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流氓

  是她想了太久了嗎?


  這麼低級的伎倆,她怎麼就沒有識破?這麼簡單的,她怎麼會相信?

  蘇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她說的,你爽約的事,是怎麼回事?」


  霍漱清看著她。


  「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如果,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可以不用跟我說,我,只是,問一下——」蘇凡望著他,道。


  「我和她吃個飯,你覺得,有什麼大問題嗎?」他問。


  她說不出話來。


  難道真的是她太小題大做了嗎?

  「蘇凡——」良久,他叫了她一聲。


  「什麼?」


  「你是懷疑我和江采囡,是不是?」他問。


  她,沒說話。


  「你對我,就連這麼一點信任都沒有嗎?」他問道。


  「我相信你,可是——」她說。


  「這也叫相信嗎?」他問。


  蘇凡不說話。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纏,你馬上就要三十歲了,凡事,你自己該有個判斷,而不是聽別人隨便說一句,你就來質問我!」霍漱清說著,從水裡站起來。


  水聲嘩啦,水也灑在她的身上。


  他從浴缸里走出來,從她身邊走過去。


  她閉上眼,淚水,從眼裡涌了出來。


  「你覺得是我太無聊了,是嗎?你覺得我不相信你,是嗎?」他擦身體的時候,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


  蘇凡起身,朝著他走了過來。


  「是,很多事,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可是,我們是夫妻,我們要開誠布公,我們要坦誠相待,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不清楚那件事,江采囡覺得那是你愛她而不愛我,覺得那是你認為她的重要性超越了我,那件事,對於她來說就是這樣的意義,所以,她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所以,她可以無視我們婚姻的事實,所以——」她說著,卻被他打斷了她的話。


  「她覺得的就是事實?這就是你對整件事的判斷?」他轉過身,盯著她,道。


  「那你覺得你是完全無辜的?你覺得,我身為你的妻子,我連知道這點小事的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蘇凡反問道。


  霍漱清沒說話,看著她。


  「還是說,你所謂的開誠布公,只是看你心情的?」蘇凡繼續問道。


  看,心情?


  霍漱清,說不出話來。


  蘇凡盯著他,她極少和他這樣吵架,或者說,相識以來,和他這樣爭吵真是屈指可數的。而今天,怎麼就——


  不該和他吵嗎?


  江采囡那樣咄咄逼人的氣勢,不就是因為他才有的嗎?為什麼,他要給江采囡那種氣勢,而她不能有?

  他很想說,那你和小飛呢?你現在對他,就真的沒有感情了嗎?可是,他不能說,他不想刺激到她,而且,是她去照顧小飛,讓小飛蘇醒的。


  是啊,她,讓小飛蘇醒了,沒有人可以做到,只有她!

  這,足以說明問題,不是嗎?


  可是,讓她去照顧小飛的,是他,是他請她去的,現在,他不能把這件事拿來攻擊她指責她,不能!


  明知道不能,可是,他的心裡,是不快的,被她認為他和江采囡——


  「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他反問道。


  「我,沒想說明什麼,我只是想說——」她望著他,道。


  想說什麼?她一時愣住了。


  她看出來他不高興,所以,她,愣住了。


  可是,他為什麼不高興?他憑什麼不高興?


  他盯著她。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霍漱清,你和她的緋聞傳的到處都是,你覺得我不該問你一下,你不該和我解釋一下嗎?」她說。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又閉上。


  「難道我沒有跟你解釋嗎?」他說,「我和她,只是工作接觸,你連這點都不能相信?」


  「好,我相信你,你們,只是工作接觸,你爽約去見她,也只是為了工作,可以,我相信你。可是,她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咄咄逼人?難道你不能明白嗎?」她盯著他,道。


  他明白,他,怎麼會不明白?


  「你既然知道,一天到晚沒事幹跟她在一起攪和什麼?」他擦著身上的水珠,道。


  蘇凡一把抓住他的毛巾,盯著他,道:「你現在覺得都是我的錯,是嗎?」


  他推開她的手,擦著頭髮,道:「你不喜歡她,不要理她就是了——」


  「那你呢?」她問他道。


  「我?我有工作——」霍漱清道。


  蘇凡盯著他。


  真的只是為了工作?


  蘇凡是這麼想的,他知道。


  「不要無理取鬧了,蘇凡。」他說。


  無理取鬧?


