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談判

  第一百八十四章 談判

  日軍第十一師團的指揮部內，寶宗武中將目光都有點獃滯的感覺，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友兼部下黑岩義勝被一刀斬落在寶山縣城的城門上。這讓寶宗武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第十一師團的戰鬥力急劇的下滑，一萬一千人就這麼沒了。此刻的寶宗武終於嘗到了第三師團藤田進師團長那苦澀的笑容。不是自己不夠猛，而是對手比自己更猛。


  一旁的參謀大佐道：「師團長閣下，您還是休息會吧？」


  寶宗武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前方，參謀大佐急道：「師團長閣下，您這樣的狀態實在很難讓人放心啊！」


  寶宗武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是第十一師團的師團長，別人都能頹廢，可是他不能。寶宗武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參謀大佐道：「我們從東城門緊急調撥三千人到西城門防禦，這次兵力損失慘重，五千人的衝鋒隊幾乎喪失殆盡，僅僅存活下十幾個人。」


  寶宗武冷眼看了看寶山縣城道：「支那軍那邊的損失有沒有統計過？」


  參謀大佐道：「我們不知道。支那軍那邊損失的情況，不過師團長閣下，現在報紙上都已經登出來這場戰役了，我看司令部很快就會做出反應。」


  寶宗武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戰鬥結束不過才三個小時，怎麼可能？」


  參謀大佐無奈的說道：「實際上，我也感到很納悶，按理說不應該有這麼快。但是我收到的消息確實是如此。上面的文章雖不足千字，但是基本上描述了整個戰役的概況，連我軍損失多少兵力都寫得清清楚楚。而且上面說支那軍只損失了一千多人的兵力。」


  寶宗武右手半握，中指敲擊著面前的桌子，一聲一聲的如同敲木魚一般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寶宗武此刻的心情極度的複雜，一千多對五千。最後居然被人滅的個精光。雖然有第三師團的例子在前，但是寶宗武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對面的支那軍是一支實力非常強悍的部隊。甚至於不是自己的第十一師團想捏就捏，想揉就揉的部隊。


  過了一會，寶宗武面無表情道：「向城門投射勸降書，就說我軍以師團長身份勸降對面支那軍，只要他們答應投降，我的位置讓給他們也無所謂。」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道：「師團長，你認為他們和我們之間還能有共同的語言嗎？他們已經使得帝國三萬勇士永遠的留在了支那。」


  寶宗武道：「成不成要試了才知道。這也是疑兵之計，他們內部難道。就那麼的團結一致？這次雖然帝國損失了很多勇士，但是他們西城門的守軍也幾乎全部完蛋。現在他們只能從東南北三個城門調兵。他們現在的總兵力也就在四千左右。可調之兵又能有多少？」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說道：「可是這幫支那軍對於帝國可謂是恨之入骨，他們就算是投降，師團長閣下又怎麼能保證他們是真心投降？而不是假意投降呢？」


  寶宗武道：「不管他們是真心投降，還是假意投降，只要他們投降，我就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道：「師團長的意思是？」


  寶宗武道：「我軍兵力源源不斷，我們假設，就算整個第十一師團全部被消滅，那麼在消滅之前我們也定會請求司令部支援，到時候援軍肯定源源不斷。而寶山縣城已經被圍的是水泄不通，他們斷然不可能有突圍出去的可能性。難道。他們的指揮官會冒著全部陣亡的代價？我看很有可能他們會反其道。行之。」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想了想讚歎道：「師團長您的眼光無比的毒辣啊！」


  寶宗武只是輕輕一笑道：「只是不知道。支那軍這個指揮官上不上當了。不過我想現在厲害關係都已經擺明了，我覺得我們雙方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眼睛一亮道：「您的意思是？談判？可是這麼緊張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雙方交火，您覺得？」


  寶宗武不以為意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可是中國的古語，我想他們應該也能做到這一點。」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道：「那閣下認為派誰去比較合適？」


  寶宗武看了看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片村一哆嗦道：「師團長，我根本不懂漢語……」


  寶宗武笑了笑道：「你再害怕？」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立刻挺直了腰板道：「為帝國的聖戰，我絕對不會害怕！」


