你個黑鬼還挺橫。」陳景龍本來就很有正義感,看見有黑人打劫,早已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動,想要見義勇為的心思。現在又瞅見這個黑人如此不知死活主動挑釁自己,越加氣不打一處來,嚎了一嗓子之後,他直接朝著那個黑人沖了過去,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伸腿就來了個「螳螂掃」,把那個黑人掃得下盤不穩,身子搖搖欲墜,然後借著力氣在空氣中來了個「鯉魚甩尾」,腿上用力,結結實實地踹到了那個黑人的胸口。
巨大的衝擊力將那個黑人踹得直接飛了出去,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落到了旁邊的草叢裡,摔了個狗吃屎,啃了滿滿一嘴的泥巴。
「呸呸呸。」那個黑人一邊用力的吐著嘴裡的泥巴,一邊揉著自己青了一大塊的胸口。陳景龍這一腳用了很大的力氣,起碼踢斷了三四根肋骨,那個黑人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仇恨,簡直恨不得將陳景龍給生吞活剝。
但是他不傻,知道自己絕對干不過這個一腳就能把人踹飛的變態,只能把手裡的水果刀收起來,憤憤不平地指著陳景龍,不停地重複著「wait ?me,wait me。」
「哎喲,還不服,好啊,我就在這兒等你,想去叫人就去吧。」陳景龍傲慢地笑了笑,滿不在乎的朝那個黑人揮了揮手,完全沒拿他當回事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這種廢物玩到一起的,都得是些什麼貨色啊?這種廢物就算是來一打,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反正也沒事兒干,他也不介意大發慈悲,陪這群米國老黑玩玩兒。
看見陳景龍壓根兒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黑人的表情立即變得非常難看,像吞了個蒼蠅似的,尷尬極了。大聲的罵了兩句,黑人指了指陳景龍,示意他有種別跑,然後轉身撒開了腳丫子,逃命似的跑出了公園。
陳景龍看見那個黑人走了,趕緊扶起了傻獃獃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在老婆婆不住的道謝聲和崇拜的眼神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決定好人做到底,乾脆把這個老太太送回去。這個黑人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萬一他懷恨在心打不過自己,跑到別處去搞埋伏,繼續打劫這個老太太,那就麻煩了。
把這個肥肥胖胖行動挺不方便的老太太送回了家,陳景龍心裡簡直成就感爆棚。自己離鄉背井在米國這個遙遠的地方,居然都能見義勇為,當一次英雄,真是為國爭光啊。果然,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
他走到了一個便利店旁邊,想買瓶水潤潤嗓子,沒想到在他拿了一瓶水,在兜里找錢想付賬的時候,一群統一穿著黑色長褲,黑色皮鞋,露著全是肌肉,胸肌發達的精壯上身的黑人扛著砍刀,鋼管,氣勢洶洶地走到了他旁邊。
「就是這個人?」領頭的黑人用帶著粵語感覺的蹩腳中文問道。
那個剛剛被陳景龍一腳踹飛的黑人畏畏縮縮地跟在領頭的身後,滿臉委屈的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那個老大嘰里呱啦嘰里呱啦地又說了一大通話,不用猜陳景龍也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在添油加醋地說自己把他打得多慘然後挑撥離間一下,誣賴自己侮辱他的整個幫派 。像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在任何一個黑社會集團裡面都會發生。看這群人陣勢擺得這麼大,今天晚上這場架真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你欺負我的兄弟,還敢罵我,我饒不了你。」這個黑人大佬一看就是有在廣東打工的經歷,一口夾雜著粵語,普通話,溫州話的奇怪中文像砂紙摩擦鍋底一樣難聽,聽得陳景龍心都揪在了一塊兒,真想開口叫他好好說英語。
