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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怪物

  「媽的,沒想到這群變態玩意兒一個二個長得丑不拉幾的,戰鬥力卻挺猛,要不是老子夠厲害,還真得栽在你們手裡。」想起剛才的一番苦戰,陳景龍真是心都快揪到一塊兒了。忿忿地伸腳踢了幾下躺在地上,完全沒有生命氣息的巨蜥屍體,算是小小的出了口氣,他又把眼光投回地上那些殘破的人類屍體上,眼裡充滿了同情。


  這些人本來活的好好的,每天好吃好喝,結果卻被這群畜生給叼了來,什麼都還不知道就化作了巨蜥的盤中餐,也真是可憐,他們早上出門的時候,肯定沒想過迎接他們的會是這樣的下場吧。


  從某個角度想想,人的生命可真是脆弱,一不注意就會湮滅。


  「大家都是人類,好歹幫你們收個屍吧,和這些怪物待在一塊兒慢慢腐爛,想想就夠可憐了。」懷著最後一點兒同情心,陳景龍把那些殘破的屍體從地上拖了出去,一具又一具像疊羅漢一樣在門口的空地上堆了起來。


  將這些人的屍體堆好以後,陳景龍拍了拍他們身上的灰塵,摸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報警,讓警察過來收拾殘局。雖然經過之前發生的事情陳景龍對美國警察的印象簡直降到了一個沒底線的份兒上,不過這事兒關乎他們美國公民,陳景龍相信那些只知道拿著納稅人的錢吃喝嫖賭的警官們還是會有點作為的,反正依照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總不至於讓他親自用手挖坑,把這些人給埋了吧。


  「他在那兒,快上啊別讓他跑了。」就在陳景龍連電話都撥通了,正準備闡述這邊的情況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男人中氣十足的大聲喧嘩。


  「什麼鬼?還有人?」陳景龍頓時心裡一咯噔,他踮起腳尖往前靠了靠,透過門縫打量了一下遠方,剛好看見一隊身穿黑色緊身衣,懷抱衝鋒槍,裝備精良的彪形大漢在腳步匆匆地往自己這個方向奔來。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些燙手的山芋是來抓捕自己的,但陳景龍心裡還是充滿了危機感,轉過頭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又垂下頭打量了一番自己已經顯得有些疲憊的身體,陳景龍在心裡比較了一番雙方的實力差距,最後還是放棄了正面衝上去的打算,把目光投向了下水道。


  「既然打不過,那就跑吧。」陳景龍自言自語了一聲,扭頭就順著下水道一路往下狂奔而去,下水道裡面黑黝黝的,又陰森又臟,時不時還有幾隻黑灰色的老鼠突然從某個角落跑出來,有一股說不出的噁心。


  陳景龍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這些人的腳步聲,通過腳步聲的輕重來判斷他們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一邊加快了自己奔跑衝刺的速度,生怕會被這些人給逮住。


  不過一直這樣跑也不是個辦法,因為陳景龍從沒把這條下水道跑通過,不知道前面等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而這群人似乎也找到了自己逃跑的方位,像幽靈一樣緊緊地追著自己不放,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


  陳景龍知道,要是前面沒有逃生的道路而是死胡同,到時候他就會被這群人困在下水道裡面,連一點兒逃生的機會都沒有,那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為了保證自己能活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找到自己之前率先出手,把這群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混蛋統統殺掉,絕對不給他們留下哪怕一絲威脅到自己的機會。


  「看他們這扛槍的架勢,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了他們算是為民除害了。」陳景龍邊自我安慰著,邊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在他們找到自己之前先下手為強,把他們統統解決掉。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又有兩隻灰黑色的老鼠從前面跑了過來,向電動玩具一樣從陳景龍腳邊擦了過去,速度快得讓陳景龍大吃一驚,身體不聽使喚的往天上一跳,竟然差點兒被嚇得摔到了地上。


  「這些死耗子。」陳景龍忿忿不平地往地上跺了兩腳,很顯然這種無聊的舉動根本就沒什麼用,那兩隻耗子已經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跑了出去,不知道溜進了下水道的哪個縫隙里。