  寶宗武笑道：「很好，片村君，這次如果你能很好的完成任務，那麼我會向司令部提請升你為少將，接管黑岩義勝將軍留下的職務。」


  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大佐激動的點點頭：「一定不辜負師團長的栽培。」


  寶宗武的目的並不是真正想318旅投降過來，如果能夠招降的話，那到時候還不是大日本帝國的一條狗？但是這種可能性顯然微乎其微，可是寶宗武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兩軍交陣，心理戰也是一方面。在這種很有可能被全殲的時刻，一般的部隊肯定會分為主戰和主降兩個陣營，現在寶宗武的意思就是遞過去一個讓他們自己人砍自己人的刀。


  至於片村參謀長的安全問題，則不再寶宗武的考慮範圍之內，只要能夠達成自己的願望和目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雖然片村這個參謀長當的還算稱職。


  片村四十八大佐的想法卻是和寶宗武不同，向這種交戰談判其實片村知道。危險性很大。但是片村也老大不小了，與其在參謀長這個位置上乾耗著，不如弄一個有實權的少將旅團長來的舒坦。想高升又不想承擔風險，這樣的好事到哪裡去找？


  片村帶著一個翻譯直接就奔寶山方向而去。


  西城門樓子上，這個時候趙國瑞不在，幾個放哨的士兵看著前方，其他的士兵都在清理著戰場。


  「王哥，你看那來了兩個鬼子！」


  「牛娃子，在甚地方？老子一槍崩了他！」說完這個王哥直接拿起AK，開始瞄準！

  「王哥，別啊……你說小鬼子會傻了吧唧的就兩個人過來？」牛娃趕忙阻止了王哥道。「那他們過來作甚啦？」王哥不滿牛娃剛才的行為悶聲問道。「看看情況再說，你沒看他們沒有帶武器嗎？手上啥也沒有！」牛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那就看看？兄弟們，來了兩日本豬，呆會別開槍，看看小鬼子玩啥花樣！」王哥大聲吼道。片村和一個翻譯離著城門不遠，心中自然緊張，片村現在心中想著就是可別有哪個不開眼的支那人給我們來一槍啊，那就完蛋了！過了一會，片村對著那個翻譯說道：「你的，去給上面的人，說明我們的來意！」


  「啊！~~~太君，太君，這實在是……」


  「八嘎，你的不想為大日本皇軍服務了嗎？」片村怒吼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這就去，這就去。」


  這個漢奸一副討好的模樣，在這種全民抗戰的時期，居然出現這種無恥的敗類，也算是當時中國的一種悲哀。


  這個漢奸名為杜偉，乃是上海杜家的一個旁系，這次日軍在上海爭奪盤尼西林代理權的時候，杜家有意向日本人方面靠攏，這個杜偉居然直接就在日本軍中服務，由於戰事需要被派到了第十一師團當了個翻譯。小日子也算過得去，只不過在日本人這裡就沒有個尊嚴了，成天都只能裝成個孫子。


  杜偉此刻心中有點後悔，這他娘的剛入了狼窩，又要進虎穴，他可是聽說過318旅的威名的，何止聽說過，昨天晚上那個大爆炸，要不是他夜裡按耐不住寂寞去找妞去了的話，他那個住的地方離那個爆炸的地方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反正杜子明現在自己帶來的東西是一樣找不到了。


  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了，那麼當走狗也得當好。要說這個杜偉其實還是認識王明宇的，因為其哥杜子明和孫雪的事情，他表哥也和他們那一幫子人說過，有這麼個軍官。當時來說，杜家在上海可謂是如日中天，一個小小的國—軍中校團長他們還真沒放在眼裡。杜偉當時還說這個王明宇是啥鄉巴佬，以為當個大頭兵就牛啦？直到昨天杜偉聽到師團裡面罵那個318旅和王明宇他才覺得名字特熟悉，然後去問問，果然是那個以前的中校團長。


  這會杜偉心中糾結啊，這他娘的當漢奸也能遇到熟人，和杜偉期望的生活一點都不一樣，當時那個日本人說跟著皇軍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怎麼地，現在哪裡是吃香的喝辣的？就昨天來說吧，差點就去見閻王了。


  杜偉慢吞吞的走到了城門底下道：「國—軍的兄弟們，大日本……額……小鬼子要和你們談判！」，杜偉剛想說大日本帝國，一想不對，立刻改成了小鬼子，反正那個片村也不會說漢語。


