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要死這輩子我就要死在你手裡(5)
第66章 要死這輩子我就要死在你手裡(5)
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每往婚房門走一步,她就像往地獄走進了一步,一會熱,一會冷,一會冷熱交加,像在冰與火的邊緣。
生不如死。
不如告訴他真相,不如坦白一切,大不了一無所有,大不了被人唾棄,大不了承受他的怒火。
隱瞞了懷孕的事已經非常卑鄙了,她不能連這種事情都瞞他。
平心而論,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對她很好,除了兩人沒什麼共同話題,他們相處融洽,甚至是愉快。
她不想這樣的,她已經髒了兩次,而這一次她是婚內出軌,性質不一樣。
鼓足勇氣推開婚房的門,他不在床上,套房裡有好幾個房間,她仔細看了一遍,全部沒有。
整個婚房像是除了昨晚她和麥煙青她們來過之後,就再也沒人進來過。
她頹然的慢慢在床邊上坐下來,床上鋪滿了鮮艷欲滴的玫瑰花,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毯上,像她此刻凌亂的心。
麻木的坐了很久,她才想起來要去沖洗自己,這一衝就是很久,她把自己身上反覆搓了一遍又一遍,好多地方都洗破皮了,她還在洗。
她必須要徹底清洗自己,因為她太髒了。
洗了很長時間,她隨手拿了掛在旁邊的浴袍,來到外面看到滿床的玫瑰花,覺得礙事的很,用力掀開被子的一角,高高的揚起,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飄落,四散開來。
腳下無力,她竟一頭扎進歇開的被子里,眼淚決堤而出,轉眼打濕了鮮紅的喜被。
「薄先生。」季筱在薄晏晞上車前攔住了他:「我有重要的事和您說。」
薄晏晞護著秋畫坐進車內,有點不快的看著眼前冒失的女人,他自詡為保護措施嚴格,行蹤也經常變化,想不到還是被一個女人給在停車場攔住了。
「每天都有人找我說重要事,但在我看來一件都不重要。」他扔下這句話遂上車。
眼看車子絕塵而去,季筱手裡舉著的企劃書像是個笑話。
季筱,盛世王朝投資部一個小小的員工,年紀輕輕卻有滿肚子抱負,她不甘於從平庸,四處找人投資她的項目,但無人問津,聽說菱城最有錢的男人來到了青城,這才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運氣這麼差,對方連看一眼都不肯。
季筱有點不甘心,她於是想起了薄晏晞在這座酒店的套房,聽同學說在十二樓,說不定薄晏晞還會回來,不如去看看。
幽靜的走廊空無一人,有個戴眼鏡的女人出現在走廊,正是不甘心的季筱。
只是經過,卻在路過豪華總統套房時發現門沒關,憑著直覺她認為這是薄晏晞的房間,看了看手中的企劃書,她準備進去等他。
在沙發上還沒坐下,裡面房間好象有動靜,左右看了看,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獃獃的站在房門口,入目是一個男人趴在大床上,均勻結實的背,腰部以下被薄被蓋住,側臉隱約熟悉。
季筱倒抽了一口冷氣,她認出來了,這個人是盛世集團總裁,寧爵西。
昨晚的婚禮轟動全城,報紙上網上鋪天蓋地全是那場世紀婚禮,怎麼寧總會躺在薄晏晞的房間里。
寧爵西醒了,手臂撲了空,床上沒人,只有他一個人。
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季筱腦海里突然有一個瘋狂念頭,她悄悄退出去,把外套脫掉胡亂扔到地上,又解開身上的襯衣,反手把脖子上抓了幾道痕迹,再把頭髮弄亂,做完這一切,她關上門,坐在沙發上靜等。
「濃濃……」寧爵西從房間里奔出來,卻在看到季筱之後瞳眸緊縮,眼底的溫度急劇下降,冰冷刺骨:「你是誰?」
季筱不說話,只用一雙怯怯的眼睛看著眼前盛怒中的英俊男人。
她無數次在公司網站上看到過這張臉,也無數次在報紙雜誌上瞻仰過這個男人,她與他之間隔了千山萬水,彼此本不可能有交集。
然而此刻,這個如神一樣的男人就在她眼前,是她仰慕、喜歡,甚至是默默關注了許久的男人,接近他,離她的目標就近了一大步。
「昨天晚上是你在這裡?」寧爵西陰沉著一張臉,身上隨便披了件襯衣,鈕扣都沒扣好,即使這樣依然不能影響這個男人的氣場,冷厲的令人膽顫心驚。
季筱低下腦袋,不吭一聲。
「說話!」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怒,含著怒火的口吻像是要吃人。
季筱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我不太清楚,昨天……我同學過生日,她家……很有錢,在這裡辦了一場生日宴會……我喝多了,被人扶到房間……醒來……醒來就是這樣……我不知道為什麼……」
寧爵西打量了幾眼這處陌生的房間,確實不是他的婚房,難道是他昨晚喝的太多,走錯了地方,看錯了人?
該死!
季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臉埋的更深了,眼淚直線往下掉:「對不起,寧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我是第一次……」
寧爵西嗓音中冷冷吐出幾個字:「你是盛世員工?」
「是,我是投資部的,我叫季……」
「我不需要知道你叫什麼。」他冷漠的打斷她的話,「你只需要知道今天的事只是酒後亂性,不要以為還會有下文,關於你或我,永遠是陌生人!」
季筱抬起更慘白的小臉,抖著嗓音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麼……怎麼可能是陌生人……」
寧爵西無動於衷:「如果你覺得你有損失,我可以給你張空頭支票,你認為你的損失值多少就填多少,無上限。」
季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面容冷酷的男人,外面大家不都說寧總平易近人,好相處,很好說話的嗎?尤其是對女人,特別溫柔大方,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怎麼她看到的和大家說的不一樣。
話已經說完了,寧爵西轉身拿起外套,扔了張支票在沙發上,很快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