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殺人的滋味
第309章 殺人的滋味
「噗！」老人皺眉吐出一口血之後，慈祥的笑容終於隱去，露出了真正的臉。
「能傷我？本事不錯！」雖然話中帶著笑意，但那絕對是惡魔的冷笑，不自量力的冷笑，以及……死神收割前的笑。
被樓蘭扶著的冥一看到老人這樣的笑容，立即掙扎著要起身，去救歐陽靜，但被一旁的白嵐死死的壓制住，不能動彈。
「安心點看著靜兒，她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弱！」白嵐邊壓著冥，一邊在其耳邊輕聲道。
白嵐的話起了作用，冥不再掙扎著要起身，直直地看著天空中激戰，眨也不眨的看著戰鬥中歐陽靜的身影，看到歐陽靜居然能和暴怒的老人打成平手之後，冥這才暗鬆了口氣，反盯著老人，看著他的攻擊的每一個動作。
「你能和靜兒用神識交流嗎？」冥突然看向白嵐，問。
白嵐點點頭，冥示意白嵐靠近，在白嵐耳邊親聲說了幾句話，白嵐再次點點頭，將冥的話轉告歐陽靜。
正在戰鬥中的歐陽靜突然聽到白嵐傳來的話，雙眼一亮，立即改變戰鬥風格，直接迎難而上，越是老人越強的地方，便越是要攻擊他的手。
原來，他最強的地方便是他最弱的地方，只是為了掩飾他的弱點，所以才將手假裝成是他最強的地方。
歐陽靜的攻擊讓老人突然一僵，不知道她是不是發現了他的秘密，知道他最弱的便是手，但是看到其他獸依然在攻擊，以為歐陽靜只是想一個一個的地方找他的破綻而已。
「想找老夫的破綻？呵呵！」老人淡笑，更似在嘲笑歐陽靜的不自量力。
歐陽靜卻沒有心思回他的話，再一次加大了力度和速度，攻擊老人的雙手，不懼他手上的巨毒，拿出不詳之刃對著老人的手開始揮刀，不詳之刃成功劃破老人的手，雖然只是淺淺的一道痕，但老人手上的毒卻像是見到了剎星一樣，想逃卻逃不掉，被歐陽靜手中的不詳之刃吸走了。
「你對我的手做了什麼？」手上的劇毒突然不見，老人冷眼問道。
歐陽靜呵呵一笑，沒有回答，依然在揮灑自己手中的不詳之刃，盡全力與老人一戰。
慢慢的，老人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一條條的血痕，雖然有深有淺，但是都不會致命，最多算是皮外傷而已。
沒想到使出全力，居然也只是劃破了他一層皮而已，歐陽靜再次皺眉，正當歐陽靜皺眉的時候，老人卻突然發威，朝著正在深思的歐陽靜發起偷襲，眾獸正想要去阻攔，但老人使出全力的一擊，依然沒有被擋住，擊中了歐陽靜的後背，歐陽靜重重的被擊落在地。
「靜兒！」
「主人！」
「靜兒！！」
「小靜靜！！」
眾人驚呼，沒想到老人居然如此不恥，使用偷襲，看到歐陽靜吐出鮮血，眾人想要上前卻被白嵐攔下，搖搖頭。
歐陽靜感覺自己的身體五臟六腑都在火一般的燒，雖然也痛，但是比起被異火焚燒的痛苦，已經算不上是什麼了。
服了一顆復原丹，歐陽靜咬牙站了起來，回到戰局，繼續戰鬥。
一抹白色的火炎突然出現在歐陽靜的手上，歐陽靜帶著白色的火掌，直接與老人掌對掌，力對力的硬碰硬，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他，但是為了讓異火能沾附在他手上，歐陽靜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不惜一切也要這樣做。
看到歐陽靜的手上出現火炎，老人一臉不屑，但見歐陽靜居然想掌對掌，力對力的向他擊來，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用盡全力的力量擬匯在右掌之上，打算廢掉歐陽靜的一臂，讓她失去做戰能力。
只是，他卻小看了歐陽靜手掌上的白色小炎，以為那只是她的一些小伎倆，完全沒把它放在眼裡。
當兩人真正的對上掌的時候，老人這才驚覺自己上了歐陽靜的當，這才是什麼普通的火炎。
白色火炎在接觸在老人的一瞬間，立即張開了它的虎牙，交在了老人的手上，白色火炎燃燒的地方，居然硬生生燒掉了，連骨頭都不剩，這就么短短的一瞬間，老人的右手被燒掉了一半。
「該死！這是什麼火焰！啊……」老人抓著右手，痛苦不堪，無論他想怎麼滅火，火焰居然都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被澆滅的跡象，依然還在不停的向上燒著老人的右臂。
老人這邊痛苦難受，被老人擊飛的歐陽靜何嘗好受，老人的一擊重擊直接打殘了歐陽靜的右臂，手指骨都碎了，更何況手臂，沒有空管異火的成效如何，歐陽靜先治療自己殘疾的右手，先暫時穩住它的傷后，這才抬起頭看向老人。
