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還你一個清白
第64章:還你一個清白
「景灝,你說。」夏啟元知道從陸母口中,是問不出什麼的了,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外孫身上。
「外公,我……」陸景灝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夏啟元淡淡地吸了口氣,鋒利的眸光掃了一圈兒,「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經過,一字不漏給我說出來。」
陸景灝心知自己逃不了了,只好如實說出。
夏老爺子越聽越覺得生氣,臉越來越黑沉,當聽到最後居然把記者給招惹過來后,忍不住怒喝一聲,「荒唐,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嗎?」
「淑芬,你身為陸家的女主人,怎麼能像過街大媽一樣,居然還去找別人小姑娘算賬?你好意思嗎?以為會得到別人同情?」
夏啟元說著,連帶把蘭姨也罵了,「阿蘭,你是怎麼看著你家小姐的?她不理智,你還跟著去胡鬧?都多大年紀了,羞字懂寫嗎?」
「還有你景灝,連自己的私事都處理不好,你爸的公司怎麼放心交給你看管?」
「你們,一個個,還真想氣死我這個老頭子不成?」他越說越生氣,最終氣不過站了起來,面目漲紅,揮手指著他們一個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小的不懂事就算了,怎麼連老的還這麼胡來,你們這些年都是白活了嗎?這種情情愛愛重要,還是陸家和夏家的臉面重要?」
夏啟元一句接一句爆發出來,如同勢不可擋的火山爆發,凜然的氣勢把整一個偌大的客廳都換成了低氣壓,沉鬱的氣氛,幾近讓人喘不過氣來。
「說話啊,都啞了?」夏啟元叉著腰,瞪著眼睛吹著鬍子看著低頭的他們。
夏淑芬弱弱地看著他,一臉知錯的模樣,「爸,您別生氣,我今天也是一時衝動。」
「你倒好啊,還生你兒子的氣?多大年紀了,居然還去和小的折騰,你還有一點陸家女主人的姿態嗎?」
「爸,我會好好反省的。」夏淑芬拿著紙巾擦了擦眼際的眼淚,完全沒有今天的盛氣凌人。
「今天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再發生!」夏老爺子狠狠地摞下狠話。
揮袖離開,管家默默地跟在後面,「老爺,準備吃飯了。」
「你們吃吧,看著就心煩。」夏啟元說著,就往二樓走去。
看著夏啟元離開了,一直坐在旁邊的夏子瑜,悄然地走到了夏淑芬旁邊,「大姐。」
夏淑芬沒有說話,雙眸水光瑩潤看著她。
夏子瑜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予安慰,「大姐,你就別傷心了。」
夏淑芬暗暗地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這一場鬧劇,夏子瑜可做了全程的觀劇者!
夜,黑得發亮,手裡拎著酒杯的夏子瑜,淺笑的拿著手中的酒杯,她現在等待的,就是明天的頭條。
碧玉般的縴手,搖了搖酒杯,香醇的酒液流連於齒,迂迴喉嚨間,緩緩流下。
明天的新聞頭條,想必會很精彩吧!
**
隔天一早,夏子瑜便早早起來,洗漱后馬上就去翻找今天最新派送的雜誌和報紙。
可令她驚訝的是,她連續找了好幾本雜誌,居然一點關於昨日那件事情的新聞都沒有?她疑惑地緊皺眉頭,不解地搖著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完全想不通的她,只好再次撥通那個神秘電話。
「怎麼一條關於昨天那場鬧劇的新聞都沒有?」此刻的夏子瑜,失望至極,緩緩地,還騰起一絲怒氣。
「夏小姐,不是我們不想報道,實在是因為連修肆和你們家夏老爺子都同時向各大報社媒體施壓,要是誰報道了昨天的那場鬧劇新聞,後果自負。你也知道這些大人物,我們都得罪不起啊!」電話那頭的人也是無奈,這樣搶眼的新聞肯定大賣,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掛斷電話,夏子瑜生氣的把手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神秘人的話還不斷迴旋在她耳邊,她發怒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連同嬌顏也被氣得發紫。
氣到最後,無奈的軟攤在沙發上,如此一來,她昨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了!
