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閑的發霉之花樣作死
空氣有些潮冷,連下幾場雨之後,期盼已久的大雪終於落下了。
這場大雪讓長安一夜之間披掛上了一層銀裝,面對於如此的寒冷,百姓們依舊是興奮不已,天氣,終於恢復正常了。
「父皇,您還是先到太平坊兒臣的王府里住著吧,那裡有暖氣,冬天也比較暖和。」罕見的見到了整日享樂的李淵,李元吉也更為罕見的關心道。
「也好,早就聽說你那裡比較不錯,若不是不好意思開口,朕早就搬過去了。」李淵哈哈一笑,李元吉此話正合自己心意。
或許是早年間打仗留下的病根,或許是這太極宮實在是太過潮濕了。
這些年來,每到冬天或者陰雨連綿的天氣,四肢便會止不住的疼痛。
這些日子雖說大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但李淵也依舊是每日往返於太極宮和太平坊之間。
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看似單調,可李淵卻是滿意的不能行。
鬱悶的時候就去劇院看看演出,看煩了就到隔壁的賭坊玩一會兒,玩的鬱悶了就重回劇院,吃喝玩樂,一條龍,李淵簡直已經流連忘返。
「是兒臣疏忽了,兒臣這便命人前去打掃,儘可能讓父皇明日便住進去。」李元吉表示著歉意。
「無妨,這段時間你也累的不輕,有些疏忽也是正常的。」李淵表示理解的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
父子二人親密無間的相談著,沒有避諱,也沒有那些勾心鬥角。
或許是李元吉的舉動,已經得到了李淵的認可。
或許是李淵已經看到了未來,就算自己再怎麼去反對,也不可能改變事實。
四個兒子只剩下了這一個,還好這一個也算是比較優秀,至少到目前為止,做出了許多令自己驚訝,連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
還有一些奇特的想法。
或許是接受了現實。
或許是因為李元吉並沒有對李淵有著太多的束縛,雖然出行的時候總會有護衛和暗衛跟著,但那些人卻從未限制過李淵的自由。
饒是朝廷最艱苦的時候,李淵的零花錢也從沒有吝嗇過。
饒是整個太極宮內都只能每日一餐的時候,李淵的餐桌上依舊是每日三餐,雖然菜的品種無法跟以前相比。
又或許是李淵很享受,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們母子接回來?」李淵開始關心到李元吉的家庭問題。
如今局勢也已經穩定了下來,楊氏以及李元吉新添的兩個兒子也沒必要留在鎮北,況且,國不可一日無後。
雖然李元吉的後宮並不龐大,現在也僅有長孫氏一人,但即位已經半年,皇后卻不在長安,這說出去怎麼也讓人有些唏噓。
「再等等吧!」李元吉想了想,搖了搖頭。
「算了,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但還是能快就快。」李淵嘆了口氣,叮囑道。
李元吉點了點頭。
不將他們母子接回來,並非沒有原因的。
原因有很多,比如今年的大旱,以及明年的內澇,這些都是動蕩的根基,自己並不想在這個時間段考慮太多其他的問題。
但李淵既然提了出來,再一個今年自己也做了一些準備,將她們接回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正旦以後吧,那時候天也差不多暖和了。」
……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長孫氏在侍奉著李元吉,隨著纏綿的日子越來越久,感情也有一絲升溫的跡象。
而剛剛生過李治一年半的長孫氏,身材體型也是頗有一番風味。
只是讓人不理解的是,幾個月的相處,長孫氏的肚子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李元吉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不會再生了?
雖然這是對自己最好的結果,但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些遺憾了?