  蘇凡,愣住了。


  「你,覺得我是無理取鬧?我們是夫妻,我問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的關係,這是無理取鬧?」蘇凡問。


  「你要我的解釋,我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如果你還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關於江采囡的事,以後別再問我,我也不會再跟你解釋什麼!至於你要怎麼處理你和江采囡的關係,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家裡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整天爭吵。」說完,他走了出去。


  浴室的門,哐當一下就關上了,蘇凡,愣在原地。


  他,解釋了嗎?


  他的解釋,來來去去就是,工作,工作!

  的確,他和江采囡是要有工作接觸的,可是,全省那麼多的部門,難道他一天到晚就接觸一個華社?

  蘇凡在浴室里站了會兒,走了出去,霍漱清正在外面穿著浴衣打電話。


  還是,工作!

  他的頭髮,還是濕濕的。


  蘇凡看著一陣心疼,他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不會照顧自己?

  沒事,他不會照顧自己,江采囡會照顧他。


  哼!

  她這麼一想,心裡就冒出了火。


  明明是他的錯,怎麼好像每次搞到最後都變成了她的錯了?

  怎麼每次都是他有理?

  蘇凡越想越氣。


  江采囡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嗎?那就讓他們在一起好了。


  讓江采囡知道他是多麼難纏麻煩的一個人。


  於是,蘇凡看著他,生氣地,看著他。


  不對,憑什麼要把他讓給江采囡?難道她江采囡就那麼幾句話,那麼幾句謊言,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他?

  絕對不要!


  不能便宜她!

  可是,一想到霍漱清這麼蠻不講理,蘇凡就真的想把他扔給江采囡好了,讓江采囡也知道他是多麼霸道,也讓江采囡體會一下。


  霍漱清回頭,就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生氣,可他沒理她,一直講完了電話,才坐在她身邊,看著她。


  「生氣了?」他說。


  蘇凡沒理他,轉過身,背對著他。


  「夫妻之間,這樣爭對錯有什麼意思?」霍漱清道。


  蘇凡不說話,依舊不理他。


  「生活本來就是說不清的,沒必要爭個誰對誰錯,有什麼意思?」他說。


  「可是——」蘇凡轉過身,看著他。


  「江采囡的事,我自有分寸!」他說。


  「你的分寸是什麼?犧牲色相——」她問道。


  「說這麼難聽?」他打斷她的話,道。


  蘇凡盯著他,卻發現他的五官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干——」蘇凡「嘛」字還沒說出來,唇瓣就結結實實被他吻住了,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被他壓在沙發上。


  可是她不喜歡他這樣,事情在那裡擺著,他也不說清楚,動不動就——


  她使勁推著他,不想讓他靠近自己,可是他還是壓了過來,那麼重的身體,她怎麼能撼動半分?

  「你,幹嘛?」在他鬆開她的那麼瞬間,蘇凡叫道。


  「我只干你!」他說著,唇手並用。


  因為是要準備睡覺了,蘇凡只穿了睡衣,而他也只穿著浴衣,很快就直奔了主題。


  「霍漱清——」她大叫道。


  「乖一點——」他喘著氣,道。


  「我討厭你——」她叫道。


  「那也沒用了!」他說。


  好痛,這個男人,幹嘛總是要這樣?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她忍著疼,道。


  「難道這樣不能解決問題?夫妻之間,還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他說道,卻絲毫不放鬆自己的行動。


  「我不是讓你解決生理問題的!」


  「這是你的職責,蘇凡,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夫妻,要是連這點事都不做了,算什麼夫妻?」


  「可是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動不動就,就這樣,啊——」她叫道。


  「我喜歡,蘇凡,我最喜歡這樣了!」他說道。


  「你,你就是個流氓!」她真是要氣死了。


  「女人不是喜歡這樣流氓點?」他反問道。


  「那你去找別的女人流氓好了,別來找我。」她說道。


  他停住了,盯著她。


  「你,幹嘛?」她不解,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要去找別的女人,還是,就在你這裡待一輩子算了。」他看著好像很認真地。


  這麼認真地思考這種問題,真是,什麼畫風?

  蘇凡真是不能理解啊!

  「霍漱清,你——」蘇凡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他再一次問道。


  她不理他。


  「問你話呢!」他說。


  真是個無賴,蘇凡心想。


  這麼無賴的,害得她連生氣的事都忘了。


  是啊,她是在生氣的啊!怎麼這個男人——


  他們剛才不是還在吵架嗎?怎麼這會兒又——


  到底,怎麼回事?


  「我告訴你,蘇凡,你給我記住了——」他卡住她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她轉過臉,又被他給扳過來。


  「你煩不煩?」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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