  王哥一看底下來了個貌似中國人的人，怒吼道：「球的個瓜皮，你是甚人？」


  杜偉慌忙道：「那個什麼，我也是中國人啊，這不學了幾天日語，被小鬼子抓來當翻譯了嘛，煩請長官通報一聲。」


  王哥呸了一口道：「賊你媽，漢奸！等著，牛娃叫那啥給旅部發個電報！」


  牛娃嗯了一聲道：「得嘞！」


  杜偉滿頭大汗的呆在城門下，心中卻是不怎麼著急了，反正去通報了，估計十有八九會跟咱談吧？咱中國不是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嘛，尋思這個年輕的王明宇可別不懂規矩啊。


  就在杜偉滿頭大汗焦急等待的時候，王哥對著下面的杜偉道：「喊上那個小日本跟我們走！」


  杜偉立刻來到片村那邊道：「太君，裡面的人有請！」


  「喲西，你做得很不錯，杜君！」片村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杜偉心道。「可不就很不錯，這麼危險的事情都留給我做了！」，但是嘴上還是說道：「能為太君服務是我的榮幸！我的榮幸！」


  片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杜偉跟著片村後面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站住！檢查！」王哥和牛娃首先就得給小日本一個下馬威，看他對著杜偉那樣子，王哥和牛娃都很生氣，雖說這哥們是漢奸，可是他說是被的，那對這個小鬼子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片村剛才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就拉聳著個臉。本以為支那軍會把自己當成座上賓呢，現在看來也就是一個談判者，或者連談判者都談不上也說不定。


  待兩人檢查完之後，片村就一路跟著王哥七繞八繞終於來到了一所大院面前，片村原本以為318旅的人會在外面接待自己，結果到了現在還是這兩個大兵在類似於看押一般的護送著自己。


  進入旅部之後，終於看見了穿著支那軍軍服的人，片村想問你們旅部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卻是沒敢問，把自己當成特高科的那些人咋辦？


  其實王明宇已經透過窗戶看著這次來談判的人，看著他肩章上的軍銜，王明宇知道。日軍此次貌似真有點談判的可能性，畢竟隨隨便便派一個大佐下來，也不怕被殺了，只能說明日軍有誠意談判，但是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只有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慢慢的發掘了。


  地下指揮部自然不可能拿來談判，地下指揮部的主要作用還是防止日軍的飛機轟炸或者什麼意外發生，這次和日軍談判自然日軍不可能採取什麼行動。


  寶宗武中將並沒有把這次談判的計劃報告給淞滬司令部，畢竟上次提的計劃沒過兩天就流產了，誰也要點臉不是？寶宗武決定等自己成功了之後在向司令部請功，這樣自己師團軍火庫被炸的責任或許要小的多，而且在松井石根大將心中的地位肯定也提高不少。


  片村四十八參謀長被王哥和牛娃帶到了大院里的一個會議室。這個就是平時辦公用得會議室，所以裡面的東西也是基本上比較齊全的。


  片村和杜偉兩個人一人給泡了一杯茶，雖然兩軍交戰，但是既然他們是過來談判的，自然不可能太過怠慢了他們，否則唧唧歪歪的煩都煩死。


  片村此刻其實也是有點緊張，但是如果這幫支那軍要殺自己的話，根本不可能給他泡茶，所以他內心自己安慰自己，此行基本已經成功了一半。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王明宇才在幾名直屬隊的人的簇擁下，來到了會議室。


  看著一臉冷然的王明宇，杜偉想上去套近乎的想法又被自己給深深的壓了下去。


  片村站起來鞠了個躬道：「大日本帝國第十一師團作戰參謀長片村四十八向閣下問好！」


  王明宇點頭示意，然後道：「國民革命軍陸軍獨立318旅旅長王明宇！」


  一旁的杜偉在那嘰里呱啦的翻譯著，杜偉其實也不知道。王明宇會日語，這個他沒有調查過。不過這種談判的場合王明宇才不會說日語，這是對自己語言的一種侮辱。戰爭期間沒有辦法，現在是談判，既然他帶了翻譯，自然就有翻譯來說。反正王明宇也不著急，畢竟按照王明宇的想法，互相扯皮至少也要拖個幾天。


  片村首先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此次我是奉司令部和師團長的命令前來與貴軍談判的。」


  王明宇眉毛一挑道：「哦？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嗎？」


  片村搖搖頭道：「其實我們師團長認為，我軍和貴軍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我們現在就可以談一談我軍和貴軍的合作問題！」