  「對了,我可以學耗子,打個伏擊戰,先找地方躲起來,等他們過來的時候再把他們分開,化整為零,一個一個弄死掉。」陳景龍激動地一拍腦門兒,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說干就干,既然想出了辦法他自然不會再繼續做毫無意義的奔跑,而是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四周,想看看有沒有適合讓他打伏擊戰的地方。


  正好看見在他左前方有一個比較陰暗的死角,從外面看過去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完全就是埋伏殺人卡視野的聖地,陳景龍立刻欣喜萬分,連忙跑進了那個角落,小心翼翼的貼緊下水道的管壁,讓整個人擺成一個大字,然後繼續聽著那些人的腳步聲。


  「老大,咱們追了這麼久還是沒看見那個小子,這不正常啊。他是不是沒往這邊跑,咱們追錯方向了?」這群殺手沿著下水道管子追了好一段路,卻連陳景龍的影子都沒看見,不由得心裡有些疑惑。


  「不可能,咱們來的時候沒看見他跑出去,在剛才那兒也沒逮住他,這裡就區區這麼幾條路,要是他沒往下水道這邊跑,難不成上天了?」領頭的隊長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沉聲命令道,「你們繼續往前走,展開地毯式搜索,連根老鼠毛也別放過,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他。」


  「還知道地毯式搜查,挺聰明啊。」聽見這個隊長如此堅定的判斷出了自己逃走的路線,陳景龍不免對他高看了兩分,誰讓他來美國之後遇到的對手都是些蠢貨,戰鬥力戰五渣,智力最多二百五呢。


  這個殺手隊隊長雖然也稱不上有多聰明,不過跟他的手下還有之前遇到的那些黑人黑社會比起來,還是好多了。


  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借著昏暗的光亮,陳景龍依稀看見地上有個微微反光的東西,他輕輕彎下腰,將那個反光的東西撿起來拿到眼邊,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個透明的玻璃瓶子,正在發愁手裡沒有適合的武器,要靠蠻力徒手捏碎人喉骨不太現實的陳景龍這下可算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手上暗暗運勁兒,無聲無息的就把那個玻璃瓶子捏成了好幾塊鋒利的玻璃片,隨手挑了一塊大小,形狀都很方便握在手裡,尖端又很鋒利,有稜有角的碎片緊緊地握住,陳景龍故意壓低了自己的呼吸聲,小心翼翼地數著腳步,一步,兩步,三步……


  「來了。」陳景龍的呢喃剛剛落地,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他身前,一個隊員打著手電筒,正賊眉鼠眼地在往這個死角裡面張望著。


  陳景龍將力氣運到手臂上,一把勾住了那人的脖子,狠狠的將他拖進了死角,頃刻間手抬起複又落下,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血痕,面積不大,卻深得可怕,要是此刻他面前擺著一面鏡子的話,一定可以一眼就望見自己的喉管。嘴巴被陳景龍用力的堵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手腳也都被他的身體壓住,連撲騰兩下地板都做不到,這個隊員完全沒想過自己殺了這麼多人,最後卻如此窩囊的死在一個年輕人手裡,連發出一點兒聲音向夥伴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感受到這個人停止了撲騰,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確定他已經沒了脈搏,陳景龍十分嫌棄的把他拖到了一邊藏好,握著還在滴血的玻璃片等著下一個獵物到來。


  這一隊殺手雖然裝備精良,體格也壯碩,看起來很嚇人,但數量並不多,也就七八個的樣子,既然要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他們自然就不能並肩作戰,只能各自分開,一個又一個的划好角落去搜索,這樣一來他們就連唯一的人數優勢都失去了,若是論起單打獨鬥,他們自然不是陳景龍的對手,論起埋伏在暗中陰人,他們更不是陳景龍的對手,只要敢打散隊形,化整為零,那就只有一個下場——被陳景龍逐個擊破,最後一個也活不了。


  因為陳景龍這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再加上下水道裡面的光線真的很不好,那幾個殺手並沒有發現已經有同伴死掉了,依舊自顧自的搜查得很開心。


  「老四,你這邊怎麼樣啊?」一個距離陳景龍不遠的隊員翻了一堆垃圾也沒有看見陳景龍的影子,便扯開嗓子問了一句,但下水道里並沒有傳來任何的迴音。看樣子,剛剛被陳景龍一玻璃片割了喉嚨的那個蠢貨隊員,就是他口中的老四了。


