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一切都還給他
說到此,曾泉便立刻就拿起手機給覃逸飛打了過去。
而此時,覃逸飛和葉敏慧剛剛結束了一場天雷勾地火的激烈運動,葉敏慧去沖澡了,覃逸飛在床上躺著。
原來這種事根本不難,即便是和自己不愛的人做,也不是說沒有感覺,只是,完了之後,心裡整個空空的。
從此以後,他就是葉敏慧的丈夫,也只能是葉敏慧的丈夫。
手機,突然響了。
覃逸飛伸手從床頭柜上拿了過來,一看是曾泉?
「泉哥?」他問了聲。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曾泉問。
覃逸飛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起身了,道:「哦,你稍等一下我給你打過去。」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曾泉這個點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要緊事。
覃逸飛努力起身,撐著拐杖來到衣櫃邊,取出一件睡衣給自己穿上,穿好了衣服就拄著拐杖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隔壁的書房,鎖上門。
「泉哥,什麼事?」他坐在沙發上,氣喘吁吁。
「你當初給念卿報戶口的那張申請表,是不是還在你的手上?」曾泉問道。
覃逸飛一愣,曾泉怎麼突然問這件事?
「啊,出什麼事了嗎?」覃逸飛問。
「如果在你的手上,你就跟我說,我派人去找你拿。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讓別人拿到,不能讓別人看到,明白嗎?」曾泉道。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覃逸飛很清楚那張申請書是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泉哥,你要那個,做什麼?」覃逸飛問。
知道那個東西很重要,可是,他還是想自己珍藏,那是維繫他和蘇凡感情的唯一一件紀念品。就算是今生不能和她在一起,至少在那張紙上,他和她,還有念卿,是一家人。他們是念卿的父母,而念卿,是他們的孩子。
「逸飛——」曾泉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霍漱清拿走了。
曾泉看著他。
「小飛,是我。」霍漱清道。
「哥?」覃逸飛叫了聲。
「嗯,是我,小飛,你當時幫念卿申請戶口的那張紙,是不是還在你的手上?」霍漱清問。
「是。」覃逸飛的心,沉了下來。
「請你把它,還給我。」霍漱清道。
把她還給他嗎?覃逸飛,久久不語。
霍漱清說的,不單單是那張紙,更是,蘇凡。
這麼多年,他心裡的那個蘇凡,霍漱清也想要回去。而他——算是非法佔有嗎?把她一直放在他的心裡,沒有經過霍漱清的同意,一直藏著她——
「那個,對我非常重要,小飛。」霍漱清道。
「嗯,我明白了。我明天回京,我會把那個給你的。」覃逸飛答應了他。
「好,明天你回來以後給我電話,我們,見個面。」霍漱清道。
「嗯,我知道了。」覃逸飛道。
「謝謝你,小飛!」
「別這麼說。」覃逸飛笑了下,道,「哥,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霍漱清道,「你早點休息。」
「嗯,哥,你也是。」說完,覃逸飛就掛了電話。
他和蘇凡,僅有的一份紀念,就這麼——
還給霍漱清嗎?
是啊,他該把蘇凡的一切都還給霍漱清,而不是這樣繼續霸著。?
夜色,深深,覃逸飛望著窗外。
窗外的夜色,讓人感覺,很孤獨。
他起身,拄著拐杖走到了露台上。
風,好冷。
雖然不明白霍漱清為什麼要把那張紙要走,可是,霍漱清和曾泉同時說了,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那張申請書——
葉敏慧沖完澡,從浴室出來發現他已經不在床上了。
奇怪,他怎麼會不見了?他的輪椅還在——
葉敏慧穿著睡衣,包裹著頭髮,走出了他的卧室去找他,推開書房門,就看見他拿頎長的背影在露台上。
他,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那裡?
是,在後悔和她之間的這一切嗎?是在為蘇凡——
葉敏慧的視線,落在了茶几上的手機上。
她的心,一沉。
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走到了他身邊。
「天這麼冷,你會著涼的。」她給他披上了一件風衣,溫柔地說。
覃逸飛看著她。
「你才是,剛洗完澡會感冒的。」他說。
「那我們就一起進去吧!」葉敏慧攙著他,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書房。
與此同時,和覃逸飛結束了通話的霍漱清——
曾泉見他在一旁靜靜坐著,一動不動,就拍了下他的肩。
霍漱清看著曾泉。
「你,做的沒錯。讓他早點斷了念想,對他來說不是壞事。」曾泉道。
曾元進看著兒子。
曾泉看了父親一眼。
他頓了下,便對霍漱清道:「漱清,關於迦因的事,我要跟你道歉。」
霍漱清看著曾泉。
「迦因,她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朋友。這些年,我,的確做事不夠成熟,讓你,也,很為難,讓爸爸也很——」曾泉說著,頓了下,「請你,原諒!」
霍漱清,沒說話。
「其實,我想,逸飛也是類似的心情吧!把她當做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放在心裡,當做某種寄託,卻,卻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很抱歉,漱清。不管是我,還是逸飛,我們都會從這件事里成熟起來的,所以——」曾泉說。
「如果,如果我做的足夠好的話,如果我對她足夠關心,是個好丈夫的話,她也不會說很多事都找你們兩個人。」霍漱清打斷了曾泉的話,看著曾泉。
曾泉,看著他。
「這麼多年,歸根結底,我,做的不夠好,我對蘇凡的關心不夠多。我總是覺得自己很了解她很關心她很愛她,可實際上,我做的,很不夠。我,我很多時候感覺你和小飛比我更在乎她的感受,更重視她的感受。就像小飛,雖然他的一些行為有些失當,可是,我知道,他是,他是真心愛蘇凡的,他是把蘇凡當做了他世界的中心,當做了他做決定的首要考慮因素。對於他來說,蘇凡的快樂,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而我,我根本沒有做到這一點。」霍漱清說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