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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這誰TM會啊?

  關於天子門生也來應考這件事情,在長安城中倒是引起了一番熱烈的爭論。


  不少考生紛紛認為這樣不公平,不合理。


  都是天子門生了,這將來還缺出路嗎?他們就是不通過科舉,也依舊可以進入仕途,而且仕途也要比他們這些人更為廣闊。


  現在讓天子門生也來跟他們同場考試,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呢嗎?

  但對於這件事情他們也就只敢在嘴上發發牢騷,真正的提出抗議,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那些天子門生們報考的科目跟自己不一樣,不然的話,錄取的可能性又將減小不少。


  一些想要去了解一下天子門生相關事情的考生,最終也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那幫人鮮有外出的時候,一個個的簡直比書獃子還要書獃子,雖然待在院子里也未必就是在看書。


  ……


  科舉考試曾經佔據了長安一段時間的風評,但緊接著,長安的輿論卻被另一件事給瞬間佔領,毫無疑問的壓過了科舉考試。


  李元吉的登基儀式就定在五月初五,還有不足十天的時間。


  整個宮裡宮外忙坐一團,還有科舉考試要進行,就連長安城內的治安,也相較以前更嚴厲了些。


  忙碌,並不一定是好事,也不全是壞事。


  比如現在的李元吉,心裏面就很高興。


  「逐一批示,穩定為主,過些時日孤會派人送些魚乾過去,各州要做好調度。」臉上笑意始終不見,沒有什麼消息能比各地紛紛遞來投名狀更能讓人高興的。


  原本還覺得會有些麻煩,至少李世民心腹控制的那些區域,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收回來。


  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低下的那群人,要遠比自己看的更清楚,更透徹。


  李世民死了,其餘的皇子皆不成氣候,李淵無心戀權,整個大唐也唯有李元吉一人可以扛起大旗。


  或許一二十年後會有新的皇子站起來,可那個時候,又能代表什麼?

  就是一個普通人放在這個位置經營一二十年的時間,其他人也很難插手進來。


  不投降,難道還等死不成?

  兵不血刃的解決了國內的問題,李元吉眼下最關心的便是接下來的旱災問題。


  ……


  五月初一已經到來,長安城內共設置了十座考場,根據各個科目的不同,分別設在不同的區域。


  簡單搭造的茅草棚子,四人一間,每張桌子相隔三步遠的距離。


  外面是考官與巡邏士兵來回不斷的奔走著,除此之外,也有固定的軍士站崗值備。


  過道中間,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面寫著肅靜兩個字。


  開考之前,考官已經宣讀了考場紀律,任何人從進入考場開始,不得四下張望,不得隨意開口,若有事應喊考官或值備軍士,得到許可後方能移動,違者以作弊論處,十年內禁止再次參加科考。


  面前擺放著的是三張卷子,上官儀缺顯的有些頭大。


  這種卷子,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考場上,而這張卷子上的內容,也更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說是有各自的科目,可在上官儀看來,這三張卷子除了最後一張時務策是必考的以外,另外兩張根本與讀書無關。


  沒有詩詞歌賦,沒有經書韜略,瞅瞅這都是個啥?


  一個農民有五畝地,一日可收割兩畝,一日可往返家中五次,用了兩日將所有糧食運回家中,問,這個農民一次運了多少糧食回家?

  瞅瞅這都是個啥題目?歪七扭八的,便是讓戶部的人來,也未必能算出答案來。


  想放棄?瞅瞅題目後面的分數,就這麼一個題目,就佔據了五分。


  而開場前考官也提醒過,此次採取的為一百分制,每道題目多少分試卷上有明確的標註。


  五分的大題,誰敢輕易放棄?


  可沒有算籌,這有怎麼搞?靠心算?還是在地上畫?會被當作弊的好伐?

  如果只是一道題也就算了,這種類型的題目一共有四道,足足佔據了二十分之多。


  原本信心滿滿的上官儀,此刻卻是頭疼不已,面對著這樣的試卷,他束手無策。


  丟掉第一張卷子,翻起了第二張,恩,依舊很難,但上官儀臉上的表情也終於是好轉了一些。


  這張卷子考的並不是學問,作為在官府任職了幾年時間的他來說,這張卷子簡直就是送分題。


  仔細的在腦中回憶了一下,然後開始奮筆疾書。


  第二張卷子考的是自唐成立以來,所頒布過的幾道比較重要的詔書,或者是法令。


  比如第一個佔據了五分的題目,就是讓考生寫出隋恭帝禪位於太上皇時的詔書原址。


  而最後一個送分題,答案現在都還在城內掛著呢,李元吉被冊立為太子的詔書內容,依舊是價值五分。


  前兩張卷子一共佔據了四十分,一共十道題。


  而第三張卷子時務策卻佔據了剩下的六十分,題目數量是……一道。


  這道題目並不難,大眼一掃,幾乎所有人稍微思考一會兒就能拿出應對的措施。


  但憑藉著多年經驗,上官儀卻是嗅出了這道題目中的一些陰謀。


  如果你是一縣之尊,府庫中有錢三十萬,糧五百石,全縣人口共計兩萬人,兵一千,已知一個月後將發生旱情,以致顆粒無收,身為縣尊的你,將如何應對至少半年以上的時間?

