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殘局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土匪和老六。因為抓那兩個殺手的時候，他們也參與了。現在南淮的警察抓不到我，估計會去抓他們。我更擔心的是，這兩人的脾氣太急，很有可能惹出事端。
楚中翰點了支煙，看著我，直接說道：
「你的兄弟暫時沒什麼事，市局現在主要目標就是你。如果抓到了你，說不定也會對他們動手的……」
一聽他們暫時安全，我這心裡也踏實不少。楚中翰又補充了一句：
「石老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最好少和他們聯繫。你應該知道市局的手段的，說不定誰的手機，就已經被監聽了。一旦聯繫了，暴露你自己不說，說不定還會連累他們……」
楚中翰的話，讓我是又鬱悶又憋屈。本來程如霜說好合作，結果現在殺手被我抓到了，我反倒成了南淮警方打擊的對象。
看了楚中翰一眼，我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楚隊長，那你現在是和程警官一路了？」
聽我這麼說，楚中翰也不氣惱。他彈了彈煙灰，看著我說：
「石老闆，我知道你氣不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的確是和程如霜一起。換句話說，我們三人都是一起的。因為現在市局混亂，我必須也要自保……」
楚中翰的這番話，之前來省城時，他就和我說過。我忽然想起一個人，接著問道：
「楚隊長，那你們刑警隊那位新上任的副隊長白警官，為什麼和殺手有聯繫，並且處處針對我。還有，你和他一起時，你好像處處都讓著他……」
我的問題一問完，楚中翰並沒回答，而是轉頭看了一眼程如霜，好像在徵求她的意見。
而程如霜看著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些事情錯綜複雜，並且和案子相關，你最好還是先不知道的好……」
程如霜的話，氣的我暈頭轉向。我感覺我現在像一枚棋局中的棄子，被放到一邊，已經變的可有可無了。
程如霜說完，便站了起來，略顯疲憊的說道：
「好了，石老闆，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委屈你，現在省城呆一陣子。如果南淮那面局勢明朗，我會隨時聯繫你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楚中翰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看著我，微微笑說：
「石老闆，我今天連夜回南淮，那面有消息，我也會通知你的……」
我已經是無話可說了。看著兩人，我苦笑了下，送他們兩人下了樓。
接下來的兩天，我就一個人呆在酒店。土匪幾人倒是給我打電話了，但按照楚中翰說的，我怕他們被監聽，也沒敢接，就給他發了條簡訊，讓他告訴大家，我在辦事，一切都好，讓他們在南淮老老實實的，千萬別再生事端。
這天中午，我呆的實在無聊。吃過午飯，就去附近的公園閑逛。這兩天，程如霜也沒聯繫我，藍羽那面，也沒有任何消息。我也只能在省城，這麼乾耗下去。
公園裡花紅柳綠，加上天氣不錯，人也不少。我轉了一會兒，被花園假山處的一群人吸引了過去。
原來這裡是一個棋攤。攤主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他年齡雖然不大，但卻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山羊鬍，圓圓的黑墨鏡，加上他穿的髒兮兮的中式唐裝。如果不是坐在棋攤前，倒感覺他更像是一個算命的。
這棋攤擺的是一個殘局，圍著棋攤的人，正在討論著哪個顏色的棋能贏。我站在旁邊看著，心裡覺得好笑。因為這屬於街頭騙術的一種，無論你執哪一方，也都贏不了，最多就是和棋。
在旁邊圍著的人，還有這攤主的托，目的就是引人上鉤。果然，在一陣吵吵嚷嚷之後。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躍躍欲試的掏出一百塊錢，對攤主說：
「老闆，我要綠棋，咱倆來一局……」
看著生意上門，這攤主卻連看都不看老人一眼，他一手捏著下巴上的幾根鬍鬚，另外一手指了指棋盤邊上的一張紙。
我這才看到，原來旁邊的紙上寫著，誠邀天下高手，以棋會友，一局五百起，上不封頂。攤主若輸，五倍補償。
看來這攤主是嫌對方五十塊錢太少，根本不跟他玩。
這老人有點不死心，捏著一百塊錢，繼續和攤主商量著：
「老闆，就試驗一局，輸了這一百給你，贏了你就給我一百就行，我也不用你五倍補償……」
這攤主依舊不看老頭，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慢慢的搖著頭。
而旁邊的人開始勸老頭說：
「大爺，看你研究這麼多天了，這棋你肯定穩贏不輸。不就五百塊錢嗎？就當吃頓飯，來，和他下一盤，殺殺他的威風……」
這老頭依舊在猶豫，而旁邊另外一人又勸：
「大爺，一看您老人家棋藝就不一般。這樣，我出二百，你出三百。贏了咱們倆平分，輸了算咱倆的……」
這人話音剛落，之前的那人立刻接話：
「我說你怎麼這麼會佔便宜呢？還贏了平分？你就是看大爺穩贏，是吧？再說了，這大爺一看穿戴，像是差這幾百塊錢的人嗎？他是看攤主太窮，不好意思下那麼大的注……」
很明顯，這兩人都是攤主的托。因為我也無聊，就站在一旁，看著熱鬧。
圍觀的人不少，加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捧著這老頭，老頭實在是下不來台。乾脆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直接拍在棋盤旁，大聲說道：
「五百就五百，來，開始吧……」
這攤主瞄了一眼錢，接著他才看著老頭，裝腔作勢的說了一句：
「來吧，你下走吧……」
話音一落，剛剛還喧鬧的人群，立刻都安靜下來。而旁邊的一個托，拿起五百塊錢，嘟囔一句：
「我給你們當中間人，開始吧……」
老頭坐在馬紮上，拉開架勢，開始下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