  「怎麼沒人說話?」沒有聽到任何迴音,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老四這邊肯定是出事了,這個隊員把槍上好膛,貼著管壁躡手躡腳地朝著陳景龍這邊摸索而來。


  陳景龍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一起上,看見又有一個不怕死的要主動跑過來落單送人頭,他自然不會客氣,像一隻蜘蛛一樣靜靜地待在自己的角落裡,冷眼看著獵物慢慢送上門。那個隊員摸索到了陳景龍藏身的角落口,還是什麼都沒摸到,但是陳景龍心臟跳動的聲音還是瞞不了他,意識到敵人就藏在這裡面,他連忙將槍伸進角落裡,隨後大著膽子往裡探了探,正準備再度打開電筒閃陳景龍一個措手不及,就只聽得耳邊傳來了一陣空氣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撕裂的聲音,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是深入骨髓的劇痛。


  他大聲地慘叫了一嗓子,下意識的丟下自己手裡的槍,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被玻璃碎片划傷的脖子,想要按住傷口讓傷口停止出血,但這一切都是枉然的。陳景龍這一下是存了一擊必殺的意思,自然會用盡全力,劃出來的傷口比起上一個人還要深上一些,差不多是把他的喉嚨整個呈平面結構剖開,鮮血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樣洶湧的涌了出來,任憑他再用力也根本止不住,這種無用的行為只能加重身體的痛苦。


  他不住地抖動著身體,想要發出慘叫和求救,但被整個剖開的喉嚨除了流血以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從嘴裡傳出來的都只有不清不楚的嚎叫和像是風刮過的呼呼聲。


  「老七,怎麼了?」聽到自家兄弟發出這樣慘烈的叫聲,隊長心裡立刻浮現出一抹不祥的警覺感,他端起槍就朝著陳景龍的方向「咔咔咔」的掃射了一遍,但卻連個耗子也沒傷著,只是為自己鼓個氣而已。


  「媽的,有種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啊!」這個隊長長的是標準的黃種人長相,一口中文也說得很溜,握槍打槍的姿勢專業又標準,應該是個從特種部隊里退伍的中國雇傭兵。這些手下都是他曾經的戰友,跟了他很多年,風裡來雨里去也毫髮無傷,突然在下水道這種陰森森的鬼地方被人暗算,其中一個很可能已經丟了命,這個隊長簡直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招了招手將其他幾個人叫到自己身邊,和他們一起抬著槍,打著手電筒,就朝著陳景龍藏身的角落一步又一步的逼近過來。


  把自己的眼睛悄悄探出去,數了數還剩下的人數,陳景龍心裡也泛起了一絲緊張。剩下的一共還有五人,都是全身裝備齊全的,自己沒槍沒防彈衣,只要一暴露在他們的視野里,很快就會被掃射得全是窟窿。為今之計,只有在他們走過來之前先發制人,將他們全部收拾掉了。


  這很明顯是個困難到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擺在陳景龍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做了好歹還有一線生機,不做就是死路一條。心裡默默地數著數,等著他們靠近到自己的狙擊圈,陳景龍像幽靈一樣突然從死角里沖了出去,雙手都沾著鮮血,臉上殺意沸騰,眼神更是兇狠不已,簡直就是一頭掙脫出籠子的野獸,僅僅一個照面,就給在場的所有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激靈,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緊緊地把槍抱在懷裡,生怕這隻野獸突然衝過來在他們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陳景龍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這群註定會變成死人的殺手雇傭兵,握著手裡的玻璃片就一頭扎進了人群里,手起玻璃片落,直接割開了其中兩個人的喉嚨,然後一記有力的「螳螂腿」又順勢掃翻了端著槍的隊長,剩下的兩個隊員被陳景龍不要命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連他人在哪裡都沒看清楚,就開始「突突突」的端著槍朝著四周掃射,一梭子彈打完以後,陳景龍連根毫毛都沒傷到,只是被震得耳朵有些發疼。趁著這兩個人子彈打完了,沒有武器的機會,陳景龍一個箭步騰空而起,在空中來了個九十度旋轉,伸腿一陣雙連踢,用他自創的「陳景龍無影腳」踹掉了他兩手裡的電筒,又夾住其中一個人的脖子,借著力氣在空中一翻,帶著那人就滾到了地上,巨大的力氣直接作用在無比脆弱的頸椎上,差點兒沒把那人的脖子給整個弄斷。沒了手電筒,下水道裡面的光線又黑黝黝的,這些雇傭兵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自己的腳底升起,直接穿進了心裡,涼透了他們的半邊心。從那個可憐的雇傭兵身上爬起來,抱住他暈暈乎乎的腦袋狠狠一扭,隨著「咔擦」一聲,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急速消逝。


