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
他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向了自己,一隻手卡著她不讓她亂動,另一隻則伸進她的衣服里,開始蹂躪一番。
昨夜那般癲狂的歡愛,早就在身體里種下了慾望的種子,哪怕只是隨意的撩撥,也足夠讓這種子發芽。
本是要逗她的,誰知逗著逗著,惹禍上身了。
他將她壓在身下,放肆地吻著露在外面的脖頸,卻似乎不滿足。而那冒出來的鬍渣,磨蹭著她的肌膚,又疼又癢。
「好了好了,你該起床了,別玩了。」她氣喘吁吁地推著他,說道。
他又親又摸好一會兒,拉著她的手落在自己的那裡。
雖然是隔著褲子,她卻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它的硬度和熱度,忙將手縮回,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低語道:「你怎麼這樣子?」
他輕笑,不回答,只說:「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
「可是——」她紅著臉,也不好意思說昨晚的事。
見她不反抗,他開始脫去她的衣服,再度裸袒相見。
今天是個大晴天,只要往窗戶方向一看,就可以看到那亮光。
「大白天的——」她嬌羞道。
「白天有白天的感覺——」他的聲線,因為濃郁的情慾而走了形,話語間,已然開始攻城掠地。
顧小楠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次次被撐到最大,身體里那個最敏感的地方,一次次被他撩撥。可是,畢竟是白天,又是在自己的宿舍——雖說放假了,隔壁沒什麼人住了——她還是控制著自己,盡量不出聲。
此時的他,和平日里的感覺完全不同,可是,她還是那麼愛。
等到兩人氣喘吁吁抱在一起躺著,他才說:「等會兒我們直接去那邊住,方便些。」
她沒回應,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他的手指。
「你這丫頭,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他掐了下她的胳膊,說道。
「幹嘛啊你?」雖然他的動作輕,卻還是讓她痛了。
「以後,不許隨隨便便離開那裡,否則,我不會輕饒你。」他警告道。
顧小楠覺得自己很幸福,整個人,從裡到外,每一個細胞都浸泡在幸福的液體里。她抱住他,低聲道:「萬一你帶別人過去,豈不是很不方便?」
「死丫頭,又不乖了!」他說。
她卻只是抬起眼,望著他,吃吃地笑著,眼中滿滿的全是幸福。
他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親了下她的額頭,說:「哦,馬上到過年了,我這段時間會很忙,可能就不會有很多時間見你。」
她點頭道:「沒關係,你忙吧,工作要緊。」
「那你呢?」他問,注視著她那雙大眼睛。
「我也差不多該回家過年了,還要幫著家裡準備些年貨,走走親戚什麼的。」她說。
他輕輕捏著她的手心,問:「那我要是想見你了,怎麼辦?」
「你要是想見我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條信息,我就去見你。」她想說,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去見你。
他輕輕攬住她,親著她的臉,說:「楠楠,我的好楠楠!」
幸福的淚水填滿她的眼眶,緊緊抱著他。
幸福,就這麼不期而遇。
然而,到了下午,當顧小楠去望月小區外的超市買東西時,路子風敲開了姜毓仁的家門。
「兄弟,真是佩服!你把天都要捅破了!」路子風一見他,就調侃道。
「你這是奉命而來?還是有其他的事?」姜毓仁道。
「別這麼說嘛,我的大書記,我還要指望著你給口飯吃呢,奉命也是你的命!」路子風笑道。
「喲呵,我以為你的小情人在呢,就你一個?」路子風四顧道,「看來,你還是知道收斂的嘛!」
「我姐讓你來的?」姜毓仁問。
路子風沒回答,卻問:「你真的就那麼有信心可以應付後面的事?」
「信心嘛,也不能說有,只是,凡事都要試一試。」姜毓仁道。
路子風盯著他,半晌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嘆道:「唉,我早就料到你會栽在那丫頭手上,沒想到你還真的這樣了。」
說著說著,顧小楠就來了。
顧小楠並不知道姜毓仁和聶瑾分手的內幕,也不知道圍繞著這件事已經或者即將發生什麼。
兩個男人發現她一進家門,就將話題轉到其他方面。
「哦,對了,嚴輝那傢伙,不知道出差回來了沒,還想找他喝酒呢!」姜毓仁道。
「那就等過年回去了再約。」路子風道。
是啊,很快就要過年了。顧小楠望著廚房窗外,手裡不停,準備著晚飯。
她有些搞不懂,這兩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喜歡在家裡吃飯呢?而且,她的廚藝又不是很好,會做的菜本來就不多,這些日子突擊學了些,可是做的精緻的就少之又少了。每每看著他們兩個吃的津津有味時,她的那種自我懷疑感就越來越強了。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可姜毓仁一直都沒有回去省城,留在柳城忙著工作。顧小楠遵守和他的約定,白天去學校做實驗,晚上住在望月小區——儘管後來他過來這裡的次數極少。
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八,顧小楠的實驗也暫告一個段落,她準備回家過年,便給他發了條信息說了一下,他只回了兩個字「好的」。她期待他可以再說點什麼,卻沒有。不過,她是理解他的,畢竟剛剛上任不久,工作的繁忙程度可想而知。於是,她便一個人回了家。
姜毓仁這裡的日子並不好過,當然有一方面是他對自己職位的把握。現在柳城還沒有正式的市長,由過去的常務副市長李銘暫代。兩人曾在市政府搭伴干過一陣子,還算是有些默契。不過,到了此時,姜毓仁才真正體會到了常書記當初跟他說的那句話——一把手不好當!