留在家只會令她更生氣,一番打扮后,她選擇出門去撞球俱樂部打撞球解氣。
由於心情不好,她手上的力道難免加重,一顆顆小小圓圓的桌球在她手裡發出的碰撞間,發出的『砰砰』直響的撞擊聲,完全就是在影射她的內心。
宋天揚轉場子過來,正巧看到她也在,一邊拿著巧粉磨著桌球杆,一邊笑著打趣道:「怎麼了?今天打球的手勁這麼大,難道是和景灝吵架了?」
夏子瑜俯下身子,注意力全數集中在眼前的主球中,揮杆用力朝前一擊,眼看一個圓溜溜的紅球滾落入網袋,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黑著臉瞪了他一眼,淡漠地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她的黑臉對宋天揚而言,沒有一絲生氣,顯然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性子了,深邃的眸眸流轉著一絲智慧的光芒,微微一頓,說道:「都已經過了四年了,陸景灝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陸景灝了,他已經變了,同樣的,他也不愛你了,你還是放手吧!」
宋天揚這一席話,分明就是明晃晃地兜頭甩她一個耳光,被人踩中尾巴的她,又氣又急,「你根本就不懂我和景灝之間的感情,請你別自以為是地評論我們。」
她把球杆放回球杆架中,走到了旁邊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繼續道:「還有,你也別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宋天揚笑了笑,也跟著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眸子頓時變得犀利起來,帶著彷彿能看透一切的力量,「子瑜,你就別自欺欺人了,難道上次壽宴,你還看不出來,陸景灝的目光,一直就流連在江薇安身上?」
他每一句話,似乎都帶著銀針,毫不留情地往她心尖戳去,原本惱火的她,更是生氣。
「宋天揚,你說這些,用意難道我不清楚嗎?」她知道,這個男人一直都喜歡她,但她的心,卻放在了景灝身上,他說這些,無非就是想伺機趁虛而入。
但是,她是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宋天揚無奈地聳了聳肩,十分坦白道:「對,我是喜歡你,也正因此,我才不想看到你不開心,你現在無非就是在自欺欺人,以為和景灝還能重修舊好,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這隻會是痴心妄想!」
夏子瑜明眸一俺,生氣地瞪著他,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就往他的臉上潑去,同時憤怒地站了起來,「清醒了嗎?你不是我的誰,有什麼權利說這些,別以為你是我的朋友,就在我心裡頭有那麼點份量,在我心裡,你什麼都不是。」
她氣沖沖地罵完,轉身迅速離開。
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宋天揚,臉色漸漸轉冷,嘴角泛起自嘲的冷笑,他就這樣靜靜地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她的倩影成了一個黑點。
夏子瑜走了,房內就只剩下他一個,冰冷的空氣佔據著整一個房間,孤零零坐在那兒的他,看起來寂寥孤獨,與他深眸流露出來的暗光,如初一撤。
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在她心裡,永遠都沒有他的位置,他永遠都只能站在朋友的位置和她相處,永遠!
面對連修肆和夏啟元的雙施壓,各家媒體雜誌都不敢在報道關於江薇安和陸家的任何新聞。
風波平息了幾天後,陸川這才親自登門來找她。
江薇安禮貌的請他進來,倒茶,熱情的招呼他:「伯父,您請坐。」
「好,好。」陸川笑著點頭,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
等她忙完了手裡的活,這才陪著他一起坐下,「伯父,你今天來是……?」
陸川眉頭微微促緊,有些愧疚,無奈的說,「薇安啊,都怪伯父經常不在公司,看了新聞才知道你被警方調查了。」
江薇安抿了抿嘴,平靜的一笑,「我沒事,清者自清,不過我知道陸氏很快撤案,肯定是伯父您的意思。」
「其實我今天來,一來是希望你能原諒公司當初的決定,他們也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上,所以才報警。」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她說的很儻盪,但心裡難免會有一個疙瘩。
陸川就知道她是這性子,跟她母親一模一樣,頓了頓,又繼續說,「這第二,伯父是想讓你繼續回陸氏上班。雖然在警方那邊撤案了,但這案子畢竟是上了新聞,結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你的名譽在圈子裡多少都會受到影響,只要你回陸氏繼續上班,這些謠言就能封住,還能還給你一個清白!」
「不,我不會再回陸氏!」她絲毫沒有猶豫,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倒是讓陸川有些出乎意料,但細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
「薇安,你是不是因為連修肆,所以才……」
「不是!」她斬釘截鐵的否認。
「我很感謝伯父和陸氏這些年給我的栽培和機會,從我決定辭職離開陸氏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再回去,有沒有連修肆的出現,我的答案都會是一樣。」她的眼神很決絕,很堅定,這種氣勢是由內而發,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陸川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銳利堅定的眼神,自知勸說不了她,他也無謂再多說。
少許的沉默后,江薇安抬頭看向他,黑亮的眼中倒影出他的身影,在心裡猶豫了一會,還是按捺不止心底的疑問,緩緩的開口:「伯父,以前你只是說跟我媽媽是朋友,但蘭姨她說……」
「砰!」陸川手一抖,手裡正端著的水杯突然摔下,連帶著臉色也有些發青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