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約戰

  人在痛苦的時候不能感到絕望,那樣會讓人意志消沉,如果在痛苦的時候心裡盡量地去想一些別的事兒,那怕是想叉叉圈圈的事兒不但會降低自己的痛苦,說不定還會迸發出什麼靈感。


  楚河就是這麼做的,他的腦袋裡電流涌動靈光一閃。現在自己這種情況可是個不上課的好借口,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請假三天,而三天後就是大禮拜了,這樣這個星期就可以不上課了,趁著這難得的幾天時間到外面轉轉,說不定奇迹就會像餡餅一樣從天上掉下來。


  為了懸在天上的餡餅能掉在自己的腦袋上,楚河從廁所里走出來就去找班主任了。


  他要去請假。


  為了能夠一次性地請假成功,楚河把自己裝得痛不欲生、楚楚可憐。


  胸悶,氣短,肚子疼。


  至於原因當然是被人家打了,楚河沒必要替別人隱瞞什麼,誰組織的誰下的手交待的清清楚楚。


  學校的醫務室能治療的範圍僅限於頭疼腦熱,感冒發燒,像楚河這種狀況就是借個膽子給他們他們也不敢隨便醫治,無他,怕擔責任。


  於是,楚河很輕鬆地請了幾天的病假。


  病假條像一把閃閃發光的尚方寶劍,讓那些看大門的保安頭暈目眩。待他們腦袋清醒的時候,楚河已經像衝出花果山去鬧天宮的孫猴子一般絕塵而去。


  楚河此時有點覺得自己像一隻小小鳥了,總算可以自由的飛翔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一下自己所在的這座小城。


  這個比較簡單,小城有環城公交車,楚河就坐著公交車圍著小城轉,當環城公交轉到小城東部下街的時候他下了車。


  如果你要在洪陽城緬懷古迹尋找歷史,那你來下街就萬分的正確了。這裡是當年洪陽城最古老的城址,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三十年代。


  這裡已經被化為歷史遺產保護區,所以,這裡的建築幾乎是被完整地保留下來。


  也正因為此,這裡沒有成為開發區,因為沒有成為開發區這裡的房子價格是洪陽縣裡最低的,不論買賣還是租賃。


  楚河在這裡消磨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期間打聽了少說有十幾家有房可租的人家。


  他主要是以打聽為主,在看過這十幾家的房子后,楚河放棄了下街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的地氣已經很薄弱了,並且沒有一絲一毫可以稱之為靈氣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個適合修行的地方。


  下一步他要到城南的九鼎梅花山下去看看,那裡都是這幾年新開發的地方並且那裡有一個面積不算太大卻非常深的湖。


  有湖的地方通常都是有靈氣聚集的,儘管含量異常的稀薄,但總勝過一點沒有。


  從下街出來他就進了市區,自然又是往那些中藥店裡鑽。


  白天開業的藥店就比晚上要多出很多,這讓楚河又找到了幾味葯,現在如果他有足夠的錢完全可以煉製出最簡化版的凝氣丹了。


  看看天色已是下午四點了,楚河就坐車來到了城南那座叫藍湖的旁邊。


  藍湖是個呈橢圓形的湖,直徑大約在三四百米左右,湖的四周修建了花壇、涼亭鋪了彩磚小路,九月的湖邊依然還有許多五顏六色的花兒在開放。


  此時湖邊已經有了很多男男女女在散步聊天。


  湖邊還有一個幾千平方米的廣場,已經有廣場舞大媽和一些鍛煉的人在運動了。


  楚河的目光在廣場上掃了一眼后注意力被十幾個打太極拳的人吸引了。


  這倒不是那些打太極拳的人拳術多麼精湛,而是楚河記憶里的火被點燃了。


  上一次輪迴時他就是從練拳開始的,當時練得是一種叫空極拳,和太極拳非常的近似。


  當然他練得空極拳可是比太極拳高深無數倍了,畢竟是仙家玩得拳術哪是太極拳能比得了的。


  雖然體內沒有真氣練空極拳效果大打折扣,但現在自己熟悉一下套路總可以吧,一但體內他有了真氣,他可以馬上就憑空極拳實現自保。


  楚河就坐在廣場邊的椅子上回憶空極拳的套路。


  空極拳大大小小一共有八個套路,楚河回憶完畢就選出最簡單的入門套路攬雀尾開始比劃起來。


  起先因為這具身體不適應,磕磕絆絆的整得像耍猴似得,但是幾趟下來手也順了腿也靈了這腰身也軟和了,精神也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套拳也就有了點模樣,把幾個打太極拳的老頭都吸引過來了。