除了這些本職工作,姜毓仁更大的壓力來自省里,來自常書記。他早就知道,自己和聶瑾的分手,必然會讓常書記對他有意見,常書記必定會給他苦頭吃吃。於是,他就這樣在上下各方面的壓力中捱到了年關。
過年放了假,便趕緊回了家。
常書記那裡,他必須要趁早去。過年假期有一周呢,這段時間單位不上班,大家都窩在家裡休息,能做不少事情。要是他不抓緊點,搞不好過完年一回到柳城,世界早就變了!既然是過年,那就得好好利用起來,利用這段時間在省里公關。
父親的老關係們,肯定是要去拜會的。這是父親留給他的資源,必須穩固。一旦他和常書記分崩離析了,這些關係就是他的基礎。
常書記的確是在做打算給他苦頭吃的,而且已經在做,姜毓仁在拜會了幾位父親的老友之後,便在正月初二這天去了常書記的家——不是聶瑾家裡。當然,這得益於常佩的通風報信。
常佩母親去世后,常家便沒有女主人了,常磊婚後便和妻子一道搬了過來,而常佩只是偶爾過來住,但過年的幾天,一家人都是在一起的。只不過這幾年,常書記過年的時候會經常去和聶瑾母女住。
姜毓仁到常家的時候,剛好是早飯之後,常書記在屋子裡陪著小孫子玩耍,客廳里一片歡聲笑語。
見姜毓仁來了,常書記的態度根本不如以前那麼熱絡,完全是上級對下級的樣子。常佩便在一旁幫腔,讓姜毓仁不至於那麼尷尬,而常書記的怒氣也慢慢開始緩和了些。
問題出了,總得想辦法解決。
自從得知聶瑾和姜毓仁分手的消息,常書記氣的簡直想收拾了姜毓仁,卻還是沒那麼快的做,只是一直給他使絆子而已。
在常佩的說合下,常書記叫了姜毓仁去書房。
「現在做了書記,翅膀硬了?」常書記道。
老頭挑挑眉,那濃密的兩道眉,便如同兩隻黑色的蟲子在動。姜毓仁一直都不喜歡看老頭這個表情,只要看一眼,就會覺得喉頭噁心。
常書記見他不說話,嘆了口氣,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好干涉。我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非得賴著你?」
姜毓仁見常書記把話都說到了這裡,便直言道:「對不起常書記,我知道您對我和聶瑾的事很關心,我也不該就這樣跟聶瑾提分手。只是,我們兩個交往這三年的時間,一直都不冷不熱不親不近的。當然,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原因,工作都太忙,在這方面,我沒有任何抱怨,我很支持聶瑾的工作。可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難道我們結婚以後也要這樣子嗎?」
這一番話,把常書記說的啞口無言,氣勢也弱了一些,便沉默不言。
「您是聶瑾的父親,當初您撮合我們兩個,為的也是給聶瑾找個疼她愛她的人,在這方面,我自認我做的不夠。其實,我也想了很久,怎麼樣才是對聶瑾最好的?只有結束我們現在的這種狀況,聶瑾才會遇到一個真正懂她愛她的人,這才是聶瑾一生的幸福。」姜毓仁望著常書記,說。
常書記動了動嘴,沒說話。
「在這一點上,您看看常佩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難道您不希望聶瑾和常佩一樣幸福嗎?」姜毓仁道。
常書記知道,姜毓仁的這些話句句在理,而且,句句都是在為聶瑾著想。這兩個人的相處,常書記很是清楚,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承認。有時候他也想,是不是分開才是對女兒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