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放長線
蘇秦比較冷靜，豎起一掌說道：「別著急，先看看是誰！」
蘇秦和顧婉趕忙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楊萍正想走過去開門。
「媽，先別開！」顧婉的危機感很強，她上前攔著楊萍。
蘇秦湊到貓眼往外看去，門外是一個衣著華貴的美婦人，年齡和楊萍相仿。
「是個女人。」蘇秦淡淡說道。
顧婉湊上前一看，表情微變，對楊萍說道：「媽，怎麼是潘姨？你把咱們的住址告訴她了？」
「啊？我，我不記得我提過，可能電話里提到的吧，應該沒關係吧！」
楊萍有些發慌，以為自己犯了大錯。
蘇秦忙安撫道：「沒事的阿姨，既然是熟人就沒關係。」他對顧婉示意道：「開門吧！」
顧婉點點頭，把反鎖的門打開了。
「潘姨！」顧婉隨口叫了一聲。
「怎麼現在才開門呀！不歡迎我來還是怎麼著？」
來人叫潘林，是顧思銘的親媽。遲遲不開門，她心頭已經有些惱火。不過當他見到蘇秦的時候，儼然吃了一驚。
「這……這是？」
顧婉和蘇秦對了一眼，說道：「這是我朋友，下班送我回來的。」
「哦，男朋友吧！」潘林露出一個壞笑。
顧婉也不急於解釋。
客廳里，潘林挽著楊萍的手，很明顯兩人平時關係並不好，但那個潘林更會做樣子，假意責怪地說道：
「姐，你看看你，也不到我那兒去住，跑到這種地方來。」潘林四周瞅瞅，一副嫌棄的樣，「要說咱們婉兒好歹也是大企業的老總了，住這種地方，被底下員工知道了，咱們顧家的臉往哪兒擱呀！」
「我爸死的早，跟你還沒領證呢，你還算不得顧家的人！」顧婉在一旁削著蘋果，不咸不淡地搭上一句。
潘林當年是怎麼勾引顧婉老爸，後來又是怎麼擠兌楊萍的，她一清二楚。只是楊萍心大，不忍心見到潘林孤兒寡母流離在外，這才答應讓她們母子進了顧家的門。
這些年楊萍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淚，只有顧婉知道。
「婉兒，不許這麼沒禮貌。你潘姨大老遠來看咱們，這多不容易。」楊萍責怪的眼神看向顧婉。
「哎喲，沒關係，婉兒心直口快嘛。說真的，姐，你搬到我那兒去住吧，思銘這孩子真的很懂事，早就把房間打掃好了，就等著你們過去住了。」
楊萍實在難以推辭，只好用眼神向顧婉求助。顧婉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用了潘姨，我們過段時間，還得搬回龍湖大道那邊去。」
「哎喲，那裡死過人的，聽說還詐屍了，多不吉利，趕緊把那別墅賣了得了！還住什麼住。」潘林毫不客氣地說道。
蘇秦和顧婉對視一眼，詐屍她都知道？這事兒警方從沒對外公布，就連媒體新聞上，也很少提及這件事。
如果她沒有深入調查，不可能知道得那麼詳細。
蘇秦原本只想站在一旁，觀看這出家庭鬧劇。可越留意越發現這潘林身上的疑點越多。
而隨後蘇秦隱約聞到有一股很淡的味道。
不免稍微坐過去仔細聞聞。
「咦？」這味道很熟悉，就是那股異香味。
「五毒醒屍散？怎麼會在這個女人身上有味道？」蘇秦隨即留意一番這個女人的臉色，在濃妝之下，有輕微的浮腫。只不過被高明的化妝技術給掩蓋住了。
「五毒醒屍散」對活人沒有太大的傷害，只是五毒之中，有蛇蠍一類的毒物，如果沾到皮膚上，還是會造成潰爛的。
這就說明，潘林接觸過這種毒藥。
難道潘林和這起富豪連環殺人案件有關聯？
潘林怎麼也說不動顧婉，最後只好起身離開。
「好了，我真是拗不過婉兒的倔脾氣，那你們多加小心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打電話給我。」
「好嘞，阿林你回去也小心點。發生這事兒之後呀，我感覺哪裡都不太安全！」楊萍關心地說道。
「好，那我走了姐姐！」
潘林隨後出門離開。
蘇秦湊到顧婉耳邊，把剛才發現的情況告訴了她。
「你能確定嗎？」顧婉一臉死滯地盯著蘇秦。
蘇秦摸摸鼻子說道：「八九不離十了。這種毒藥很少見，連我都拿不到。」
蘇秦一番話，潘林有重大嫌疑。顧婉心頭一橫，正要衝出門去：