「想打架就來,不想打就滾開。」陳景龍懶得和這幫黑人廢話,冷冷的揚了揚眉,結實有力的拳頭被重新握起,眼神囂張,神色倨傲,氣場瞬間就把這群黑人給壓了下去。
「砍他!」黑人老大本想在陳景龍面前多嗶嗶幾句,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好逞逞威風,卻被陳景龍無比耿直地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不由得怒從中來,扯開了嗓子讓自己的兄弟一起上,然後把手裡的鋼管一橫,率先帶頭朝著陳景龍沖了過來。
陳景龍一臉鄙夷地盯著跑得跟個蝸牛似的黑人老大,臉上表情依舊,身體卻在暗暗用力,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力氣和重心前傾,都注入到拳頭上,待那個黑人老大跑到他身邊,陳景龍直接調整好角度,腰往下一壓,雙腿往前一擦,靈巧地躲過了黑人老大朝自己腦袋砸過來的鋼管,趁著他跟自己擦肩而過的縫隙,抬手就是一拳頭重重地打到了這個黑人老大的肚子上,將他打得哀嚎了一聲,差點兒沒把黃膽水給吐出來。
一拳打完,陳景龍將自己的身子往左側靠了靠,伸出手繞過他背部,往他的腰間再次打了一拳頭。那個黑人老大接連吃了兩個十足十的拳頭,整個人臉上寫滿了痛苦的表情,五官更是因為難受而扭曲在一起,看上去頗有兩分猙獰的味道。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無力的滾到了地上,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那些被嚇著了的手下,恨鐵不成鋼地大罵了兩句,催促道:「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快上啊!」
讓自家老大的罵聲將思維拉了回來,這群黑人才如夢初醒,十分畏懼的看了一眼出手快准狠的陳景龍,被陳景龍兇狠的眼神一瞪,他們心裡同時一咯噔,有那麼一剎那竟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氣,不過這種恐懼都是暫時的,面面相覷,看見自己這邊在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以後,這群黑人還是把心一橫,高聲叫囂著沖了過來。
「找死。」陳景龍輕哼一聲,將雙腳左右分開,擺出一個標準的格鬥架勢,探拳,踢腳,甩尾,撞頭,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那些只會用蠻勁兒扛著砍刀鋼管打人的黑人哪兒見過這種陣勢,紛紛被他極有力量的拳頭或者掃腿打翻在地,嘴裡「哎喲哎喲」的叫喚著,爬都爬不起來,只剩下幾個跑在後面還沒趕過來的黑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衝上來怕挨打,不沖又怕回去被老大報復,黑秋秋的臉上寫滿了糾結。
「過來啊小樣兒。」陳景龍對那幾個愣頭愣腦的黑人勾了勾手指,裂開嘴嘿嘿地笑了兩聲。他不笑不打緊,一笑真是恐怖極了,那幾個猶豫不決的黑人看到他戰鬥力這麼生猛,噼里啪啦地解決了自己一大堆兄弟還能這樣面不改色,完全沒了要和他來一架的勇氣,像看到怪物一樣飛奔而去。
「太弱了吧。」看到這些人這麼戰五渣,陳景龍有點失望,正在抬腿離去,卻看見那個不識好歹的黑人老大悄悄把手伸進了兜里。
「你要幹嘛!」知道米國不禁槍,這些黑幫肯定有隨身帶槍的習慣,陳景龍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彎下腰想要阻止,卻被黑人老大搶先一步,摸出了一把手槍,將黑黝黝的槍口對著他。
