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六章:我願意
李元吉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過程倒是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也沒什麼驚喜之類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淡無奇,卻又很貼近現實生活,沒有那麼多的神話色彩。
一個嬪妃而已,李淵倒也不至於耿耿於懷。
再說了,自己後宮的那些嬪妃們,自己就有些忙不過來了,若是再加一個的話,雖然也沒什麼……
「陛下,昨日青禾姑娘看過您作下的那首詩以後,便立即聯想到了您,倒是沒有想到,還真讓青禾姑娘給猜對了。」獨孤傲連忙趁熱打鐵的恭維著,同時撮合一下李元吉和青禾。
之前還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嘛。
這些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郎雖未有情,但妾卻很有意。
青禾本就對李元吉動了心思,只是一個皇帝的身份讓她不得不做出那個決定,現在發現動心的那人,竟然就是皇帝,那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哦?元吉還作了首詩?」聽到李元吉作詩的事情,李淵瞬間來了興趣。
獨孤傲滿臉笑意的從托盤中取下那首昨日李元吉留下的筆墨,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
紙上雖然沒有署名,但看著那字跡,李淵也是立即認出了那就是李元吉的字跡。
輕輕的默讀了一遍過後,便是李淵也不由的聞之一陣傷感。
對於李元吉來說,李淵很清楚這首詩對於他所指的是什麼?
從皇子,到性命不保,再到遠度北郡,可以就要被忌憚,最終翻盤登頂,雖然贏得了勝利,可他卻失去了太多太多。
這首詩可以看做是李元吉對他這前半生的一個總結,外加一個思母之心。
但是對於李淵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李淵的造反運動的確是成功了,可中間也並非一帆風順,也經歷了不少的磨難,甚至好多次都險些丟掉性命,為此,五子李智雲也在十四歲的時候便早早的丟掉了性命。
對於很多人來說,生在帝王家,那是他們羨慕的事情。
可對於這些人來說,有些人卻更希望自己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至少不用如此般的勾心鬥角,不用如此般的同室干戈。
「朕有些累了!」放下那首詩,李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也在想念自己的母親。
雖然母親從未給自己縫製過衣服,而他的家庭也不需要母親去事事操勞,可那份心是一樣的,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原本還有些得意的獨孤傲,現在卻是有些傻眼了。
這才剛來就要走,而且還是在之前情緒不錯的前提下。
獨孤傲恨不能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這都是做的什麼死啊?好端端的這麼早把這些詩拿出來幹什麼?
「既然父皇累了,那便回去吧!」李元吉嘆了口氣,他也同樣沒想到自己這首詩殺傷力這麼大,只能無奈的表示一同回去。
「陛下,青禾姑娘對您可是生了愛慕之心的……」獨孤傲有些急了,連忙開口道,他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雖然自己的意思李元吉肯定懂,可他就是不開口,自己還能裝傻充楞不成?
而邀請李淵和李元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把青禾送入宮中嗎?
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些問題的話,那麼當知道了青禾仰慕的那人就是李元吉之後,在做起這事來,那就是心安理得,沒有任何的不妥。
古代的規矩很多,但是同樣的,其實這些規矩也並不算多。
對於婚姻這種事情,如果是正室,可能要求還很嚴格,無論是大戶還是皇室,起碼也要講究個門當戶對。
而對於皇室而言,單單隻是門當戶對還不行,對方也必須要知書達理才行。
一個心胸狹隘的人,是永遠也當不了皇后的。
不要說什麼母儀天下,單單隻是面對著皇帝的後宮,她就能吃醋到把其他人給整死。
皇后要做的並不只是侍奉皇帝,同時還要負責管理好後宮,嬪妃們之間發生了矛盾,皇后則要公平公正的去處置,看一個皇后是否有才能,是否合格,看的不是他在外的形象有多好。
而是要看在皇后的操縱下,皇帝這一生對後宮的事情是否滿意。
這才是衡量一個皇后是否成功的標準。
而日子久了,這做皇后的人也就悟出了道理來。
皇后畢竟是皇后,只要自己不作死,這輩子都是皇后,而嬪妃終究只是嬪妃,或許憑著年輕的時候還能以樣貌吸引皇上,可等她年紀大了以後,始終是會讓皇上失去興趣的。