歐陽靜抬頭的那一刻，老人卻拿著一把刀砍向了自己的右手，直接將右手手臂砍斷，用這個方法，將白色火焰熄滅，捂著右手的傷口，看著地方依然在燃燒的殘臂，心有餘悸。
「這到底是什麼火炎！」老人瞪著歐陽靜，恨不得直接將她做成標本，居然燒掉了他的右手。
再看地上，火焰燒完了老人的右臂，居然還沒有熄滅，在地上搖擺著火苗。
只有歐陽靜才知道，這火焰為什麼會這樣！
那是因為，它擁有自主的靈識，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火焰，異火的靈智她並沒有抹去，而是如約定的那樣，將它融合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歐陽靜剛剛留在老人手上的，便是異火一股小火苗，雖然小，但依然擁有異火的靈智。
燒掉老人的右臂，是異火自己的主意，而不是歐陽靜的。
失去了右臂，老人瘋狂大怒，再也沒有了剛剛淡定的姿態，而是真真正正的憤怒，沖向歐陽靜，歐陽靜立即迎上，激烈的碰撞后，老人再一次驚叫。
「啊……」這一次是腿的碰撞，老人沒有想到，歐陽靜在兩人攻擊快要擊中對方的那一刻，才將異火放了出來，再一次擊在了他的小腿上。
小腿果不奇然的被燒，老人這下總算明白了，這火炎正是歐陽靜擬聚出來的火，二話不說，為了救自己的性命，果斷下手再砍斷了自己的腿。
只剩下一手一腿，戰鬥力大大的打了折扣，原本服帖的頭髮如今也是披頭散髮，全然沒了神氣不屑時的模樣。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乞丐似的，驚慌失措的看著正燒著他的腿上的白色火炎。
歐陽靜再一次吐血，但這一次，她明顯很是很高興，哪怕嘴角溢出鮮血，她也依然笑著。「好受嗎？」看著一手一腳的老人，歐陽靜笑問。
「……」老人看著歐陽靜慢慢向他走來，想起她手中那怪異的火炎，立即大叫：「給我滾，不要過來！不準告訴我！」
「誰愛靠近你啊！一張老草皮！」歐陽靜嘖嘴道，走到冥的身邊，根本沒有理會老人。
「冥，拿他怎麼辦？」歐陽靜看著冥問道，老人已經失去了一手一腳，剩下的處置已經好辦了，就看冥想怎麼處置他了。
「……你作主！」冥猶豫了半響，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他不喜老人，但他教會了他一身的本領。
「丫頭，這人就交給我吧！」就當歐陽靜想開口的時候，白嵐突然開口請纓道。
「你要處理？」歐陽靜一愣，沒想到白嵐居然自動願意處理這麻煩事，她也不願意處理，畢竟這老人曾經算是冥的師傅。
「由我來處理，我倒是想讓他看看他曾經犯下了多少罪。」白嵐冷笑道，慢慢的走到老人的面前，雙眼看向老人的雙眼。
看到白嵐的雙眼，老人感覺自己像是被吸進了什麼地方一樣，雙眼慢慢的無神，眼前一片黑暗……
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中，一個男子手裡拿著一個依然在跳動的心臟，一臉瘋狂的笑容，那個男子便是他，第一次殺人，而殺的，正是他自己的生父。
那正是他開始喜歡鮮血的契機，更是他人生中殺人殺的最爽的一次。
那年，他十四歲！
他的生父在他的面前辱罵他的生母，整整十年，直到他十四歲的那年，生母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對待，自盡了。
也就是在生母死後的第七天，她的頭七，他在生父的酒水裡下了葯，趁著他昏睡時，割開了他的胸膛，挖出了他的心臟，然後……他吃了生父的心。
只因為小時候他發過誓，總有一天，他會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所以，他吃了他的心。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的師傅看上了他，將他帶走，從此開始踏上殺手之路。
畫面再次一轉，畫面中，一個男子悄悄地潛入一個房間，趁著夜，殺死了正在沉睡中的孕婦，剝開了她的肚子，掏出了她剛滿七個月的孩子。
因為，他需要嬰兒的血肉，來救治自己的傷口。
這也是他第一次，殺死與自己任務無關的人。
老人的腦海里，一件一件的放映著他一生中所有心底認為錯誤的事，他殺了多少人，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他的整整一生，到底都經歷了什麼……