  原本氣勢洶洶過來報仇的五個人,經過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竟然只剩下了兩個,若不是親眼所見,連陳景龍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看來他的潛力和爆發力都是很無窮無盡的,只是平時很少處在這種生死關頭,沒有得到足夠的壓力罷了。


  那兩個雇傭兵處在黑暗之中,陳景龍也跟他們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拚命地抑制著心跳的幅度,在確定不會暴露自己位置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打探著別人的位置。誰先暴露,誰就會被攻擊。


  他們畢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雇傭兵,單打獨鬥的本事不太好,可裝死潛伏卻做得很到位,陳景龍尖著耳朵,也只能聽到一絲淡淡的心跳聲,很微弱,微弱到只能勉強確定敵人離他的距離不算很遠,但根本沒辦法靠這個判斷出敵人的具體方位。陳景龍很清楚,對方是兩個人,手裡有槍,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麼高端武器,自己卻只有一片碎玻璃塊兒,這樣僵持下去,等他們回過氣來,對自己可就是大大的不利啊。按照剛才打鬥時的記憶,兩個敵人應該分佈在他的左右,左邊很安靜什麼也聽不到,所以那個人的距離離他應該很遠,而右邊的距離明顯要近得多,只要自己可以使詐把右邊這個騙過來直接擊殺掉,那局面就會被扳成一比一平,自己幹掉最後一個人的機會也會大很多。


  清了清嗓子,突然高聲慘叫了一下,陳景龍叫完以後立刻把身子往左移了移,然後靜靜的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到地面上聽著左右兩邊傳來的動靜。果然,他叫了一聲以後這兩個什麼都看不清楚的人都以為是對方出事兒了,或者制服了自己,肯定不會在閑著,全都站起身子朝著他剛剛發出聲音暴露的位置跑來,尤其是右邊那個,直接連跑步的聲音都沒隱藏,在靜悄悄的下水道里顯得十分響亮,完全就是跑來給自己當活靶子的。


  既然人家都主動到這個份兒上了,陳景龍自然不好意思不收下這個人頭,察覺到這個的具體位置以後,他馬上像條蛇一樣湊了過去,霸道地握住那人的槍口,用蠻力將槍口扭過來對準了那人的心窩,然後扣動了扳機,一連往他的心窩處射了好幾顆子彈,生怕他死不了。


  在陳景龍左邊的那個人就是這隻殺手隊的隊長,他聽見了陳景龍的慘叫還以為是手下得手了,正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準備看看是何方神聖殺了他這麼多兄弟,到了以後卻只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他伸手往地上那個人身上一摸,手上立刻染滿了粘稠的鮮血,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他的心狠狠抽搐了好幾下。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也死了,他帶過來的五個弟兄,竟然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全都死在了那個神秘人手裡。劇烈地憤怒讓他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手電筒,朝著下水道的深處射出了光束。


  陳景龍殺了那個隊員以後本想放過那個隊長,直接跑掉就得了,沒想到這個人不識好歹,非要怒吼一聲追了上來,對他各種窮追不捨,大有要把陳景龍直接活撕了的架勢。


  「你這人有病啊?嫌命長?」陳景龍真是服了他了,明明打不過自己,非要衝上來幹什麼?這又不是玩英雄聯盟,非要過來送個團滅才能顯示他是個實在人。


  「老子要廢了你。」那個隊長已經怒不可遏,伸出手就想來掐陳景龍的脖子,陳景龍看到這人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死磕到底,只能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靈活的躲過朝自己撲來的隊長,一腦袋撞到了他的腰上,把他撞得一連往後退了兩步。