  待楚河收勢后,圍觀者鼓起了巴掌。


  「小夥子!打得不錯,不過你這打得是什麼太極拳呀?我們怎麼看不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帶頭給了楚河鼓勵,然後疑惑地問。


  「大爺!我這是瞎比劃的。」楚河謙虛地說。


  「不誠實!你這套拳可不是一般的拳,精妙非凡,比我們打得太極拳可是高深多了。」


  老者的這番話讓楚河有點吃驚,他以為這些廣場太極拳大爺不過是隨便學了那麼一套兩套健身用的太極拳打著玩兒的,根本就不懂太極拳的精髓,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能看出些門道。


  「而且我看出來了,你這套拳法屬於競技類的太極拳,不像普通人練得那種只是健身的太極拳,你這拳法是真得能打死人的。」


  老頭的話沒錯,楚河的這套拳法確實有競技的效果,不過那只是次要的,這套拳法重要的部分是修行化氣,是修行的最初法門。


  「大爺!您老說得沒錯,這算是我家傳的一套拳法吧,不過我通常沒怎麼打過,不算十分的熟練。」


  「看出來了,一開始你打得確實不好磕磕絆絆的,不過後面就有點行雲流水了。小夥子!既然你都拿出來練了,相比也不在乎泄密什麼的,就教教我們這些老頭子吧。」


  楚河沒有反對,教教這些老者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這套拳法如果體內凝聚不出真氣也就只能當一套普通的拳法練,儘管在普通拳法里它是最上乘的。


  「既然你們幾位老前輩要學,那我就獻醜了。」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楚河也就拉開了架子要教他們。


  那七八個老者就在楚河身後規規矩矩地站成兩排。


  還沒等開拳,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年輕女子英姿颯爽地跑來了。


  女孩一隻跑到那個和楚河說話的老者面前:「爺爺!你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也不等等我,你要是跑丟了怎麼辦?」


  老者雖然眼睛瞪了起來,但是臉上卻全是笑意:「說什麼鬼話呢?爺爺天天都到這裡來,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回家怎麼可能跑丟。」


  「誰說不能跑丟?上次我去同學家那次沒來接你,你不就圍著小區轉轉找不到家門了嗎?」


  老者老者有點發紅:「那次不是天黑又加上下雨嗎!要不哪裡會找不到家門。」


  女孩準備繼續揭她爺爺的老底時,驚奇地發現他們站得整整齊齊的,而一個看樣子像是學生的傢伙站在前面。


  「咦?爺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小穎!我們在和這位小夥子學拳呀,你來得正好也學學。」


  叫小穎的女孩看看楚河的小身板,一臉的鄙視:「他會打拳?」


  「當然會打了,他的拳法是家傳了,是一套非常高深的拳法,我們可是都看到了。」


  少年和老年因為人生履歷的不同通常都容易產生代溝,這個代溝經常導致雙方互相的投反對票表示不信任。


  小穎就對他爺爺這些老人的話持深度懷疑狀態。


  「爺爺!您們不會是被騙了吧,我怎麼怎麼都看不出他像是會打拳的樣子?」


  戚思遠火了:「你小小孩子會看個屁!你不學閃一邊去看著,我們可是要好好學學的。」


  戚穎穎可是知道自己的爺爺那可是個愛拔強眼的主兒,和他拔起強眼來沒完沒了,所以她乾脆直接面對楚河。


  「既然你會打拳,那我們先比劃比劃,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騙子。」戚穎穎對他爺爺笑嘻嘻的,但轉到楚河這邊就像川劇的變臉一樣換了一副面孔,是那種能掉出冰渣一般的面孔。


  楚河十分的鬱悶,老子又沒收錢這怎麼還和騙子扯上關係了?

  「對不起!我只是會一點套路,實戰還不行。」


  戚穎穎的一張俏臉已經冷得彷彿結冰了般:「會套路實戰不行?哪你這是學的哪家拳呀?你果然就是個騙子,看你樣子應該還是個學生不好好學習卻跑到外面來招搖撞騙,人渣!」


  楚河心裡不樂意了,特么的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不但成了騙子而且還和人渣成親戚了。


  戚思遠在邊上出聲了:「小穎!你這麼說話很沒禮貌,你應該對這位小哥道歉。」


  「爺爺!你讓我向一個騙子道歉?」


  「這位姐姐,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我怎麼看你沒有呀?」


  戚穎穎的臉烏雲翻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沒腦子,你左一個騙子,右一個人渣,那麼請問我騙你爺爺什麼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騙人錢財了。算了,本來你爺爺的內臟有些陳年內傷,我還有點擔心他學了會激發這些傷勢,這回我不用有這個擔心了,我不教還不行嗎。」


  說完,抬腿就走,在經過戚穎穎身邊的時候小聲地說了一句:「胸大無腦。」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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