後宮的嬪妃人數始終是在增加的,唯一不同的,只是數量的多與少而已。
而皇后不同,無論是禮制還是其他的什麼,都對皇帝提出了一定的底線。
比如說每個月皇帝必須要去皇后那裡至少一次,即便皇帝不想去,也會有官員提醒他,勸諫他。
皇帝若是不聽的話,則會有更多的大臣去勸諫,這並不需要皇后出面,這是禮制,自古以來的禮制。
至於皇帝去了那裡只是睡個覺?還是干點別的什麼,這個大臣就管不著了,但是通過這麼個方法,卻可以持續的穩固皇后的地位,保證其在後宮的話語權。
而其他的嬪妃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有些皇帝在難以抉擇的時候,會選擇翻牌的方式來決定今晚去誰那休息。
但在現在,那種方式只是很小的一個概率事件。
就好比李元吉自己,雖然貴為皇帝,但他的起居問題卻被規定的很嚴格。
而這則是尚寢局與御醫一同商議過後制定的方案,這份方案可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制定的,而是要整個尚寢局與御醫院全部出動,然後才能商議決定,並且在朝會上商議,獲得全數大臣的支持,方可正式執行。
而一旦方案通過,皇帝也必須要根據這份規定來執行,在這一點上,皇帝是沒有任何的選擇權的。
當然,沒有選擇權的只是同房的時間問題,但是皇帝卻可以選擇這次讓誰來侍寢,這個他們是不會管的,反正只要遵守這個時間就可以了。
而他們給李元吉制定的方案是每五天行房一次,現在是後宮人數少,所以每月六次的行房除了在皇后那裡待兩次以外,其他四人一人一次,可以保證每人每月能有一次。
若是有人懷孕,這個機會則會讓給其他人,即便皇帝要陪,那也是隨時都可以的。
當然,這都是李元吉上台以後的規定,以前的規定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按照月亮的陰晴圓缺來安排,初一到十五,由地位低的嬪妃輪流伺候,十五、十六兩日則由皇后獨佔,十七開始則反過來,由地位高的輪到地位低的,而數量最多的八十一個御妻,只能在每個月的二十二至三十這九天里,每九人共同侍寢皇帝一夜。(羨慕不……)
李元吉覺得那樣遲早會把自己身體給搞垮,所以便改變了這種制度,讓御醫也參與進來,儘可能的將行房的時間和次數給控制下來,以免少年不知精貴……
李元吉看向青禾,雖說的確有帶她進宮的想法,但這種事情如果自己就這麼決定了,未免顯得太過自私了些。
「宋忠,你留下來給青禾姑娘講一講宮中的情況,若是依舊願意,便將她帶來,若是不願,可任其走之,不可阻攔。」李元吉還是決定將情況說一遍再做決定。
在他的意識里,像青禾這種女人,應該屬於那種比較理想化的類型,浪漫什麼的自己是註定給不了她們的。
甚至無法保證可以時常陪著她們,雖說自己這個皇帝挺清閑的,可那也只是相對的,並不說真的每天就可以什麼事情也不去做。
吩咐過後,又看向了獨孤傲,不管怎樣,自己也還是要照顧到他面子的。
雖然能來就是給他面子,但搞了這麼大的陣仗,連凳子都還沒暖熱就走,也確實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詩會這個形式很不錯,可以讓更多有共同愛好的才子參與進來展示自我,結交人脈,但這個範圍面有些太過狹隘了些,現如今的學子大多不主攻這方面,如果有時間的話,倒不妨研究一下書院的情況,適當的組織一些其他的活動,只是門票就別設定那麼高了,畢竟不是每一個學子都能承擔的起這筆費用。」留下了這句話,同時也丟下了宋忠,李元吉便和李淵一起離開了這艘遊船。
自己話是放下了,至於能不能悟透,那就要看獨孤傲自己的了。
反正他有的是機會進宮跟李淵見面,想要見到自己也並不難,他若是想明白了,自然可以來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而學術這種東西,一旦與錢粘上了,就會顯的有些俗氣。
「陛下教誨的是,小民一定好好研究一番,不以賺錢為目的。」獨孤傲再次欲哭無淚,不賺錢自己幹啥啊?賺吆喝不成?
可這話是李元吉說出來的,自己還不能不答應,更不能不做,不然的話,後果不是自己能承擔的。
宋忠吧嗒吧嗒的跟青禾講了很多,至於講了什麼東西,也只有宋忠和青禾兩個人才知道,這個獨孤傲是不知道的,而且也不敢讓其他人去打擾他們兩個的談話。
當然了,談話的內容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秘的。
無非就是李元吉的就寢安排,就算是皇后讓出一次來,也只能保證後宮每人每月一次,若是青青也加入了進來,那每個月就只能有一人輪空,三皮什麼的第一次倒是還可以,第二次?想想也就算了。
李元吉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與人發生關係的皇帝,而一旦發生了關係,李元吉鐵定是要給人名分的,而有了名分,那就不是通房丫鬟,想要搞個大場面,這些有身份的嬪妃是不能做的。
雖然情況有些超出想象,但青禾還是點了點頭:「只要陛下每月能抽出一天時間與小女子一起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