「你個混蛋!去死吧。」黑人老大猙獰地笑了,眼神更是顯得兇惡無比。在街頭殺人事後肯定要收拾東西跑路,要不是陳景龍讓他這麼下不來台,他也不會幹出這種衝動的事兒,不過現在槍都已經摸出來了,自然無法回頭,算了,跑路就跑路吧,反正去中國的飛機挺多的,大不了再去廣東打打工。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那一刻,陳景龍的手也同時抓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的手狠狠一扭,「咔嚓」一聲就將他的手扭得脫了臼。
一隻手扭住他,一隻手從他手裡把槍搶了過來丟得老遠,陳景龍才總算把心放了下來。一記斷子絕孫腳直奔他下三路而去,踢得那個黑人老大慘叫一聲,身子跟離水的魚兒一樣劇烈的掙紮起來,隨後重重地再度摔到地上,完全放棄了抵抗。
望著一地正在哀叫,滾來滾去的黑人黑社會們,陳景龍真是連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了。中國少男異國見義勇為,一對數十痛擊米國黑社會,這樣讓人熱血沸騰標題,拿回國絕對可以上熱搜,說不定自己還能成為新一任「國民老公」,想想就讓人激動。
往那些掙扎著想爬起來的黑人背上一人蹬了一腳,把他們再次蹬到地上,徹底斷了他們爬起來逃跑的念頭,陳景龍耀武揚威地走到已經生無可戀,擔心受怕的黑人老大身邊,直接一腳把他踩到了腳底下。踩著黑人老大,吹著徐徐的清風,陳景龍一瞬間真有一種如臨夢境的感覺,心裡有股說不出的痛快。當然,如果這些黑人能再給點力,多在他手底下堅持一會兒,陳景龍肯定會覺得更加爽翻天。
看見周圍有人摸出手機放在耳朵邊低聲講話,看樣子應該是在報警,陳景龍知道自己的事兒忙完了,索性一一踩過那些躺在地上的黑人後背,準備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
老特拉福大街的居倫警官接到報警時,正在老約瑟的咖啡店裡享受美好的下午。
今天真是個美好的下午,至少對居倫警官來說,度過一個美妙的周未,當周圍人正在開始接受新的一天的工作時。
居倫警官卻接到了一個美好的任務,讓他去老約瑟的咖啡店裡監視住在對面威爾遜,現在四十歲的威爾遜被警方懷疑是吸毒者,警方掌握了一些線索,而且還查到威爾遜的一些同夥。
對居倫警官來說,再沒有被這個更美好的事情了,整個下午他就坐在咖啡館里,舒適的享受著咖啡,一邊望著對面的公寓。
「警官閣下,難道你今天要在咖啡館度過一天嗎?」
老約瑟的女兒蓮娜走過來給居倫警官添加咖啡,好奇地問道。
當然她只是隨便說說而且她馬上向警官抱怨街上那些中國人。
「你看,居倫先生,最近有很多中國人來到這裡他們總是大大咧咧地坐在桌邊,放很重的紅糖……天哪,我敢說那絕對是世界上最難喝的咖啡,可是那些中國人喝得津津有味,還發出很想的吸嚕聲……。」
「老天,我敢說中國人喝咖啡時的聲音好像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你猜他們還幹了什麼事?」
「中國人幹了什麼事?」
居倫警官儘管受夠了蓮娜的啰嗦,可是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中國人還嘲笑靠約瑟……他們嘲笑老約瑟那肥胖的身子,說他會坐在那裡知道肥胖得動不了。」
蓮娜說著,對櫃檯後面肥胖的老約瑟嚷道:「那些中國人認為你會肥胖到動不了……。老天你居然不反駁他們。」
居倫警官暗暗皺了下眉頭,這一天他已經聽了不下三次對中國人的抱怨。
然而讓居倫警官感到高興的是警局打來的電話,說附近的一個公寓發生了搶劫案。要他馬上過去。
居倫警官慶幸這個電話,讓他終於不用忍受蓮娜的喋喋不休,見鬼,她總是向自己抱怨所有人一切,每個來咖啡館的客人在她眼裡都有著值得抱怨之處。
擺脫了蓮娜喋喋不休的居倫警官出了咖啡館,啟動警車向附近的公寓開去。
當他開出五十米,就看到一輛警車從安妮大道駛過來,車上坐著正是助手比伯。
「警官先生,我們進去吧。」
比伯是個剛從警官學校畢業的學生,剛到警局不到一月,對所有案情的渴望使他看上去很興奮。
當然他還是保持了應有的禮貌,將警車停好,然後走到居倫警官的車旁,彎腰為他打開車門。
「發生什麼事了?」
居倫警官走下車,戴著白手套,便往裡走,便往比伯。
比伯興奮地說道:「聽說是搶劫有中國人。」
「哦,見鬼,中國人。」
居倫警官說著,走了進去,一分鐘后。
「所有人不許動,警察。」
當比伯和居倫警官舉著手槍衝進去,大廳里的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很快人們驚慌地按照警官要求將雙手放在了腦後,驚慌不安。
