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賊船
我話一出口，王秘書的立刻楞了一下，看我的眼神也變得飄忽。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看著我，王秘書淡淡的說：
「那就祝石老闆生意興隆吧……」
說著，王秘書轉身就要走。
而我冷笑了下，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王秘書，我這生意還沒開張。第一單，我準備和你做……」
話音一落，王秘書立刻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我，好半天，才輕聲說著：
「石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他雖然已經猜到我知道了他參與賭博的事，但他還是抱著僥倖心理，在做最後掙扎。
我乾脆直接點破：
「王秘書，政府的公職人員參與境外賭博，這個後果，我想你是清楚的……」
王秘書一聽，臉色變得慘白。他當然知道後果的嚴重，輕則丟了工作，重則身陷牢獄。
王秘書半天也不說話，而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
「王秘書，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只是需要你幫我點兒小忙而已……」
王秘書已經沒有後路了，他哆嗦著嘴唇，慢吞吞的問：
「怎麼幫你？」
我也不再啰嗦，直接問道：
「文山集團和孫區長現在什麼關係？孫區長是不是已經被他們搞定了？」
作為孫區長最貼身的秘書，王秘書肯定是知道這些事的。他雖然不想說，但把柄在我手中。他嘆息一聲，輕聲說道：
「文山集團的江上源，最近和孫區長走的很近。倒是談不上搞定，不過這塊地，孫區長還是傾向於給文山集團……」
我微微一愣，孫區長傾向於文山集團，我倒是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這個江上源在文山集團好像位置很重要。
我馬上又問：
「這個江上源在文山集團到底是負責什麼的？」
王秘書直接說道：
「文山集團的總部在省城，而在南淮的分公司，是曲和歡與江上源共同管理的……」
「曲和歡是誰？」
我立刻追問。
「就是你們在開發區政府看到的，和孫區長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我一下想起來了，當時在平湖燕鮑翅，她也是和江上源一起出現的。只是當時，她一句話都沒說。我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在南淮的文山集團，竟有這麼重要的地位。看來，以後得多注意她了。
見我沒說話，王秘書輕聲說道：
「石老闆，我想勸你一句……」
我疑惑的看著王秘書，他繼續說道：
「我希望你不要和文山集團鬥了，你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知道，您曾經帶領一眾兄弟，打敗了尚集團。但尚集團和文山集團不同，尚家當時只是依託南淮，在南淮可以稱得上是第一號。而文山集團卻不一樣，別說南淮，就是在省城，也是人脈甚廣，根基錯綜複雜。你們要是這麼和他們斗下去，最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張副市長也和我提過，文山集團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現在王秘書也這麼說，我不得不信。但我還是有些好奇，又問他說：
「文山集團不是一家外資公司嗎？並且剛到我們省不久，他們怎麼可能有那麼深的背景？」
王秘書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就不是我一個小秘書能知道的了。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孫區長之所以傾向於，把這塊地給文山集團。這裡面就有市裡領導的授意……」
其實這點我也想到了。畢竟文山集團和市裡的領導走的很近，他可以很輕易的得到市裡領導的支持。而我們現在卻沒有這個優勢。
看著王秘書，我再次問說：
「王秘書，我和文山集團的事，你就不用費心了。我現在要你幫我的是，查清楚我們這次暗標的所有細節，並幫我想一下，這裡有沒有可操作的地方。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王秘書臉色有些猶豫，他好半天也不說話。
我微微笑下，從王珂手裡接過手包，在裡面拿出一個籌碼。這籌碼的面值很小，只是一百塊。看著和普通的籌碼沒什麼區別，但場子里的人都知道，這是我隨身帶著的一個籌碼。
把籌碼遞到王秘書的眼前，我微笑的說：
「王秘書，這個場子你應該知道在哪兒。去玩玩吧，換換手氣，說不定就不用賣房子了呢……」
我並不打算直接給王秘書拿錢，給人留下一個賄賂的名稱，畢竟不太好。而王秘書帶著這個籌碼去賭場，肯定有人會讓他贏的。只要他不貪心，還清外債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秘書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接過籌碼，他小聲的說：
「好，你說的事，我來想辦法。不過你不要再這麼明目張胆的來找我了，這兩天我會隨時聯繫你。我回去了……」
一說完，攥著籌碼，王秘書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我和王珂才上了車。一到車上，王珂便問我說：
「中宇，你覺得這個王秘書真的能幫我們嗎？」
我淡淡笑了下，反問王珂：
「他除了和我們合作，還有別的退路了嗎？」
王珂點頭：
「也對，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他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們是賊？」
我這一問，王珂哈哈大笑。
我們當然不是賊，如果真的是賊，我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文山集團斗。我有比這狠十倍的辦法，只是我不想觸及法律的底線，畢竟現在，沒人會幫我洗白了。
回到明珠，簡單吃了口晚飯。我便又給豺狼打了電話。按我計算的時間，這個時候，豺狼應該到南淮了。電話通了，但對面卻遲遲沒人接聽。看來豺狼應該是沒聽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