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男人的本能
方希悠聽著他的故事,不禁笑了,看著他。
「所以,你覺得我是猴子?」她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沈家楠道。
「只是心情好不好,直接會影響人的反應,是吧?」方希悠道。
「所以,有什麼不開心的——」沈家楠道。
「阿泉和別的女人有個孩子——」方希悠直接說道。
沈家楠,愣住了。
車子,開進了一片公園一樣的地方,朝著鐵門開去。
門開了,車子就直接駛了進去。
這不是公園,而是一個別院。整個院子被高大濃密的樹林和外面隔開,以至於外面的人完全沒有可能看見裡面的情形。
沈家楠停下車,卻沒有下車,坐在車裡,看著她。
她的頭,靠在車椅上,盯著頭頂的天窗。
沈家楠便打開了天窗。
保鏢車早就開走了,整個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這輛車,還有車上的兩個人。
她的確很傷心,這樣,是很傷心。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接受這種事,即便是堅強如她!
「我們,下車再說,好嗎?」沈家楠注視著她,道。
方希悠點點頭,看向外面。
這是一個看起來面積不小的莊園,和蘇以珩在京城的家差不多大的樣子。一幢主樓,後面是工作人員住的側樓,寬闊的草坪,可以打小型的高爾夫球賽。
「我這邊有去年的一批明前茶,很不錯。」沈家楠說著,就下了車,給方希悠拉開車門。
方希悠跟著他下去了。
走進了樓里,只有一個女管家和一名僕人,站在樓門口行禮等候。
沈家楠對管家說了句「給我拿一罐明前到陽台」就走進了樓里,方希悠什麼都沒有看,就跟著他走了進去,走到了一樓右側的一間陽台。
方希悠什麼沒見過,對於這樣的樓宇莊園是沒有任何新奇感的。這樣的房子,配得上沈家楠的身份。
僕人端來茶具等物品,方希悠站在陽台欄杆邊,看著外面圍繞著院子的那一片密林。
站在這個距離,是看不到樹葉隨風擺動的樣子的,可是,風吹到她的臉上,還是能想象得出。
茶具擺上,茶葉泡上,沈家楠便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麼?」
方希悠轉過身,搖頭,坐在椅子上。
「你是才知道這件事嗎?」沈家楠問她。
方希悠知道他問的是剛剛她說的事,便點點頭。
沈家楠給她倒了杯茶,道:「來,喝點茶。」
方希悠接過茶杯,這如玉一般的瓷杯,擱在她的指間,只覺得是好物遇上了相配的人。
沈家楠看著她。
「我很失敗,是不是?」方希悠道。
「這種事,不是你的錯。」沈家楠道。
方希悠苦笑了下,嘆了口氣,道:「我昨天見了那個女人,著實,還是被刺激到了。我以為我不會生氣,或者說,我不會被那種人惹生氣,可是,事實證明,我,做不到,佛系,是這個詞。」
沈家楠靜靜聽著。
「我和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我們兩個人長大結婚是很自然的事,他是我的,而我,是他的。我沒有想過愛別的人,我,只愛他,只想嫁給他。」方希悠道。
她明明沒有喝酒,她明明很清醒,可是怎麼就——
而且,她從來都不會在除了蘇以珩之外的第二個男人面前說這些心事,怎麼今天就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了?除了曾泉,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蘇以珩了,可如今,曾泉——是因為對曾泉的失望和難過,才讓她放鬆了警惕嗎?就這樣對一個不怎麼熟的男人在這裡說自己的心事?
沈家楠沒有說話,繼續聽她說。
她很難過,她很悲傷,這是正常的。在這樣的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傾聽的人,並不需要一個人在她身邊做什麼評價,或者給她什麼建議。
而他,願意做這個傾聽者。
他知道自己幫不到她什麼,可是,如果能讓她可以說出來,如果可以讓她心裡好受點,那他也就算是——
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