  這道題目考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方面,僅僅只是讀了一遍題目,上官儀便讀出了幾個意思。


  第一個便是大局觀,縣尊不大也不小,但卻很重要,是地方的父母官,他的決策將會影響到一個縣的將來。


  三十萬錢,其實也就是三十貫,跟一錢不給也沒什麼區別,糧五百石是不少,但擋在兩萬人面前,這點糧也根本頂不了幾天。


  這道看似最簡單,也是考生們準備的最充足的部分,卻能將大部分人阻攔在第一次考試的門外。


  以往的時務策都不會放在第一場進行考試,只有過了第一次之後,才會進行時務策考試,過了時務策,基本也就具備了當官的資格,

  這道題目有很多坑,上官儀不禁將自己置身於揚州的某座縣城的縣尊之位上,腦海中不斷的幻想著可能出現的情況。


  大約半刻中后,上官儀終於是睜開了眼睛,對著這道題目望而止嘆,滿臉苦笑的搖搖頭。


  ……


  「游韶兄!考的如何?」早已離開考場的敬播,同樣滿臉鬱悶的招著手,朝著上官儀詢問道。


  兩人同在一座考場,考試的內容也都一樣,敬播已經知道此次科考自己是沒有什麼可能性了,試卷上的題目,差不多有一半都不會,餘下的時務策倒是有把握,可離開考場以後卻發現自己的文章中還有幾個致命的缺陷沒有填補。


  嘆息的同時,也對今年的科考感到無語。


  一朝天子一朝臣,齊王李元吉上了台,也徹底的顛覆了科舉的考試內容,以往書生們最拿手的詩詞歌賦文章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題目。


  敬播倒是看懂了一些意思,但卻依舊沒轍,自己不會,看懂了也沒用。


  上官儀搖了搖頭,惋惜道:「十之三四不會,於之五六靠蒙,唯有時務策尚且拿手,可卻連我自己看了都不滿意,罷了罷了,這也只能怪咱們運氣不好,回去好好複習一下,準備來年再戰吧!」


  「還不走嗎?」抬腳打算離開,卻發現敬播沒有離開的意思,轉而疑惑道。


  「再等等,鎮北的考生還沒出來了,我倒是很好奇,那些天子門生會不會這考卷上的內容。」敬播雖然承認失敗,但還是有些不甘,如果可行的話,他打算去一趟鎮北,看能不能買一套書籍回來。


  考場外人頭涌動,多為神色沮喪的考生,一雙雙眼睛死死的望著考場內,望眼欲穿,可就是等不到他們要等的人。


  這座考場內鎮北書院的學生不多,只分到了三個人,但到目前為止,這三人也都還沒有出來。


  「出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所有人立即瘋狂的擁了上去,搞的考場外警戒的士兵不得不以狂暴的姿態衝破人群,形成一道道嚴密的隔離牆。


  在士兵的威嚇下,這些失落的考生們終於是不再擁擠。


  「這位兄台,試卷上的題目你都會嗎?」立即有人問到。


  見過大世面的許靖倒也沒被這些人給嚇住,想當年,自己也是擔任了預備役,時刻準備著衝上城頭保衛鎮北城的,連戰場都不怕,還能怕這些書生不成?


  但在鎮北書院養成了勤而好學,不瑟吝教的性格,還是讓許靖微微一笑,回應道:「前兩張試卷大多都會,基本上都是一個套路,但是在這個套路之外,考的是考生對民生的認知度,時務策倒是有些難,這個小生有些沒把握,也不知自己答的如何?」


  「那第一個題目的答案是什麼?」有人忍不住的問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的味道,「就是農民有五畝地那個。」


  見到問的是第一個題目,許靖險些噴笑出來,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第一道題目是最簡單的題目,在我們書院,那是剛剛識字的小孩子都會算的。首先我們要提取一些有用的數據,比如有五畝地,一日可來回五次,用了兩日。兩日能收割完五畝地在這道題目中是無用數據,可以直接拋掉。然後就是每畝地約產一石糧食,五畝地便是五石,五石糧運了十次,即五除以十,每次運糧0.5石。」


  「題目上又沒說每畝可產一石糧食……」


  「這是常識,但凡關注下農業,基本都知道這個數字!」上官儀忍不住的朝著提出問題那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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