  陳景龍見這隊長在後退的時候露出了破綻,馬上欺身上前抓住了機會,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力地將手裡的玻璃片插進了他的胸口,玻璃片本來就很鋒利,陳景龍這一下用的力氣也是十足十的,就算他身上穿著緊身衣,也免不了被玻璃碎片狠狠地貫穿身體。看見玻璃片整個插進隊長心窩裡。


  知道他這下子就算不死也得重傷,陳景龍自然不會再在他身上浪費過多時間,站起身繼續朝著下水道未知的深處狂奔而去。


  既然已經沒有追兵,那他無論幹什麼都不再有危險,他倒想看看這下水道的盡頭究竟是什麼東西。下水道前面黑黢黢的一片,看上去似乎很遙遠,像一張張開的大嘴巴,一直把陳景龍往最深處吸去。但要是集中全力一直往前衝刺,就能發現其實這條下水道算不上多長,殺完這群殺手雇傭兵之後,陳景龍跑了大概六七分鐘,就來到了整條下水道的盡頭。


  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把自己肺里原先儲備的渾濁空氣盡情的排出體外,陳景龍才開始環顧四周,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下水道的盡頭並非像他擔心的那樣,是一個死胡同,而是一條挺寬挺長的河流,也許是因為下水道里的污水排放原因,河水不是很清澈,顯得有些渾濁,不過這對於陳景龍這種耐受能力滿分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媽蛋,早知道這兒是條河,就不用在裡面打埋伏了,浪費我這麼多時間。」看到居然有這麼簡單便捷的逃跑方式,陳景龍不由得為自己剛剛九死一生的伏擊反殺行為有些不值。雖然自己殺了這批人,但是那個實驗室周圍究竟有多少這種雇傭兵,依舊是個未知的謎題,如果按照原路返回,很有可能會再次和敵人遇上,要是對方的人數比較多,自己一時找不到埋伏的好位置,那可就真是茅坑裡點蠟燭——找死了。


  這樣一分析,直接跳進河順著河流往下游似乎就成了現在最好的逃跑辦法。反正他的空閑時間還有很多,不在乎在河裡多游個一時半會兒的。


  陳景龍脫下自己的上衣在腰上栓好,默默地吸了兩口氣讓肺里憋足空氣,然後一咬牙一跺腳,一個猛子就扎進了何里。


  這河水的味道的確不好聞,跟工廠的化學廢水一樣,顏色也有些微微泛綠,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自從跳進來以後,陳景龍心裡就突然浮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就好像是在被什麼東西監視一樣,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有很多雙好奇的眼睛在盯著他,只等摸清楚他的底就衝過來把他狠狠撕裂。


  「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儘管不知道自己的這種預感來自於哪裡,但陳景龍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就像女人在捉姦的時候推理能力僅次於福爾摩斯一樣,他面對危險的時候第六感的準確度也是高得可怕,基本上已經到了百分之百的地步。


  陳景龍伸出雙手將雙臂當做是船槳一樣不停地往兩邊划著,一次又一次剝開淡綠色的水流,雙腳也不停地合攏內收然後外蹬,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游出了一個可以拿去參加比賽的成績。當然,中國大部分游泳比賽是不需要預選的,直接去參加就好啦。


  在河裡遊了一小段,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陳景龍卻放不下心,反而覺得那種危機感越來越強。


  「難道真是我想多了?」陳景龍微微蹙了蹙眉頭,有些迷惑。這要是放別人身上,可能真的是想多了,不過陳景龍身為主角自然有滿滿的主角光環,讓誰失望都不能讓他失望啊,所以他剛把話說完,水裡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水面也開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水底下遊動。


  「說曹操曹操就到,哎呀,我這烏鴉嘴!」陳景龍算是徹底服了自己了,不過就這麼隨口一說,話音剛落地就招來了這麼一群怪物,他這嘴巴真是有毒,跟貝利完全有的一拼。以後自己也不用再這樣累死累活的東奔西走了,直接每天窩在家裡看各種各樣的球賽,然後跑去買彩票賭球,買了那隻球隊贏就希望他們輸,穩賺不賠,要不了兩年就得成下一個世界首富。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臆測,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回去買彩票,而是搞清楚這些在水底下游來游去的怪物是什麼東西。感覺到自己屁股上傳來一陣疼痛,好像有什麼有牙齒的東西咬上了自己的屁股,陳景龍心裡暗叫不好,趕緊伸手往自己屁股上一抓,摸到了一個滑溜溜,身上有奇怪起伏紋路的東西,但是因為是在水裡那東西身上又很滑,布滿了一種滑溜的粘液,所以陳景龍只是摸了一把,並沒有把那個東西抓住。