「發生什麼事?」
居倫警官望著眾人喊道,同時他注意到了地上的黑人小伙,和旁邊的陳景龍。
「警官先生,他剛才搶劫我。」
陳景龍立即指著黑人說道。
「哦,中國人你是說黑人搶劫了你?」
看到陳景龍點頭,而周圍宴會上的客人全都茫然地看著他們兩人。
此時地上那個黑人忽然指著陳景龍嚷道:「警官先生他撒謊,是他搶劫了我。」
「中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居倫警官喊道,他看著這個中國人,中國人眼裡的憤怒讓他感到不適。比伯已經用槍指著黑人站起來,接著憤怒的陳景龍和黑人都向居倫警官講著自己是受害者一方。
對這種場面早已見慣了的居倫警官用懷疑地目光看著中國人,中國人在他印象里很糟糕,他讓比伯拿出紙和筆開始筆錄。然後讓兩個受害人各種陳述。
在比伯記錄的同時,居倫警官偶爾插一句進來,糾正口誤,隨後居倫警官將黑人和中國人都帶到一邊,在詢問結束后,警官很快做出判斷。
最終黑人小伙被叛無罪,而變成了中國人搶劫黑人。
「是黑人搶劫我的,你們別弄錯了,憑什麼抓人」
陳景龍的辯解不但沒用還惹得比伯威脅地向他舉了舉槍。
陳景龍憤怒地看著兩個警官,在異國他鄉再一次體會到了屈辱。
兩個警察根本不聽他辯解,只是聽黑人小伙說,而且他們明明詢問了周圍人,卻還是一口咬定是自己搶劫黑人,根本就不聽他解釋。
而兩個警官已經掏出了手銬,準備給他戴上,陳景龍猛然甩開,剛才還抱希望警察來了就把黑人小伙抓起來,頓時失望了。
在明晃晃的手銬亮出的剎那,陳景龍猛然將那個黑人小伙推到,黑人小伙連同比伯一起被推倒。
「中國人,老實點。」
居倫警官大驚,慌忙掏出手槍,可是中國人已經推開比伯,然後向宴會外面逃去。
「抓住中國人。」
居倫警官大驚,大聲喊著追過去。
此時宴會大堂混亂起來,因為比伯掏出槍對空發了一搶,男女賓客驚慌失措地四散逃竄,整個大廳一團混亂。
陳景龍向外逃去,宴會的人群混亂起來,所有人都驚慌向外逃,人群阻礙了警官,當他發現陳景龍已經隨著人群快要逃出去時,頓時大驚失色。
人群混亂不堪,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遮住了一切。
「糟糕,快呼叫支援,中國人逃了。」
居倫警官拿出對講機緊張地呼叫警局支援,而他看到中國人已經逃出了公寓。
幾分鐘后,附近蒙特利爾街巡邏的兩名警察最先趕到,警笛聲頓時響成一片。
陳景龍本來以為當著眾多人證面前,黑人小伙搶劫事實確鑿警察一定會逮捕黑人小伙。
萬萬沒想到,警察一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聲稱是他搶劫,就要註冊他回去。
這米國警察更黑啊,陳景龍只好在心裡暗罵一聲倒霉,明明證據確鑿都能反咬一口,這要到了警局肯定不由分說,就會給他扣上搶劫罪名。
在米國,一旦坐實搶劫罪名,估計最少都得十來年,而且要是碰到對中國人沒有好感的警察,說不定能藉機弄個大罪名,把牢底坐穿。
這種情況下,陳景龍也只有逃了。跑出公寓,陳景龍立即向公寓旁邊的一條街跑去,這條街是傑里斯大街,挨著貧民窟。在米國,貧民窟這種地方意味著貧窮,黑暗,罪惡,總之一切不好的印象都印在它身上。
陳景龍知道這裡的貧民窟一般警方都不敢管,掩蓋著很多米國社會光鮮外衣下的罪惡。吸毒娼妓,犯罪,高達百分之六十的失學率,而警方往往對這一片也是不敢管。
此時周圍幾條幹道上警車呼嘯,警笛齊鳴,警察瘋狂地追逐過來了。
陳景龍迅速跑到一個停車場,因為前面警察正圍堵過來,而這個停車場,穿過後面就是貧民窟。
門口的黑人保安正在門口巡邏,看到一個中國人跑了進來,一個粗壯的黑人吼道:「滾開,中國人,這裡是停車場,不是隨便亂跑的地方。」
然而沒等他說出第二句,陳景龍就來了一個漂亮的勾拳,一拳打中黑人下顎,黑人立即痛苦地叫了一聲,倒下去了。
旁邊第二個保安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去拔腰間的槍,但當他拔出槍,陳景龍已經跑進去了。
一個剛打開車門的女人正好看見這一幕嚇得啊地一聲尖叫,隨即那女人竟然嚇暈過去了。
此時,停車場外面警車呼嘯而來,居倫警官也趕來來,那黑人保安指著停車場裡面喊道:「中國人,他在裡面。」
「追。」
居倫警官喊道,隨即一群警察九沖了進去。