  王明宇哈哈一笑道：「合作？怎麼合作？難不成讓我318旅把寶山縣城讓出來給你們？」


  片村道：「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這種情況難道。王旅長覺得自己還能撐多久？一個星期？兩個星期？還是一個月？你們的物資現在是用一點少一點，我想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你們頂多能撐兩個星期的時間！」


  王明宇也不客氣的搖搖頭道：「事實上可能比你預想的要好的多吧！」


  片村一愣，隨即自信的搖搖頭道：「一般的戰略儲備差不多也就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貴軍一路走來基本上都沒有進行補給，我想現在這種情況想要補給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王明宇卻道：「即便你說的都對，那麼這就是我們要和你合作的理由嗎？」


  片村反問道：「難道。閣下想要全軍覆沒？」


  王明宇哈哈一笑：那你認為我們318旅的弟兄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了？

  片村連忙擺擺手道：「閣下誤會了，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們合作的背景。即便是閣下再能征善戰的話，能拖住我們一個師團，難道。還能拖住我大日本帝國的無數師團嗎？寶山縣城我們是一定要拿下的，即便我們第十一師團沒有成功，接下來可能還有第五師團、第六師團等等，這個道。理我想閣下應該明白吧。何況閣下年紀輕輕，即便現在做出一些犧牲，我軍完全可以補償你！如果閣下有意為天皇陛下……」


  王明宇冷哼一聲道：「夠了，看來你們是一點誠意也沒有，想讓我投降？像他一樣？當狗一樣的聽你們使喚嗎？」


  杜偉那尷尬的神情，不知道。是翻譯好還是不翻譯好，片村著急的看著杜偉道：「杜君，什麼難聽的話我都可以承受，你先翻譯啊，別打斷我們的談話！」


  杜偉心裡嘀咕道：「讓老子自己罵自己？你個小鬼子真是煩死了！」


  杜偉道：「是是是，太君，這個他說他是一個愛國軍人，不能像我這種普通老百姓一樣！」


  片村心中道：「就說這？也能氣成這樣？」，不過還是笑笑道：「我知道。閣下是一名愛國軍人，這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所尊敬的。只是我軍的條件也不一定就是要閣下歸順我大日本帝國，而是我軍保證貴軍安全撤離寶山縣城，同樣作為條件，貴軍交出寶山縣城的控制權。這樣貴我雙方都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王明宇有點好笑的看著這個漢奸，並沒有回到片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杜偉一愣，怎麼好好的問自己名字？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杜偉上海人！」


  王明宇看了他一眼，杜偉心中有點慌亂，因為他比較心虛。王明宇道：「為什麼去當漢奸？」


  杜偉立刻做欲哭無淚的樣子道：「冤枉啊，長官，我因為懂的點日軍被他們強行征過來的。」


  王明宇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片村看著這兩人倒是聊了起來，急急忙忙跟著杜偉說道：「杜君，王旅長說什麼？趕快給我翻譯！」


  杜偉道：「王旅長問問我的情況，我就回答了一下！」


  王明宇道：「片村參謀長，你看，我軍剛剛和你們打了一場，現在剛剛打完，我們也要休息不是？我看片村參謀長就在這裡住下如何？」


  片村一哆嗦道：「這個？我看……」


  王明宇橫眉冷對道：「難道。閣下並沒有誠意與我軍交談？」


  片村連忙搖頭道：「閣下誤會了，只不過我也得回去向師團長閣下交代今天談判的細節！」


  王明宇饒有興緻的看了看道：「哦？那我讓這個人去如何？」


  片村道：「閣下，你認為師團長閣下會與他商談軍國大事嗎？」


  王明宇道：「以前不會，但是不代表現在不會。事情就這麼定了，等事情談妥了，無論成功與否，我自然不會為難片村參謀長，難不成片村參謀長還害怕我害你不成？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想片村參謀長就多慮了吧？要是我想害你的話，隨時都可以，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我也不會放棄祖宗，放棄放棄傳統的。」


  杜偉一聽王明宇指桑罵槐，雖然不高興，但是也只能陪著笑臉對著片村道：「……片村參謀長，你看？」


  片村知道。既然人家把自己留在這，至少說明他暫時還是安全的。片村點點頭對著王明宇道：「既然閣下如此盛情，那我就打擾了！」


  王明宇點點頭，然後安排了兩名直屬隊的戰士保護片村四十八。這保護有兩個意思，第一就是保護片村不被318旅的那些悲傷的兄弟們給生吞活剝了；這第二嘛，自然就是防止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