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訊問
楚中翰聽我這麼說,他立刻回答道:
「石老闆,你放心,我們市局刑警隊,絕對不是任何公司的打手。當然,我楚中翰也不是……」
我微微點頭,接著又轉身對王珂說:
「王珂,告訴芸姐,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讓她不用等我了……」
王珂雖然擔心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走吧……」
我微笑著對楚中翰說。
出門上了一輛警車,楚中翰坐在副駕。而我坐在後面中間的位置,旁邊就是兩個警察。
車開了沒多久,其中一個警察,便小聲嘀咕說:
「什麼企業老闆,我看就是一群黑社會……」
這個警察就是要掏槍,而被老六攔住的那人。他今天也是有氣,這回抓了我,他肯定是想向我撒火。
我沒想說話,而楚中翰則回頭沖他嚴厲的說了一句:
「小白,把嘴閉上,該你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說……」
這個姓白的警察,這才閉了嘴。
到了市局刑警隊,我被兩個警察直接帶去了審訊室。而審訊我的,則是楚中翰,和那位姓白的警官。
「姓名?」
白警官冷冷的問。
「石中宇」
「性別?」
我知道這是正常的例行公事。但當白警官問出這些問題時,我還是冷冷的看著他,並沒回答。
白警官見我不說話,他又追問了一句:
「性別?」
他聲音提高了不少。我依舊沉默。
「啪」的一聲,白警官把手中的筆,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瞪著我喊道:
「石中宇,我告訴你,你別在這裡搞你在外面那套。以為自己是個黑老大就了不起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公安局,人民民主專政的地方。收起你那副老大的做派……」
我盯著這位姓白的警官,慢吞吞的問說:
「白警官,你們叫我來,是配合你們工作的,還是接受審訊的?」
白警官微微一愣,但他還是狡辯說:
「都一樣!」
我冷笑一聲:
「要是配合你們工作,那我還可以和你們聊聊。但要是審訊,那我告訴你,我沒什麼說的了……」
話一說完,我便閉上了眼睛。儘管我表面上風輕雲淡,但心裡卻一陣陣悲涼。
想當初,黑胖子在市局當局長時。我到市局,別說普通警察,就是各隊的隊長和副局長,也都對我客客氣氣的。而現在,張副市長在市裡受到排擠,說話根本沒人聽。我的處境,也急轉直下。一個普通的幹警,都敢沖我這麼大呼小叫。
「不說話?想裝啞巴?好,你就繼續裝。看咱們誰能耗過誰?」
白警官繼續朝我喊著,我依舊一言不發。
沉默了好一會兒,楚中翰開口了:
「石老闆,白警官的態度不好,我替他道個歉……」
我依舊閉著眼睛不說話。
「其實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問你認識一個叫柴雙的人嗎?」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正一臉憤怒的白警官,接著就對楚中翰搖頭說道:
「不認識……」
「呵呵」
白警官在一旁冷笑:
「不認識?不認識你會給他打了五六個電話?石中宇,你別以為一句不認識,就能把責任推乾淨……」
我微微一愣,馬上想到了他們說的是誰。我馬上問說:
「你們說的柴雙,外號是叫豺狼?」
「對,就是他,省城人……」
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追問一句:
「他怎麼了?」
楚中翰沒等說話,白警官馬上搶先說:
「你搞清楚,是我們訊問你,不是你來問我們。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看都么看白警官,而是追問楚中翰:
「豺狼怎麼了?」
其實我心裡也有些奇怪,這個楚中翰對我的態度倒是挺好。只是這個白警官一直對我惡語相向,而楚中翰也不阻攔對方。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一個人唱黑臉,一個人唱白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這個白警官有什麼背景,不然他不可能總是搶他們隊長的話。
楚中翰看了看我,平淡的說:
「還是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吧。石老闆,我希望你能配合。這個案子不小……」
我心裡咯噔一下。能感覺到,楚中翰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想了下,我決定配合他們。
「豺狼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前一陣子我去省城,和他見過面。當時是想打聽我這位朋友的下落,不過我們只見過一面。而今天早上,他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要來南淮見我,有事情和我說。我晚上時候,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不過一直沒人接。接下來,你們就找到我了……」
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句。而楚中翰立刻追問:
「你那個朋友是誰?」
我也沒隱瞞,直接說道:
「唐佳傑,不過他被省公安廳的人帶走了,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楚中翰點了點頭,又問:
「柴雙,也就是你說的豺狼,他來南淮找你幹什麼?」
其實豺狼來南淮,是說有唐公子的消息。但我並沒和楚中翰說實話。
「不知道,他就說來找我,有事情要告訴我。楚隊,他到底怎麼了?」
楚中翰盯著我,慢吞吞的說道:
「死了!」
我雖然已經猜到可能是這個結局,但聽到楚中翰說,我心裡還是一驚。急忙又問:
「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機密,輪不到你問……」
白警官再次插話。他今晚已經不知道懟我多少次了。而這事又涉及到唐公子,我終於忍不住,沖著白警官狠狠的說道:
「白警官,我只和你說一遍。我和楚隊說話,你要是再打岔的話,小心有一天,我扒了你的這身警服……」
白警官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暴怒著:
「你威脅執法人員,我告訴你,就憑這一條,我就能把你送進去……」
這白警官年齡不大,口氣卻不小。我剛要再說,楚中翰便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坐下。白警官雖然一臉的不服,但他還是坐下了。不過他看我的眼神,比之前更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