陳景龍迅速向停車場裡面跑去,他必須跑到貧民窟哪裡才能擺脫警方。
砰砰,警察發現了前面的陳景龍,開始開槍了。陳景龍心中一沉,更加明白這些警察就是要殺了自己,因為停下場在地下,裡面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警察即便開槍打死了他,也可以編造他抗拒被擊斃。
在米國抗拒警察執法,有權當場擊斃。
明白了這個道理后,陳景龍心中除了憤怒還有不甘心,自己絕對不能糊裡糊塗被警察擊斃在這裡,那樣死了也是冤死鬼。
因此,陳景龍便迅速向暗處躲藏起來,好在停車場很大,警察一時半會還搜查不到跟前,陳景龍看了看前方的停車場後門,哪裡出去就是貧民窟。
可是當他一眼看去心裡一沉,後門那裡已經有兩個警察出現了。
怎麼辦,陳景龍向左方看去,心中忽然一動,左方不遠有一座鍋爐房,而此時明顯看出那鍋爐房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他立即迅速向鍋爐房跑去,身後子彈啾啾地響,警察不斷喊話。陳景龍跑進鍋爐房,從窗戶鑽進去,發現這個廢棄的鍋爐房下面是一個下水道。
心中一喜,揭開蓋子,跳了進去。裡面一股陰暗潮濕之氣湧來,伴隨著惡臭令人作嘔。
陳景龍捏住鼻子,忍住難聞氣息,蓋上蓋子,向下水道深處摸索逃去。
陳景龍躲在下水道之中,側耳仔細地聆聽著上邊的動靜。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上邊有人聲傳來。
他想立即出去,但是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決定再多呆一會。
好在這裡儘管是下水道,但和國內的大多數城市比起來不是在一個等級上,這裡的下水道是經過仔細規劃,空間十分巨大,完全不似國內的那些一下大雨就內澇的城市。
因為這裡的污染比較少,加上空間比較大,所以倒也不怎麼臭,他還能夠忍受。
當然了,能夠忍受歸能夠忍受,但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待在這裡,此刻的他是無比地想要出去。
不過他心裡清楚,自己現在想要出去的話,還是得謹慎一些,如果是被發現的話,到時候一定會被這些人幹掉的。
剛才在跟這些人交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對方是沒有打算讓自己活著離開。到時候出去再遇到這些人的話,一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到並不是自己打不過對方,他覺得只要給自己機會,將對方打倒也並非不可能,但是關鍵在於,對方的人多,還有警察參與,如果到時候交手之後出事,人家一定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過錯,到時候給自己安上一個襲警的罪名,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從剛才的情況不難看出,對方人多,證據是不利於自己的。
想到這裡,陳景龍不由得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情。
想著想著不由覺得十分懊惱,或許,自己當初在出來的時候,就應該跟裡邊宴會上的人一起出來。
或許,那樣的話,就不會遭遇這一切吧?
在這之前,陳景龍一直覺得米國的治安很好,就算是犯罪率高,也是發生在一些貧民窟和一些極端宗教聚集的地方,卻沒有想到,在這麼上檔次的宴會外邊,依舊還是存在著這樣差的治安。
此刻的他不由得對之前了解的那些說米國好的文章產生了懷疑。
米國在一些物質層面,做得倒也確實挺好,但是在這些治安上邊,還是有著很大的不足。
這是陳景龍對米國所產生的新的認識。
只是,這認識未免也太晚了。
這真是很痛的領悟呀,陳景龍不由得在心底苦笑。
好在,自己的身手還算是不錯,不然的話,這一次自己可能就悲劇了。
這樣在心底想了一通之後,陳景龍又仔細地貼近了下水道的頂端,然後再聽上邊的動靜。
這一次,他發現上邊依舊,沒有任何地聲響。
現在或許安全了吧?陳景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