  將手伸到自己鼻子邊,聞了聞上面淡黃色的粘液,陳景龍聞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噁心味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既有點像魚身上的魚腥味,又有點像屍體腐敗以後散發出來的屍臭。


  「媽蛋,老子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陳景龍心裡很好奇,於是屏住了呼吸,一下扎進了水裡,剋制著流水對眼睛的干擾,用力睜開了眼睛,不睜不要緊,一睜倒真的嚇了他一大跳,只見淡綠色的河水中懸浮著一隻又一隻通體黝黑,面目猙獰,長相醜陋,身上布滿起伏疤痕和牙齒印的古怪丑魚。數量還真不少,放眼望去,黑黝黝的一大片。陳景龍調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隨手抓了一隻,然後將頭露出了水面,開始仔細的打量著這隻怪魚,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竟然敢主動襲擊自己。


  這條魚除了長得比較丑,身上比較臭以外其他的外觀看起來和普通的魚差別不大,可能是在這種被污染的河水之中待的時間太久所以變異了吧。不過這魚有一點讓陳景龍很驚奇,那就是這魚有牙齒,還是那種長長尖尖布滿凸起的牙齒,在陳景龍搬開它的嘴想看看這魚的內部結構的時候,它直接毫不客氣的就給了陳景龍一口,因為被陳景龍死死的抓著,它這一口其實沒用多少力氣,但依舊把陳景龍的手指咬出了血,嚇得陳景龍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心裡暗自慶幸不已,還好自己抓著它讓它使不上什麼力氣,要不然這畜生非得一口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咬下來不可。


  他可是個要靠武力吃飯的實力派,斷了手指可是會影響生活質量的,好險好險。


  「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挺厲害的。」就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屁股上又傳來了兩陣痛感,剛好左右一邊一個,相當的對稱。


  「媽蛋,還來雙響炮?這群怪魚是強迫症吧?」陳景龍接二連三的被這種有點兒類似於食人魚但又比食人魚牙齒鋒利的怪魚襲擊,襲擊的還都是全身最嬌嫩的小屁屁,不由得氣從中來,手上用勁兒,一把捏碎了那隻怪魚的腦袋,把它的屍體丟進了河裡,然後在水裡狠狠地蹬了幾腳,將幾隻浮在他身邊的怪魚蹬開,陳景龍將手一揮,準備加速遊離。不過那些怪魚可不會輕易給他游開的機會。聞到自己同類屍體的味道,那些原本安安靜靜懸浮在水裡並沒有採取行動的怪魚立馬坐不住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顫抖起身子,圍繞成一個圓圓的包圍圈把小屁股已經被攻擊三次的陳景龍圍在中間,蠢蠢欲動地想上來攻擊他。


  「畜生也會打群架啊?美國的打架方法就是不一樣。一言不合就群毆。」在街上被那群黑人黑社會給群毆了,在下水道被那群殺手雇傭兵給群毆了,本以為跳進河裡可以順利逃走,沒想到還要被一群長著牙齒的怪魚給群毆,自己單身一個人來美國是招誰惹誰了啊?太可憐了。


  就在陳景龍感傷的同時,一隻體型比其他怪魚大一些的肥怪魚率先出擊,身子猛的向前一衝,撞到了陳景龍屁股上,對著他已經備受折磨的小屁屁一口就用力的咬了下去,光是咬屁股就算了,最多留個牙齒印,但是這魚簡直喪心病狂,咬住他的屁股之後身子就開始不停地往外游,一邊游一邊扯著被他咬在嘴裡的肉,看樣子真是恨不得直接給他扯下一塊肉來,痛得陳景龍齜牙咧嘴。一巴掌打在這隻肥怪魚身上,卻像是踢到了一塊鐵板,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被這隻怪魚這麼一咬一扯的,陳景龍屁股上不可避免的流了一些血,原本就已經蓄勢待發的怪魚們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一聞到鮮血的味道,河裡瞬間就跟水燒沸騰了一樣,簡直炸開了鍋,那些怪魚紛紛前赴後繼地撞到陳景龍屁股上,二話不說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咬得又深又緊,滿口的尖牙鑲嵌在肉里,不管陳景龍怎麼用力也拔不下來,幾個短短的呼吸間,陳景龍整個臀部都被這種怪魚給咬滿了,其他的怪魚看見最佳攻擊地被人佔據了,也不焦急,開始慢條斯理地圍著陳景龍不停地游啊游啊,想在他身上尋找一個適合下嘴的地方。