就這麼糾結著糊裡糊塗睡了一整夜,次日清晨起來,一股寒冷的氣息直撲而來。
饒是屋內點了火盆,也依舊寒意逼人,凍的人直哆嗦。
推開窗,雪白的雪花依舊飄落著,輕飄飄的落下,沒有風,下的很安穩。
可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如此大的雪,妾身可是從未見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孫氏手拿著一件外套,緩緩的披在李元吉的身上,望著窗外愣神道。
「朕也從未見過!」李元吉回過了神,關掉了窗子,沒了冷氣的灌入,屋內稍稍暖和了一些。
「妾身好像在書上見過這樣的場景,據書上記載,雪下的這麼大,又恰逢災年,來年怕是會有內澇。」長孫氏細心的提醒著。
喜歡看書,這是長孫氏的一大優點,這些年可謂是翻遍了所有的宮中藏書,各種各樣的書。
因為看的多,所以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也總會有個參考,出錯的地方也就不多。
正是因為她的賢惠,李世民才會如此信任,與她相守相依。
除了報復,李元吉也同樣看中了她這一點。
「明年的災情應該不至於今年這麼慘!」李元吉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讀書多還真是有用,可惜自己讀過的書並不多,而這三年災害實在是太有名了,所以才印象這麼深刻。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要發生災害,自己面對著現在這樣的局勢,怕是也只能束手無策。
「陛下所說的可是水渠?」長孫氏忽然想起幾個月前李元吉曾下令各村都要修建一條水渠,若有空餘,也可多修建幾條水渠。
而主水渠的建設標準也很高,長寬高至少要在一米以上。
這樣的水渠用來灌溉完全就是浪費,但如果水力充足的話,將可灌溉不少的耕田,而泄洪,這些水渠好像也能派上用場。
水渠的位置要比河流高一些,依靠的是十台大水車並成一排,將水打入永久性的水渠中,然後在流入百姓自己修建的水渠,泄洪的話,只需要打通一段不足百米的長度,即可讓水倒灌入河中。
除非是水位太高,河水倒灌,否則的話,這樣的水渠是足夠用的,體積雖然不大,但勝在量多。
「正是!」李元吉不禁欣慰的看了眼長孫氏。
聰明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稍稍的隻言片語中,就能猜出一些答案。
「水渠既能灌溉,也能泄洪,加上冬小麥的種植,如果來的急的話,可趕在雨季之前完成收割,百姓有糧,便是下他個十天十夜也不懼。」
長孫氏微微一笑,很明顯,李元吉這是在說大話。
雨若真能下個十天十夜,手中有糧又能如何?百姓的房屋也未必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沖刷,到時候結果只會更慘。
不過在長孫氏卻並沒有點透,在這方面,李元吉已經比自己丈夫做的好了很多。
人無完人,人不可能會不出錯,李元吉也是一樣。
……
沒當皇帝的時候就不想著,當了以後就更不想了。
離開了寢宮,走在太極宮的寒風之中。
愣神的李元吉,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裡?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無聊,鬱悶。
工作早已安排了下去,朝會被自己強行改成了每月初一召開,內閣則是每十日召開一次。
各自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唯獨自己,因為皇帝這個身份,不能隨時隨地的出去逍遙自在。
待在這陰暗潮濕的太極宮中,又讓人覺得渾身發霉。
沒有暖氣,沒有太平坊里那些娛樂的項目。
漫無目的的轉了一會兒,李元吉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馬五渾身冒著熱汗走了過來,與渾身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李元吉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陛下,查出來了。」馬五貼近李元吉身旁,低聲的說著:「參與的人很多,有監門將軍長孫安業,右武衛將軍劉德裕,及其外甥統軍元弘善等人,屬下已經拿到了確切的證據……」
「去告訴義安王,讓他老實點,別讓朕做一些不想做的決定。」李元吉搖了搖頭。
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時代,有人造反,無論最終成功與否,都意味著皇權的不穩定。
雖然義安王早在李世民時期就有心造反,並且跟隨自己付出了實際。
只是現在自己都上位了,他還要造反,這不是擺明了打臉嗎?
自己並不想讓史書記載這些關於造反的話題,雖然史書是可以改的,那麼義安王李孝常,雖可留命,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諾!」馬五應了聲,朝著手下吩咐了句,自己並沒有離開。
「哎,你說這有些人吶,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搞出這麼點幺蛾子出來,何必呢?」李元吉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花樣作死唄!」馬五冷不丁的回了句,這還是跟著李元吉學會的說法。
「那就作吧,看誰能作的過誰?讓人盯緊他們就行了!」李元吉呵呵一笑,吩咐道。
怎麼樣才可以悄然無息的解決掉這些反對自己的人?又不能讓其他人說閑話?
對此李元吉早已有了準備,當初只是將長孫安業的名字加了上去,現在不過是又多了一些名字而已。
對付這些人,裁掉,讓他們成為平民,然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