「我現在就跟她撕破臉，這個賤貨，以為我不敢動她！」
蘇秦趕緊一把攔住她，安撫著說道：「別著急，我剛才看了，她不會武功。她的身後肯定還有人。先放長線吧，把幕後的人挖出來，一網打盡。」
蘇秦說得有理，可顧婉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女人心腸能如此歹毒！
是為了家產嗎？為了顧思銘？
呵呵，顧婉不免一陣冷笑。當初他爸爸的決定是何其正確。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潘林知道這裡。」顧婉有些擔憂。
蘇秦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這樣，我先跟蹤她，看一下她跟什麼人接觸。」
顧婉此時思緒混亂，她很少這麼不冷靜。不過她很慶幸，找到蘇秦這樣的能手來當保鏢。
「那你小心點呀！」顧婉淡淡一句，卻包含著一份關心。
蘇秦嘴角一個上揚，看來滅絕也不是那麼無情嘛！
蘇秦出來之後，潘林還沒走遠，她在路邊攔計程車。蘇秦趕緊暗中跟上。
這美婦人去了市區的酒吧街。蘇秦抹嘴冷笑道，難不成這美婦人耐不住寂寞了。
隨後潘林進了藍田酒吧，裡面喧鬧璀璨的光影，晃得人睜不開眼。荷爾蒙旺盛的男男女女在肆意癲狂。
不過蘇秦找遍每一個角落，愣是連潘林的蹤影都沒見著。
當蘇秦走到吧台的時候，一個銀玲般的聲音輕輕地叫喚道：
「帥哥，在找人嗎？」
酒吧里音樂強勁，嘈雜得很。但那女孩用元力加持，輕聲一說之下，聲音放大了幾倍。
蘇秦眉頭一皺，朝吧台背對著蘇秦的黑衣女孩看去。一身束腰的緊身衣，吸引了蘇秦的目光。
「美女，剛才這一招元力傳音，使得不錯呀！」
那女孩紅唇咬著一顆櫻桃，冷靜地說道：「帥哥說笑了，我哪會兒什麼元力傳音哪！不過是看你找人心切，順便提醒一下而已。」
蘇秦打量一番，女孩雖然年輕，卻不乏沉穩，那魅惑眾生的美艷容貌，流露出讓人饑渴的慾望。
蘇秦湊近一點，低聲問道：「那就麻煩告知一下，她去哪了？」
女孩含著櫻桃，微微側目，用手擋著小嘴說道：「這吧台後面有個暗格，剛才我看見那女的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了。」
「多謝！」蘇秦冷笑一聲，正準備轉身走開。這女孩危險，不宜靠近。
「慢著！」女孩單手抓著蘇秦，一股渾厚的元力湧現而出，令得蘇秦都微微吃詫。
這麼年輕的女孩，擁有這等元力？
「哼，你可知道，這地頭是洪門的管轄，貿然闖入，會吃大虧的。」
女孩目光一沉，頗有深意地提醒蘇秦。
蘇秦輕輕一推手，甩開了女孩的手掌，傲然說道：「洪門？在我眼裡，不值一提。」
蘇秦出手之前，什麼時候擔心過對手是誰？
櫻桃在女孩嘴裡打轉，她笑著道：「狂妄！我雖然欣賞，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連洪門的六堂主都打不過，更別提那遙不可及的洪門門主。」
蘇秦覺得這女孩很有意思，於是沉默不語，期待著她還能說點什麼。
「你即將要迎戰的朗坤，就是洪門六堂主之一，實力嘛，可謂不低。」女孩微微仰頭，英氣煥然。
洪門向來神秘，連喪彪都僅能說出一二，可這女孩卻十分了解。
蘇秦默然點頭：「看來今天咱們不算偶遇了。老子的底細，你查得很清楚呀！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女孩眼中泛出一股算計，冷笑道：「現如今榕城的勢力，就宛如一潭死水。而洪門就是這水底的蛟龍。你的出現，很有可能攪動這攤死水，讓這條蛟龍現身。所以我不想你這麼快就死了！」
「你們想利用我？嘿嘿，上一次這麼做的人，已經死了。」蘇秦冷厲地說道。
女孩無所謂地聳聳香肩。
這個時候，吧台後面的帘子里鑽出一位美婦人，正是潘林。她出來之後，正要離開藍田酒吧。
一晃神的功夫，蘇秦再回頭，剛才那個女孩已經離開了。
「嘿嘿，好快！」
蘇秦也顧不上這女孩的身份了，趕緊追上潘林，這一次可不能被她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