  莫名其妙被這麼多怪魚咬屁股,搞得自己整個臀部火辣辣地泛疼,好像還腫得老高,陳景龍心裡已經夠憋屈了,現在看見這些怪魚還不知足,似乎要把他身上的肉全都咬下來才肯善罷甘休,陳景龍算是徹底被它們惹得發了毛。


  伸手抓住那隻最肥的怪魚,將手順著它的腦袋摳進魚鰓,狠狠地一用力,竟然直接把這條魚的腦袋給扣了下來。看來這條魚比較厲害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牙齒比較尖銳,聚集在一起可以把人咬得活活疼死,但身子並不算結實,而且比較蠢,咬住人以後也沒什麼大動作,最多也就往外扯兩下,還可以對付。


  忍著痛,陳景龍又想伸手出去逮其他的怪魚,但手一伸出去就被好幾隻怪魚給重重的咬了上來,因為上衣被拴在腰間,陳景龍上半身完全赤著,這一下可把他咬得夠慘,鮮紅色的血液立刻順著這幾隻怪魚的牙齒流了出來,和淺綠色的河水混合在一起,慢慢也被同化成綠色。


  一一捏碎手上的怪魚的腦袋,陳景龍揉了揉自己布滿難看齒痕的右手,生無可戀地又開始處理起屁股上的怪魚來。好在這些怪魚智商不高只是牙齒的咬合力比較驚人,所以就算過程麻煩了點,也比較慢,但陳景龍還是耐心的解決了這些專咬人屁股的無恥下流的禽獸怪魚。


  「哎呀我的媽啊疼死了。這些該死的魚,等我上岸了一定買台打魚機來電死你們。」揉了揉自己被咬得基本沒什麼布料遮蓋的高高腫起的可憐小屁股,陳景龍真是欲哭無淚。自己打黑人,斗雇傭兵,這麼危險都能憑藉著完美的人品逢凶化吉,可以說是毫髮無損,結果居然在河裡著了這種叫不出名字的怪魚的道兒,被它們咬成這個樣子,真是太丟人了。


  揉完了屁股,陳景龍正準備換過身子,繼續往前游去,就聽見從水裡再一次傳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比起上一次明顯要大很多,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不要吧,還來!」陳景龍心裡一驚,趕緊沉到水裡,滿懷著期待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非常骨感的現實——一群黑黝黝的怪魚個頭比先前的更大,數量比先前的更多,全都長大了嘴巴,露出裡面白森森的尖牙利齒,充滿怒火地朝著他的方位衝來,深有要咬死他的架勢。


  「我擦,還興報仇啊!」才幹完一批怪魚,屁股疼手疼周身乏力,結果又來了一批更嚇人的,陳景龍心裡那個絕望啊,簡直都快成了一攤死灰。這條河是這些怪魚的大本營,在裡面究竟有多少怪魚,陳景龍不得而知,不過看這殺了一批又來一批的架把式,數量肯定不會少,最起碼玩車輪戰活生生累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在這種情況下,留下來繼續浴血奮戰無疑是最蠢的選擇,除非想好好體驗體驗屁股開花的滋味兒。


  「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怎麼滴?」陳景龍憤憤不平地嘆了口氣,腳底抹油,逃命似地趕緊往前游,生怕被後面這群氣勢洶洶的「追兵」給逮住。


  人的潛力都是無窮的,為了保住自己可愛的小屁屁,陳景龍真可謂是連洪荒之力用上了,手腳並用,擺動的頻率那叫一個快啊,後面那群怪魚不管怎麼用力,都還是被他甩得遠遠的,根本跟不上他魔鬼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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